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烬璃动作太过迅猛,甚至牵动了伤口,大股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骤然裸露的肌肤蜿蜒淌下。
萧烬璃身体猛地一弓,牙关死死咬紧,喉间溢出半声被强行截断的痛哼,额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马嘉祺何苦如此着急,妹妹?
年轻女子的右肩,线条本该是流畅优美的,此刻却被那狰狞的断箭和翻卷的血肉彻底破坏。
箭杆周围,莹润如羊脂玉的肌肤被大片深红近紫的血污覆盖、浸染,伤口边缘的皮肉因粗暴的撕裂而更加外翻,呈现出一种绝望的紫红色。
那片骤然闯入视线的雪色与刺目的猩红、狰狞的伤口形成了最残酷、最具冲击力的对比。
白得灼眼,像寒冬最凛冽的雪光;红得刺目,像地狱深处涌动的岩浆。这画面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入马嘉祺的眼底,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目光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猛地弹开。仓皇失措地别过脸,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死死钉在地上自己那剧烈晃动的影子。
脸颊火烧火燎,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耳根,不用触碰也能感知那惊人的热度。
喉咙紧得发疼,每一次吞咽都无比艰涩。
马嘉祺握紧手中的金剪,冰冷的金属触感却丝毫无法压制指尖深处传来的、一阵紧过一阵的细密战栗。
萧烬璃你动手吧,把我当正常病人正常医治即可,不用顾及太多。
马嘉祺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了……
马嘉祺(我怎么把你当正常病人…)
马嘉祺得罪了。
马嘉祺不再犹豫,左手小心地、稳稳地扶住那截露在外面的箭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心神稍定。
右手持剪,锋利的剪刃稳稳压上箭杆尾部。屏住呼吸,手腕沉稳发力。
“咔哒。”
一声轻响,干脆利落。那截露在皮肉之外的箭杆应声而断,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断口平整,并未过多牵动深处的箭簇。
萧烬璃(没想到……马嘉祺医术这么高明……)
萧烬璃(这倒是从来没有得到到过的情报…)
虽然萧烬璃的医术确实一般般,就在山里的时候跟着几个江湖术士学了几手,有快速处理外伤的应急能力而已。
但她也是有眼力的,马嘉祺这个手法没个五年是练不出来的,但朝野内外却没有人知道,可见,其实马嘉祺也藏的挺深的。
放下金剪,马嘉祺的目光快速扫过药箱。指尖掠过冰凉的玉罐、瓷瓶,最终精准地落在一只小巧的素白玉瓶上。
拔开塞子,浓烈辛辣的药气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些许血腥味。宫廷秘制的“金疮玉雪散”,止血生肌有奇效。他将淡褐色的药粉小心倾倒在掌心。
马嘉祺将药粉缓缓地、均匀地撒在伤口及周围渗血之处。药粉接触皮肉和血液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萧烬璃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左手死死攥紧了身下的锦褥,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冷汗如浆,浸透了她鬓角散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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