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获得认可，更不应该讨好我。”他坐回了位置，“而且，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阿尔弗雷德，我知道。”她低着头，“只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取悦你是我的私心，但是……我想让你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会成为一位合格的弗洛迪恩。”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她，“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
“只是，成为这种家族的棋子，当真值得吗？”
“你也是弗洛迪恩啊，阿尔弗雷德。”
“是啊，莉莉丝，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想让你成为我。”
这句话从二十一岁的阿尔弗雷德口中说出来，和从十一岁的阿尔弗雷德口中说出来没有什么不同。
他站在那里，仿若一块纯洁的冰晶，然后，直到冰雪消融。
都不曾被染指。
阿尔弗雷德的唯一一抹颜色，来自于莉莉丝。
“莉莉丝，我尊重你的决定。”
“阿尔弗雷德，我已经不需要你来指教我了。”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也能让弗洛迪恩变得很好！”
面前少女面色微红，皱着眉，阿尔弗雷德笑了，他总算看见了点东西。他看见了莉莉丝眼里的生气。
于是转手把手头的工作转交给莉莉丝。
公爵大人只披着件披肩就登门拜访了安洁利卡医生。
“告诉我实情。”他言简意赅，“或者和我比试比试。”
安洁利卡本人在会客厅里局促得很，见公爵始终面色不虞，干巴巴地说道，“什么？”
“安洁利卡医生，告诉我抑制剂和记忆的真相。”
“莉莉丝为什么要用抑制剂？”
此时救场的安洁利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劲的腹诽。
公爵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猜到你未必说真话，所以，你刚刚想的，我都听得到。”
“哦，简单来讲，莉莉丝心里有你。”她撇了撇嘴，很不爽地起身，跑到另一边去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那她大可直接标记我。”
“没用，阿尔弗雷德，这样对她来说没用。”
“安洁利卡，是哪方出了问题？”
“是你，公爵大人。”
安洁利卡继续说道，“至于记忆……莉莉丝在入梦前都会重温一遍记忆，这样的事，你不知道？”
“我的记忆是否……”
“阿尔弗雷德公爵，做这样的梦怎么可能一点出入都没有。”
但是你信了莉莉丝。
安洁利卡晃了晃药剂。
阿尔弗雷德·弗洛迪恩，谢谢你。
“不用谢。”阿尔弗雷德起身离开，“我想回去找她了。”
“我要找的是那位正在为我工作的莉莉丝·弗洛迪恩。”
“你不是安洁利卡。但是，我不认为你在骗我。”
“我是安洁利卡。”医者推了推眼镜，“阿尔弗雷德，你嗅到踪迹的时候就像只野兽一样敏锐。”
“不过，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要如莉莉丝所愿。”
“去找莉莉丝吧。去找那位女爵，莉莉丝·弗洛迪恩。”
“她会告诉你的，因为我来了。”
阿尔弗雷德想回头戳穿她拙劣的谎话，却发现此时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安静的可怕。
他已经知道了。
莉莉丝在逃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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