86.人杀人

.桑久久我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桑榆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什么！

桑榆听不得这种不吉利的话。

见两人还在犹豫，桑久久把心一横，使出了杀手锏。

.桑久久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吊死在这棵树上！反正你们也不要我了！

.宋亚轩久久！

桑榆你给我下来！

宋亚轩和桑榆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左一右把她从树上摘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太了解桑久久了，这丫头倔得像头驴，就算不带她，也会自己偷偷跟上。

.宋亚轩好吧，好吧，带你去……

桑久久立刻抬头，眼泪瞬间收住，眼睛亮得像星星。

.宋亚轩但是！

.宋亚轩必须约法三章！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能离开的视线！否则……立刻派人把你送回京！

.桑久久我保证乖乖的！

桑榆看着这两人对视着笑的没心没肺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出征的路上，桑久久简直像是出来秋游的。

她穿着轻便的骑装，骑着宋亚轩特地为她挑选的温顺白马，好奇地东张西望。

沿途的风景对她来说无比新奇，虽然队伍气氛肃杀，但她心里还残留着之前在昆仑带领天兵天将扫荡妖兽时的那种冒险感。

.桑久久（喂，你说，人间的战争，跟咱们打妖兽比，哪个更刺激？）

朱志鑫（小祖宗，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朱志鑫的声音带着凝重。

朱志鑫（打妖兽，你面对的是嗜血的怪物，而战争……是人杀人。）

.桑久久（知道啦知道啦！）

.桑久久（应该也差不多吧。）

然而，越是靠近北境，气氛就越压抑。

沿途开始出现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眼中的恐惧和麻木，像一根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包括桑久久。

军队行进的速度不断加快，宋亚轩和桑榆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几乎彻夜不眠地研究军情、部署防务。

桑久久根本不舍得去打扰他们，心里那点游玩的心思，渐渐被一种不安所取代。

直到——他们抵达边境重镇的，那一刻。

还没靠近城门，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就让桑久久皱起了眉头。

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和一种众人从没听过的、沉闷如惊雷的爆炸声。

士兵甲报——！

一名满身血污的斥候踉跄着冲过来，跪倒在马前，声音嘶哑。

士兵甲关隘右翼城墙被朱国的妖火炸开一个口子！敌军正疯狂涌入！边城……快守不住了！

桑榆什么？！

宋亚轩和桑榆脸色剧变！

.宋亚轩全军听令！急行军！驰援铁壁关！

桑榆一声令下，队伍冲向关口的速度更快了些。

当桑久久跟着冲上关隘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想象中的两军对垒、刀剑铿锵，而是——地狱。

残破的城墙塌陷了一大片，焦黑的土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坑洞，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

到处都是尸体，有穿着宋军服饰的士兵，也有朱国的敌军，更多的……是来不及逃跑、被坍塌的房屋和爆炸波及的平民。

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将泥土都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