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府邸上的大家闺秀 那扇木门后面肯定别有洞天 我总听少爷说起外面的世界 但少说也是我不该管的事情 每日听着木门外吱呀吱呀的响心里的确对这世界好奇着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 木门外的世界我接触不到
我叫清欢 许清欢 清风徐徐 欢喜怡人
我其实从小便受够了这般规训 饭前洗手 饭后漱口 菜肴十八道 每道菜却都不能超过三口 即便掌厨的做的再美味 我也只得小鸡啄米般 假模假式的嚼咽几口 给母亲请安后便退下餐桌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不知道多久……
那天 阿妈说府上来了位千金 走进府上的瞬间 她哪像大家闺秀或是千金小姐 分明如丐帮帮主一般 衣着的是粗糙不堪的布料 眼窝深邃 头上没有装饰和金凤银钗 只有一枚玉牌 紧紧的贴在她有些粗糙的肩颈上处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轻勾手指 示意丫鬟靠近 呢喃几句后小乞丐便被秋云带走了 秋云是我的贴身丫鬟 自阿妈当上皇额娘 留香囊时便一眼相中 秋云 懂世故 明事理 爱憎分明 便封她为我的贴身丫鬟 阿妈不同府上其他母亲 向来独宠我一人
我扶着秋云 优雅的站起身 再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洗漱过后女孩的发丝扬起优美的弧度 身上飘着那股熟悉的茉莉香——那是我小时候府邸中的沈家千金身上才有的味道 我一把拉住小乞丐质问道
“你是不是沈瑜！” 我盯着问
由于惯性作用 女孩被我弄倒在地——她无措的看向我 眼底泛着泪花 红通通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悯
我愣住……赶忙收回那双没轻没重的手
“不好意思实在是失礼 我让秋云扶你回客卧休息会”
“没事的许小姐 幸会”
她起身拍掉身上的灰 笑盈盈的看着我 握住了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阿妈阿爸以外其他人手掌的温度 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许小姐？许小姐！”
“啊……在”
“你怎么了许小姐？”
“我没事 你快去歇着吧”
这边 她褪去衣物 转头走向木制的浴桶 里面是玫瑰花瓣和牛奶 她洗刷时 牛奶划过她柔软的肌肤
这才显露出沈家千金的特征——是她头颈处玉牌遮住的那条疤痕 那条疤痕不长却让她记忆犹新 她抚摸着那条疤痕 小声嘀咕道
“许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傍晚的京城十分热闹 我带着小乞丐来到集市散步 她如同小孩子一般瞧见什么都爱问一问 摸一摸 显得一脸稚气 我宠溺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之间如触电般使人心乱如麻……
“许小姐 今天真是高兴 与你一同欣赏京城傍晚的夜景”
“应该的 阿妈说你留洋归来叫我带你在京城多买些多吃些”
“胡饼啊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 好吃的鲜花胡饼”
“许小姐……”——小乞丐羞涩又别扭的轻轻扯动我的衣角 我顺势抓住 轻声回应到
“想吃？走 带你买”
鲜花胡饼是京城独有的特色 自家做的馍饼 放在烤炉上 两面煎焦 刷上带有玫瑰花瓣碎屑的洋槐蜜 放在洗净的布篓里 小乞丐 接过胡饼 先是抿了一口胡饼上的洋槐花蜜 唇边残留着细碎的玫瑰花瓣
“怎么样小乞丐 好吃吗？我同你讲 京城是美食之都日后在府中如再想吃别的什么 便告诉阿妈或我 定不能亏待你”
“谢过许小姐”——她笨拙的用真丝的衣袖擦着嘴边的蜜渍 我想阻止 但在看她举手投足间 我竟一时发了愣 就这么看着她 如同审视着一件瑰宝
回府上的路 天色已然全部暗下 我和小乞丐一路说笑着走回去 无意间 两人的瞳孔却又对焦上 夜色在我和她的鼻息之间泯灭于远方 我的疑虑再次升起 却又始终不敢相信这就是沈瑜 我的儿时玩伴——沈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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