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驾崩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帝都,举国哀悼。年仅十二岁的太子在皇后扶持下登基,朝局暗流涌动。
云澈的病情在寒冬来临时突然加重。
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屋内炭火烧得通红。苍焱守在床前,看着医师为云澈施针,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的金色眼眸此刻满是血丝。
"先生旧伤未愈,又染风寒,加上连日操劳……"老医师收回银针,声音沉重,"必须静养,万不可再费神。"
苍焱的尾巴紧紧缠在床柱上,指节捏得发白:"用最好的药!不管多珍贵——"
"苍焱。"云澈微弱的嗓音打断了他。
苍焱立刻跪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冰凉的手:"澈澈,我在。"
云澈的脸色比窗外的雪还要苍白,唯有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依旧清透。他微微动了动手指,苍焱立刻会意,俯身凑近。
"查……太子。"气若游丝的三个字,却让苍焱浑身一僵。
太子?那个十二岁的孩子?
云澈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几下——一个残缺的图腾纹样。
苍焱的瞳孔骤缩!
前朝的图腾!
难道……太子才是真正的"血脉"?皇后只是幌子?
他猛地看向云澈,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疲惫地闭上眼。
——————
当夜,苍焱独自潜入皇宫秘档库。
借着烛火,他翻阅着十二年前太子出生时的记录。突然,一份被刻意藏起的医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皇子先天不足,恐难成活】
而就在这行字下方,还有一行被墨迹遮盖的小字,隐约可见:【换……南山村……婴】
苍焱的指尖微微发抖。
南山村——那是二十年前,前朝余孽最后的据点!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苍焱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阴影处——正是年幼的太子。
小太子穿着单薄的寝衣,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眼神却出奇地平静。
"将军在找这个吗?"他举起另一只手,掌心躺着一枚生锈的长命锁,锁上刻着残缺的图腾。
苍焱的尾巴瞬间炸毛,手按上了剑柄。
小太子却笑了:"别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超乎年龄的冷静,"那个教我恨的人,昨天已经死了。"
苍焱一愣:"皇后?"
"嗯。"小太子低头看着长命锁,"她给我喂了十二年的药,说是为了让我记住仇恨……直到前天,我才知道那是毒。"
苍焱突然想起皇帝诡异的死状,浑身发冷:"所以陛下……"
"是她杀的。"小太子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但我不想继续了。将军,你能帮我吗?"
——————
破晓时分,苍焱回到府邸,身上沾满晨露。
云澈醒着,正望着窗外的雪景出神。听到动静,他微微转头:"找到了?"
苍焱沉默地点头,将那只长命锁放在床边。
云澈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意外:"孩子怎么样?"
"中毒已深,但……还有救。"苍焱的声音沙哑,"澈澈,你早就知道?"
云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雪停了。"
苍焱顺着他目光看去——窗外,持续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了。初升的阳光照在洁白的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春天快来了。"云澈轻声道。
苍焱突然红了眼眶。他单膝跪地,将脸埋进云澈的掌心,声音哽咽:"澈澈,你要好起来……求你。"
云澈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银发,许久,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