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抹掉眼泪,再抬头时神色已与安瑟无异。
“知道了。”
众人面露疯狂,纷纷下跪。
“恭喜艾克斯大人通过考核。”
玫瑰在风雨中磨砺了坚韧。但骑士仍旧会心疼。艾克斯看着伏在地上的一众人,忽然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真正保护安瑟了。
艾克斯痴痴地望着安瑟的背影,一时忘了动作。他是多么想和他的大人亲近啊,可他哪还敢啊?从今往后,他与他的大人或许再也无法并肩而行了。
骑士终究还是化作了玫瑰。
“愣着干嘛?走了。”
艾克斯回神,蓦地撞入安瑟的眼中。他认为不会回头的大人,此刻正静静地看着他,似在等他回答,又似在等他跟上。佣人都说大人的眼睛如深井,无波且无边。艾克斯觉得不然,他从安瑟眼中看到了星星。
“嗯,走吧。”
自那之后,艾克斯正式以安瑟的身份露面。他见到了安瑟的父亲—安尼兹。他参加各种安尼兹为他安排的比赛和宴会甚至是一些灰色行动,为“安瑟”打下声誉和名誉。当然,免不了受伤。他知道他做得越好,安瑟以后的路就越好走。所以他次次都是拿命在赌。终有一天白玫瑰要走出高墙,在那之前,骑士要为他扫清任何障碍。
艾克斯与安瑟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一个星期都见不上一面。所以艾克斯不知道,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安瑟都为他留着一盏归家的灯。
有时艾克斯带着一身份回来,会“正巧”碰上他的大人。匆匆跪下行礼,却牵动了伤口。
“受伤了?”
“嗯...不要紧的。”
艾克斯只看得到方寸之间的地板,疼痛拢乱了他的听力,安瑟长久的不语令他不安。他只维持着跪姿,忽然脖颈处的伤口传来一丝疼痛与温热,伴着安瑟的声音。
“别动,给你上药。”
安瑟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伤口处药水明明应该是凉的,可艾克斯却觉得安瑟手指擦过的地方火燎过似的发起热来。细细密密,一直烧到心口,将他的心化为一滩水,软得不行。他此刻多么想抬头看一眼他的大人,可他不行。
那夜,原始的欲望第一次入了艾克斯的梦,梦中另一位主角,是他的大人。醒来后的艾克斯只是镇静地处理了自己的床铺,收拾了行李--他这次要出门一个月。拉开门对上安瑟的那刻,所有的平静土崩瓦解,绯红漫上耳垂,他跪下的动作都显得僵硬。
“大人,早。”
“……早。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大人。”
“别跪着了,起来吧。”
艾克斯得令起身,从屋后拉出行李箱,不敢去看安瑟。安瑟的目光却被行李箱吸引,原本明媚的心情瞬间阴沉起来开口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艾克斯,你又要走?”
从考核到现在,他与艾克斯的独处屈指可数,艾克斯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没问,他尊重艾克斯。安瑟原以为自已早就习惯了的,他对艾克斯的好早就不求回报了的,可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想艾克斯可以笑着叫自己“安瑟”,让自己“笑一下呗”;他想艾克斯哪怕跪下,也不要低头,极黑的双眼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想艾克斯能好好的开心的活在他身边,其他的都由他来扛。
可现在什么都变了。安瑟的心中涌上一股”悲伤”,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把以前那个艾克斯,弄丢了。
“是的,大人。要去与xx组织谈合作。”
“你都受伤了,父亲还让你去?他到底怎么想的!”
艾克斯不语,其实他是可去可不去的,可昨夜的梦让他无法再面对他的大人。他暗滋生长的情愫,如今被一场梦道破。原来他不止想“保护”,还有“占有”。
骑士爱上了白玫瑰,好像在意料之内,理所当然。
艾克斯还是准备出发了,他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大人的不高兴,可他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安瑟高兴一点。
“想说什么就说吧,怕什么呢,都是我的人。”
经安瑟这么一说,艾克斯才觉出心头的一点怪异来自哪里--庄园内多了好多生面孔,而一些“熟人”却不见踪影,甚至包括鲁尼。安瑟把侍卫长都换了,看来在艾克斯不知道的地方,安瑟早就有了自己的衡量。
“大人,我会早点回来的。”
艾克斯笨拙地去“哄”他的大人,安瑟确定有被“哄”到。
“嗯,那你早点回来。”
可有些事总喜欢事与愿违,艾克斯比预料中多待了一个星期。一落地,就火急火燎地往庄园赶,天知道他有多想他的大人,他现在只想见见安瑟。可他扑了个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