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站在卧室门...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林晚晴的手还抓着打火机,金属表面残留的体温像烫手山芋。她盯着"城东疗养院纪念品"那几个字,喉咙干得发疼。
小雨站在卧室门口,头发凌乱地垂在肩头。晨光从她背后照过来,朱砂痣红得像滴血。
"姐姐,他们来了。"
声音不像是她的,带着某种古怪的回音。林晚晴猛地起身,却被顾夜寒抓住脚踝。他指尖冰凉,掌心全是冷汗。
"别碰她。"他喘着气说,"现在的小雨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木盒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金光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似的,顺着地板缝隙流向卧室。小雨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林晚晴冲过去时,妹妹已经倒在地上。呼吸很弱,脉搏跳得却特别快。她翻过小雨手腕,发现静脉上浮着淡蓝色纹路,和顾夜寒手臂上的晶化痕迹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转身质问顾夜寒,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男人靠在墙上,脸色比之前更差了。他嘴角扬起个苦笑:"救她......我们只是想救她。"
"用这种见鬼的方式?"林晚晴指着妹妹手上的纹路,"这到底是什么?你们拿她当小白鼠实验了多少次?"
顾夜寒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闪着细碎的光。他伸手想解释什么,最后却只是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是实验......是传承。"他说,"你妹妹是双生之灵的容器。"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林晚晴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姐姐要保护好妹妹"。那时候她以为是普通嘱托,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藏着未说出口的秘密。
"什么意思?"她问。
顾夜寒的眼神飘向木盒。盒盖完全打开了,底部刻着的蛇形图腾在晨光下泛着幽光。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突然开始流动,像活物一样顺着地板爬行。
"二十年前,你妈也躺在这个位置。"他说,"她怀里抱着你妹妹,跪在神殿前求饶命。"
林晚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里母亲的形象开始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女人跪在神殿里,怀里抱着两个襁褓。
"双生之灵必须分开。"顾夜寒继续说,"否则会互相吞噬。你被选中继承神格,你妹妹......成了容器。"
窗外传来刹车声。林晚晴看向街道尽头,黑色轿车已经停在公寓楼下。车门打开,下来三个穿黑衣的人。
"他们来了。"她低声说。
顾夜寒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再次摔倒。他的手臂上,晶化的痕迹已经蔓延到肩膀。
"听着,"他抓住林晚晴的裙角,"别让他们带走小雨。那辆车里有注射器,蓝色液体......绝对不能让她们......"
话没说完,人就昏过去了。林晚晴甩开他的手,转身抱起小雨。女孩很轻,像是片羽毛。
卧室镜面突然炸裂。林晚晴抱着妹妹滚到一边,碎玻璃擦着耳畔飞过。镜框里,女人的轮廓更清晰了。她怀里确实抱着两个婴儿,和石壁上刻的一模一样。
玄关传来脚步声。林晚晴把小雨藏在橱柜里,顺手抄起厨房的菜刀。
门锁咔嗒响了一下。她屏住呼吸,握紧刀柄。防盗链还挂着,但门缝已经能看见黑衣人的脸。
"开门。"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林晚晴没动。她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回头看见顾夜寒醒了。他正试图爬向茶几,那里掉着他的打火机。
"你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他喘着气说,"你是神......"
话音未落,防盗门突然被踹开。林晚晴挥刀砍过去,却被对方轻易抓住手腕。黑衣人戴着皮手套,手掌冰冷刺骨。
"别反抗。"他说,"你妹妹才是我们要的。"
林晚晴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突然想起墨玉手链的温度,那种灼烧般的痛感。金瞳在瞬间浮现,男人惊叫着松手。
"果然是你。"他后退一步,"当年逃走的神明......"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木盒突然爆发出强光,整个客厅笼罩在金色光晕里。林晚晴看见自己的倒影,也看见镜子里的女人站了起来。
她怀里只剩下一个婴儿。
另一个呢?
