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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长痛

寻卿意

生命是回旋梯,足够我们慢条斯理…

——正文——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的普通太过于接近人们眼中的普通,所以我的普通也成为了我的特别之处。

我的生活无波无澜。每次刷到同学打着日常碎片标签的视频我都感觉很奇怪,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才能拍出来?如果照片里面只是走路,我会想,走路有什么好拍的?如果照片里面是吃的东西,我又会想,吃饭有什么好拍的?如果照片里是自拍,我也会很奇怪,每天都能看见的同一张脸,又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回忆。。。

好吧,也许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生活太平淡无聊,还是我已经失去了感知生活的能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太久,对以前的记忆渐渐模糊起来,我应该是有点想不起来你们了。

我应该也是有点想不起来那场大火了。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火光的最高点有没有淹没屋顶,不记得我看见的黑焦焦的奇怪物体是我最亲近的家人们,还是烧烂的,院长妈妈亲手做的小秋千。我知道我是最孤僻的那个孩子,可是我也真的很爱他们…哪怕我常常只是一个人,但仅仅看着他们欢笑,我也好开心。

火舌缠住了我美好的回忆,火海埋葬了曾经的我。或许我对生活的热爱也可以用一个词来解释(当然我歪曲了部分这个词本身的词意)——休恋逝水。

我的确过了一段喜怒无常的时光,实在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总感觉我也应该随着那场大火抛弃自己的肉体,所以我体内总是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侵蚀我的理智。

我的理智战胜了火光,我的感性却没有,火光带走了我对生活的细腻感触和我的情绪与天真。所以我才在同学们的生活中窥见了自己的怪异。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只是隐约察觉到,我应该出现了问题,但我并不想耗费精力去改变,于是便给自己随意打上了一个普通的标签,至于我到底怎么了,这不重要了。我也不重要。

不过生活总是在人习惯了一成不变后展现出奇异的转机。后来的工作中,我又开始重新打磨自己,去爱这个世界。高中毕业后我没有继续上学了,我在一个类似于社会福利院的地方做工作人员。其实我怎么好意思拿着工作人员的头衔去装作是来给予帮助的呢?这里能给我一份做人的价值,带给我的帮助才是无法估量的。

这个机构并不属于政府,而是一个有钱的富人。里面什么人都有,有孤儿,老人还有一些精神失常但没有攻击性的人。他们分在不同的楼层,我最喜欢待在小孩子们聚集的二楼,他们有一种饱经事故的天真,很可爱。我看见自己的影子,难免有些私心想要对他们好。

小孩子的敏感程度远比大人们想象的要多出许多,或许是大人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小孩子也有很多心事。更或许是他们小时候的心事比起现在的苦痛来说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了,于是记忆便引诱:如果你是个小孩,那绝对是很轻松的了。

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他们都明白自己被抛弃的命运。我说那是你父母,是个人,在个人后面还有群体,有社会,社会怎么会抛弃你们?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懂,但他们即使欢笑也流露出的细碎悲伤,我很熟悉。在悲伤的中心,他们有的乐于助人,有的费劲心机坚定的去取自己想要的。这样的天真,很可爱。

在这里生活了太久,我都快忘记从前的事情了,我的工资不算太少,物质也算的上有空余可以让我吃好喝好。生活奇异的转折又出现了,我遇见了一个使我回忆起火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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