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天光被浓稠的阴云滤过,惨淡地渗入本丸,未能带来丝毫暖意。
今剑端着一份简陋的餐食,无声地走在空旷的回廊上。
他在一扇熟悉的房门前停下。
这里曾经是属于冲田组的,充满了短暂欢笑与温馨回忆的房间。如今,门板上被贴上了破旧不堪符咒,暗沉的光芒在纸张纹理下缓缓流动,仿佛这里已是一座被废弃的囚笼。
今剑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他推开门。
房间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锈味。
清光背对着门口,坐在窗边的阴影里,原本鲜艳的红衣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所有光彩。
他正低着头,专注地织着手中那半成的血色围巾。
“吃饭了。”
今剑将餐盘放在离门口不远的矮几上。碗里是清可见底的米粥,和一碟少得可怜的酱菜。
清光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沉默在昏暗的房间里蔓延,像不断上涨的冰冷潮水。
过了许久,久到那碗粥几乎不会再冒出丝毫热气,久到今剑打算关门离去。
“退……回来了吗?”
今剑站在门口,身影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处。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稚嫩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模糊。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清光那僵硬的背影上。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选择了沉默。
像承认了最坏的结果,堵死了所有可能的追问和徒劳的挣扎。
清光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阴影里,像一尊逐渐冷却的雕像。
他同样选择了沉默。
今剑最后看了一眼那熟悉得令人陌生的背影,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新将那扇沉重的门扉合拢,将里面无边的死寂与外面压抑的阴霾,再次隔绝开来。
无人提及昨日的异常。
无人关心退的去向。
门内门外,是两个被共同埋葬的、无声的炼狱。
(对的,本来不想写这,架不住朋友在这,只能当原稿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