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就要跑。林晚晴扑上去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小雨的尖叫混在其中,刺得人耳膜生疼。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针管,蓝色液体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林晚晴扑过去抢夺,却被划伤手臂。针头里的液体溅在她手上,立刻渗入皮肤。
疼痛像火烧。她抱着胳膊蹲下身,听见顾夜寒在喊什么。声音忽远忽近,像是隔着水幕。
黑衣人抓住小雨时,林晚晴终于站起来了。她的金瞳比之前更亮,周身缠绕着无形的气流。
"敢碰她一下。"她开口,声音带着多重回音,"你们全部得死。"
男人犹豫了一秒。就是这一秒要了他的命。林晚晴扑过去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揉捏。
惨叫声戛然而止。林晚晴松开手时,男人已经倒在血泊里。另外两个黑衣人想逃,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告诉我。"她走到跟前,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人的脸,"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牙齿打战,说不出话。林晚晴低头看他,金瞳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城东老宅。"他终于开口,"他们在等双生之灵重聚......"
话没说完,身体突然抽搐起来。黑色血液从七窍流出,在地上画出奇怪的图案。林晚晴看着那些图案,突然意识到这是某种封印阵。
剩下的黑衣人趁机想跑。林晚晴抬手,对方立刻捂住脖子跪倒在地。她慢慢走近,听见自己心跳声格外清晰。
"求您......"那人哀求,"我们也是被逼的......"
"谁逼的?"
"顾家......还有......"男人眼神涣散,"还有那个护士长......"
林晚晴瞳孔一缩。母亲病床边的护士长,那个调整输液管的女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病房监控会出问题,为什么主治医生会否认特别用药。
"她在哪?"
男人还没回答就断气了。林晚晴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听见小雨的哭声。女孩蜷缩在橱柜角落,双手抱着膝盖。
朱砂痣又变淡了。
林晚晴走过去时,顾夜寒醒了。他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妹妹身上。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我们以为这样能救她。"
"所以拿她做实验?"
"是传承。"他咳嗽着说,"双生之灵必须重聚,才能唤醒真正的神力......"
林晚晴抱起小雨,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女孩的眼泪蹭在她脖子上,温热的。
"现在告诉我。"她说,"我妈到底在哪?"
顾夜寒抬头看她,眼神复杂:"在城东老宅的地底。她用自己的血封印了神殿......为了保护你。"
窗外又传来汽车声。林晚晴抱着妹妹躲进卧室,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更多黑衣人从车上下来。
"我们得走了。"她说。
顾夜寒试图站起来,却再次摔倒。他的皮肤正在龟裂,晶化的痕迹像蛛网般蔓延。
"来不及了。"他说,"你必须去城东老宅。只有那里......才能解开一切......"
林晚晴看着他,突然想起离婚那天。那个从实验室赶来的男人,身上带着消毒水的气味。当时她以为他只是冷血,现在才明白,他背负着多么沉重的秘密。
"跟我走。"
"我撑不到......"
话音未落,木盒突然发出嗡鸣。林晚晴转头,发现盒子里浮现出一张地图。蜿蜒的线条指向城市东郊,终点是个红色标记。
城东老宅。
小雨在她怀里动了动,朱砂痣几乎看不见了。林晚晴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转向顾夜寒。
"如果你敢死在这,"她说,"我会让你永远后悔。"
说完,抱着小雨从后窗翻了出去。晨雾弥漫,遮住了她们的身影。
屋内,顾夜寒靠在墙边,嘴角扯出苦笑。他看着自己逐渐晶化的手掌,低声说:
"快了......真相很快就会揭晓......"
