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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二 珍珠传情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夷陵的午后,长江水泛着粼粼的金波,像把整个天空的阳光都揉碎了撒在江面。风从江面上吹来,带着水汽的清润,拂过岸边的桔梗花丛,让淡紫的花苞轻轻颤动,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与江水混合的温柔气息。

明暖暖站在江岸边的青石上,指尖轻轻捻着颈间的珍珠副链——那是花枝帮她串起战魂记忆的链子,七颗珍珠颗颗温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每颗珠子里都藏着一段细碎的过往。她抬手将链子从颈间取下,指尖拂过第一颗珍珠,里面映出吴军少年魂握着稻穗的模样;再触第二颗,是蜀军小兵与妻子相望的剪影;最后一颗,竟还留着青竹书院桃花飘落的残影,是红小楹画在信里的样子。

“公孙小姐。”明暖暖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羽樱(公孙婉月)。羽樱正望着江面出神,红衣在江风里轻轻猎猎,手里还攥着片从夷陵战场捡的兰草叶——那是花枝之前送给她的,叶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光。听到呼唤,她回过头,眼底还带着点对江面的怅然,想来是又想起了祖父的事。

明暖暖走上前,将珍珠副链轻轻递到羽樱面前。链子在她掌心泛着暖光,珍珠里的记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在诉说那些不该被遗忘的故事。“这链子,送给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郑重,“里面藏着夷陵战魂的记忆,有他们的牵挂,有他们的遗憾,能提醒我们,和平有多珍贵。”

羽樱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看着那串珍珠,想起祖父留下的旧铠甲——铠甲的肩甲上还留着夷陵之战的箭痕,祖父临终前曾说“若当年不打那场仗,多少人家能团圆”。她轻轻接过链子,珍珠的温意顺着指尖传到掌心,像握住了无数个魂的心愿。“谢谢。”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指尖摩挲着珍珠,仿佛能透过珠子,摸到那些战魂未说出口的“想回家”。

“就像当年,如果孙刘没有反目,”花枝(灵幽兰)的声音从两人身侧传来,她刚从江边采了片新的兰草叶,指尖泛着淡淡的灵光,走到羽樱身边,轻轻碰了碰珍珠链,灵光与珍珠的暖光交织,让里面的记忆更清晰了些,“关羽将军不会败走麦城,张飞将军不会被部下刺杀,刘备陛下也不会倾尽国力来夷陵复仇,自然就不会有这场让两国都疼的败仗。”

花枝的声音很柔,却点出了夷陵之战最遗憾的根源——本是唇齿相依的盟友,却因误会与仇恨反目,最后落得两败俱伤,只留满场残魂。她指尖的灵光落在珍珠链上,让其中一颗珍珠里映出孙刘联盟时的旧影:孙权与刘备在赤壁江边举杯,身后是并肩的吴军与蜀军,那时的江面,也曾像现在这样平静,没有战火,只有对未来的期许。

羽樱握着珍珠链的手轻轻收紧,红衣的袖口在江风里晃了晃。她想起祖父说过,当年蜀军与吴军也曾有过并肩作战的日子,士兵们一起烤火、一起分享干粮,哪有后来的你死我活。“是啊,”她轻声说,目光重新投向江面,珍珠链在她掌心泛着光,“若能一直和睦,哪有这么多遗憾。”

明暖暖与花枝也跟着望向长江。江水静静流淌,波澜不惊,像一位沉默的老者,见过了夷陵的战火,也见证了如今的和解。阳光落在江面上,金波随着水流轻轻晃动,仿佛在应和她们的话——那些过往的恩怨,终究会被时光抚平,唯有和平,才是能让江水永远平静的答案。

风又起了,吹得珍珠链轻轻作响,像战魂在轻声说“要珍惜”;吹得羽樱的红衣与明暖暖的裙摆轻轻相触,像跨越过往的和解;吹得花枝指尖的兰草叶轻轻晃动,像在为和平唱一首温柔的歌。

三人站在江岸边,望着静静流淌的长江,手里的珍珠链泛着暖光,将那些遗憾的过往,都化作了守护和平的心愿——往后的日子,要让江水永远这样平静,让再也没有魂,困在战火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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