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在梦里这里会由我主导。”
阿尔弗雷德一手抓着她抵着他的手,另一手贴着她的脸庞,卷着她鬓角的发丝玩。
“莉莉丝,如果你想停下,现在就可以离开。”
他目光灼灼,把她压在梳妆台下,话是这么说,公爵倒地带着些掌权者的威严。
莉莉丝咬咬牙,攀附上他的脖颈。
“你倒是把主意打我身上来了。”
“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吗?”公爵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脖子,然后咬了下去,“只是你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知道。”莉莉丝被他一咬,发狠似的舔了舔他的耳朵,“知道什么?你是想做春梦还是要我亲自帮忙?”
“公爵,哥哥,你会梦到我再正常不过。”她挠了挠他扣住她的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莉莉丝评:不过是回捏了一下),“我是低贱的魅魔啊。要是不让你魂牵梦萦,我算什么魅魔啊。”
她转了转眼,侧过头吻上他的唇角,“阿尔弗雷德,情与欲,你分得清吗?”
阿尔弗雷德只是淡然一笑,那只本贴着她脸颊的手忽然移至脑后,几乎是在按着她和他接吻。
“莉莉丝,我不希望你用低贱这样的词来折辱自己。你的剑时真正斩断过罪孽的剑,你是真正处决过邪恶的人。即使……魅魔有那样的名声,但你并不是那样的,不是吗?”
“你没有让你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不是吗?”
一吻罢了,莉莉丝半挂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喘着气,听到他这么一说,难得地产生了一种别的情绪。
很多年前,她扮作阿尔弗雷德的母亲时,第一次看到那位困囿在噩梦的少爷时,那种孤狼的同病相惜。
“阿尔弗雷德,我一直都在。”
这是她对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尽管是在梦里,尽管是以已逝的母亲的身份说出。
第一句,真切的谎话。
“这样的莉莉,理应值得一切的喜爱。”
他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他说,“你值得这世间的一切。不必折辱自己。”
“阿尔弗雷德,我不想走了,让我多待一会吧。”莉莉丝凑过去蹭了蹭阿尔弗雷德的下巴,“好公爵。”
阿尔弗雷德对她的亲近很是受用,又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两人贴的又更近了些,“如果你想冠以弗洛迪恩之姓……我希望你是我的妻子。”
“如果你是弗洛迪恩小姐……”他靠在莉莉丝的颈弯处,“那我就没办法和你结婚了。”
“但是如果你真的和我结了婚……婚姻也会困住你的。困住你的东西太多了,莉莉。”
“所以,让我做场梦吧,我不想要自己梦里那种为了讨好我而幻化的莉莉丝,我想要,真真切切的你。”
-
只是一场梦而已。
阿尔弗雷德做春梦她又不是没见过。
只不过这场梦与她共感了。似乎是这个原因,阿尔弗雷德做的比先前某次她误入他的梦时稍微轻一些,花样也少一些。就差一点,她就会长出那对犄角,生出那条尾巴,咬着他的脖子把他标记上了。
她感受到阿尔弗雷德那刻的渴望,所以,她没有离开,听任公爵吻了她,还和她说出了那么多像是每个男人都会在床上哄人的话。
但是,那种男人里面,不应该有阿尔弗雷德·弗洛迪恩。
不应该如此的。
可是……
阿尔弗雷德不一样。
可阿尔弗雷德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是个男人。
他也应当有欲望。
可是他说出的话,宛若渡了蜜的毒药,她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还是食下了这颗禁果。
混蛋公爵。
她看过阿尔弗雷德做过很多次梦。梦里那人总是一成不变。她看到了她自己。
尽管这样,她依然难以接受阿尔弗雷德爱着她的事实,但是,她一直都知道的啊。到底是阿尔弗雷德,还是她自己一步步沉湎的呢?
莉莉丝和他,今日又是在书房的两端独处。但是她没有来找他。想来是昨晚唐突。他手中的羽毛笔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兀自在羊皮卷上留下一点墨痕。像是再控诉他对莉莉丝的无耻和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