林晚晴抱着小雨翻出后窗时,脚下一滑。她下意识用膝盖抵住墙面,借力稳住重心。妹妹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奶香味的温热。
楼下的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她贴着墙根往前挪,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三个黑衣人从正门冲进来,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
"往巷子口跑。"顾夜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窗边,一只手死死抓着窗框,"出租车司机老周会接应你们。"
林晚晴没说话。她低头看妹妹,发现小雨的手腕上又浮现出淡蓝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一样,在皮肤下游走。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她问。
顾夜寒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窗台,泛着诡异的光。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朝巷口方向扬了扬下巴。
林晚晴转身时,听见他在后面说:"别相信任何人......包括......"
声音戛然而止。她回头看见男人倒了下去,手臂上的晶化痕迹已经蔓延到胸口。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出租车的鸣笛声从巷口传来。林晚晴咬紧牙关,抱着妹妹冲了出去。
冷风卷着晨雾扑面而来。她看见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露出熟悉的笑脸——是母亲化疗期间常去的那家医院门口的老周。
"快上来!"老周喊。
林晚晴刚要迈步,突然想起什么。她盯着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发现那人的虎口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和三天前送母亲回家的那个司机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母亲在车上突然呕吐不止。
"姐姐?"小雨在她怀里动了动,"我们去哪儿?"
林晚晴没有回答。她抱着妹妹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上了垃圾桶。一股馊味扑鼻而来。
"怎么了?"老周探出身子。
"你认识城东疗养院吗?"
司机的表情变了。他猛地踩下油门,轮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林晚晴看见副驾驶座下露出一角黑布,和刚才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趴下!"她抱着妹妹滚到路边。出租车擦着她们冲过去,撞翻了三个垃圾桶。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晚晴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体温。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掐进肉里。
"不能去城东......"当时母亲说得断断续续,"那里有......"
后面的字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淹没了。
小雨在她怀里轻轻抽泣。林晚晴摸到妹妹手腕上的纹路,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她突然意识到,这些纹路正在顺着血管往上爬。
"我们得找个地方。"她说。
顾夜寒给的地图还在木盒里发光。林晚晴低头看地图,发现红色标记开始闪烁。一条新的路线浮现出来,指向市中心的方向。
医院。
"我们去医院。"她做了决定。
小雨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林晚晴差点松手。女孩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不去医院......"妹妹哭着说,"他们会在那里等着......"
"谁会在?"林晚晴抓住她的肩膀。
小雨摇头,朱砂痣变得通红。她的瞳孔蒙上一层灰翳,像蒙尘的玻璃。
"我不知道......"她声音发颤,"但每次去医院,我都会做噩梦......梦见姐姐不在了......"
林晚晴心头一紧。她想起这些年陪母亲看病的日子,想起每次带小雨去体检时,妹妹都会莫名发烧。那些被医生说是巧合的异常指标。
出租车残骸在巷口冒起黑烟。林晚晴抱起妹妹往反方向跑。高跟鞋卡进排水口,她干脆甩掉鞋子。
市中心的霓虹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林晚晴看着地图上的光点移动,突然发现它正朝着她们靠近。
不是去医院,是去母亲生前工作的学校。
记忆闪过一道裂缝。林晚晴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深夜伏案写论文。那些写着"双生子心理研究"的文件夹,被锁在书房最底层的抽屉。
小雨在她怀里突然安静下来。林晚晴低头,发现妹妹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纹路。那些蓝色痕迹在晨光中闪烁,像流动的星河。
"姐姐,"小雨轻声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林晚晴的脚步顿了一下。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让她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抢救时的场景。当时她握着女儿的手,说:
"晚晴要保护好小雨......"
这句话在耳边回荡,和此刻妹妹的话重叠在一起。
"当然。"她收紧手臂。
话音未落,木盒突然震动起来。地图上的光点加速移动,最终停在学校图书馆的位置。那里埋藏着母亲的硕士论文,也藏着二十年前的真相。
街角转来一辆公交车。林晚晴抱着妹妹冲过去,后视镜上沾着的水珠映出她的眼睛——金瞳若隐若现。
车门打开的瞬间,她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