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x艾克斯 (ps:是answer(答案)和字母X的拟人同人,X是答案的替身。)
“再让我最后替你一次吧,我的爱人。”
艾克斯从小就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安瑟大人的替身。五岁起,他就被接进古堡,与安瑟一起生活。那是一次怎样的初见呢——
艾克斯记得他被人从孤儿院带出来那天,天气初霁拉着他的人步伐很大,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他只有尽力迈大步子,穿过大大的花园,穿过一道道铁门,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门前。小艾克斯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听到身边人近乎泰敬的叩了叩门。
“安瑟大人,人带来了。”
“进来吧。”
刻意压低的语气却仍摆脱不了孩童音色。也是,这时候的安瑟不过六岁。小艾克斯又被拉住,进了那扇“命定之门”,后来很多年后回想起,许是从跨进那扇门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去拜见安瑟大人吧。”
小艾克斯被那人轻轻一推,然后那人竟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也是之后才知道,那人名为“鲁尼”,是安瑟的侍卫长。
“你就是艾克斯?”
小安瑟拉开帷帘,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艾克斯。小艾克斯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屋中另一个活物上。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一头偏棕色的头发有些微卷,两颗异色的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有神,故意板起的脸庞却掩盖不住稚气,就连双手叉腰的姿势都显得有些虚张声势。明明一身病气,却强撑着露出向外的刺,高高在上。小艾克斯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
“是的,安瑟大人。”
他回答时不跪下,也不低头,只一双极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如宝石般的异色双眸。那时的艾克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觉得安瑟像极了他在孤儿院时偷偷养下的白玫瑰“小心一点,你别摔了。”
小安瑟原本板着的脸因他这话一僵,气势也泄了半分。
“就你了,你出去吧。”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落下帷帘,缩进被子中。他没告诉艾克斯的是,之前来的那些孩子要么唯唯诺诺,抖得像个筛子,要么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要么急于证明自己丝毫不会看人脸色。只有艾克斯,让他“小心一点”。
娇贵的白玫瑰终于遇到了心软的骑士,驻足的骑士自此将守护他一辈子。
艾克斯得到了安瑟的认可,身份一跃而上。他们叫他“艾克斯大人”。
他与安瑟同吃同住、学习、训练……他们俩的行为起来越像,可艾克斯总是挂着笑容,连语气都带着笑意,哪怕是戴上那特质的人皮面具,只要一开口,众人就能分辨出他与安瑟。
“艾克斯,你这样是不行的。”
十年了,他们都长大了。安瑟出落得愈发白净,额前碎发隐隐遮住异色双眸,可仍挡不住其平添的妖艳,他的身上仍病气难掩,可十年让他更加会演。板起脸时,无人敢上前,明明才十六岁,却已经有了“威严”。可艾克斯觉得,玫瑰愈发好看,他要好好护在他的身前。
现在的他早就会行礼了,可他还是不肯低头,每次都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大人,勾起的唇角彰显他美丽的心情。他在安瑟面前时从来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他知道自己以后戴着面具的时间怕是要多于不戴了,聪明如艾克斯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替身吗?反正目的都是保护玫瑰,都一样。替他露面、替他出席活动、替他受伤,甚至替他去死,那他大抵也是高兴的。因为他终于有能力保护他的玫瑰了。
“哎呀,我知道的,这不还没考核嘛?”
安瑟责备的话语到了嘴边,复而又咽了下去,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天性就是如此,也罢,他当初选他不正是因为他的善良耿直吗?他倒希望艾克斯一直如此。
可怎么可能呢?艾克斯还是迎来了他的十六岁考核。
“艾克斯大人,该走了。”
鲁尼叩响门扉,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安瑟精致的面容与冷漠的表情映入眼帘,他急忙跪下行礼。
“安瑟大人。”
“哎,被骗了吧?”
艾克斯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用安瑟的脸作出这样的表情却是一点都不违和,反而让白玫瑰多了几分生气。他心情明媚地想,过了这次考核,以后他就能一直守在安瑟身边了吧?天真的艾克斯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
骑士是骑士,可他们要的是另一株足以以假乱真的玫瑰。
安瑟不知道考核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艾克斯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已经摘下面具的艾克斯见到他的第一面不再是笑着叫他“安瑟”,然后哪怕行礼也要盯着他,看不够一样,而是规规矩矩地单膝下跪,一手握拳撑地,一手扶膝,第一次,低下了头。
“安瑟大人。”
“艾克斯...”
“谨听您的吩咐,大人。”
他终于像自己了不是吗?这是应该高兴的事啊......可是,为什么自己有些悲伤呢?安瑟只望着眼前的人,仿佛艾克斯下一秒就会抬头,笑着问他:“哈哈,像吧?”可是没有,艾克斯只是静静地跪着,安瑟只能看到他的发旋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以示忠诚的脆弱的脖颈。
“吃饭吧。”
艾克斯抬头,只看到安瑟离去的背影。玫瑰依旧擎着高贵的姿态,神圣而淡漠,仿佛不会为任何人弯腰。他是玫瑰,是家族中最有名最绚烂的那一朵,一身傲骨挺起他的脊梁,要的就是永不低头的张狂。
可少年本不是这样的。艾克斯又回想起他们给自己看的那段视频——囊括了玫瑰的十年。刑台一直是那个刑台,小小的安瑟还会喊疼,会哭,然后换来更重的责罚。后来时间越过越快,安瑟的表情慢慢只剩了凉薄。是的,凉薄。他有时会对上镜头压不住眼中涛涛的野性,只有咬紧的牙关昭示着他此时的痛苦,艾克斯只看了一小段便坐不住了,他要起身关掉,却被强压在那里,魔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看这些都是因为谁吧。”
一份表格将剧烈挣扎的艾克斯按下了暂停键。受罚人一列全是安瑟的名字,而原因栏那列却几乎全是“艾克斯”的名字。
“纵容艾克斯不行礼”
“纵容艾克斯出门不戴面具”
“纵容艾克斯行礼时直视大人”
“与艾克斯说笑”
“回应艾克斯的拥抱 ”
……
每一条,都不止一次出现。十年,安瑟从未要求过艾克斯做什么不做什么,他让艾克斯快快乐乐地生活了十年。他知道自己受罚的原因吗?如果不知道.....念头刚起便被最后一栏掐灭,“受罚人签名”,从稚嫩的笔迹到如今的凌烈,那是安瑟的字没错。
他什么都知道。
他一个人扛了十年
眼泪蓦地就落了下来,模糊了眼前的视频,打湿了手中的纸张。兜兜转转,他竟成了伤害玫瑰最深的人。
“安瑟大人也真是的,竟然把你护得这么好还会掉眼泪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