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过程像被拉长的绢丝。
小夜在下坠时想着清光说过的话。
江雪——这个被称作他兄弟的名字，此刻正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变得支离破碎。
“兄弟...”
这个词汇在喉间滚动着，和井壁渗出的冷水一起呛进气管。
他看见井壁闪过无数陌生画面：
紫藤花下的太刀、染血的白色狩衣、被锁链缠绕的金色眼睛......
“砰！”
后背撞上硬物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
身下不是预想中的井底，而是意外干净宽敞的排水沟。
小夜从排水沟爬出来时，首先看到的就是天幕上歪歪扭扭的星星。
它们在往下坠落，把青石板路烫出一个个小坑。
他蜷缩在巷角，看自己的血把积水染成淡粉色。
这件衣服不能要了……回去正好试试歌仙给的新衣服？
“小孩子可不要站在雨里哦？”
依旧是陌生的话，依旧是突然出现，依旧是如此熟悉……
却让他无端地联想到初春未融的积雪。
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晃得眼疼。
莫名的睡意袭来，他强打起精神，环顾四周，找了个柱子爬上木梁。
今晚……就在这睡吧，等明天……
———
“主上，这个发饰......”
“好可爱！给乱戴上一定......”
嘈杂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后撤，然后跌进一片刺眼的光明里。
他撞进一堆蓬松织物里，靛蓝染布上未干的栀子花香扑了满脸。
甜腻的对话声突然凝固。
所有目光都扎在突然出现的蓝发男孩身上。
他蜷缩在墙角，警惕地看着铺里铺前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刀剑，以及穿着各异的人类。
万屋。
这个词突然浮现在脑海。他从未见过，却莫名知道这个地方。
“那是......小夜？”
“怎么会……那是被被的被单！”
“暗堕……？不，那不是只是话本的设定吗？”
离的最近的大和守安定皱了下眉，示意旁边的清光准备随时按住自家审神者。
“小夜……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转头，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
“……清光？”
———
“……清光？”
大和守安定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振小夜左文宇，对方身上那件明显由被单改制的衬衣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交错着新旧伤痕，赤脚上沾满污泥和干涸的血迹。
“你是在……叫我吗？”
安定放轻了声音，试图靠近一步。
小夜却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像是受惊的幼兽，瞳孔急剧收缩，视线在安定脸上游移，最终定格在他腰间打刀的红柄绳上——那鲜艳的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瞬间与记忆碎片里某个模糊的身影重叠。
“不……”
小夜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不是清光……是红色的……”
他的目光扫过安定身旁的加州清光。真正的清光正紧紧握着本体刀柄，漂亮的指甲油在万屋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光泽。
“……不是，不是清光……骗子！”
（完了完了下一张没保存，得重写了，后续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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