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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锅里的炭火渐渐弱下去，红炭芯子透着暗红的光，偶尔爆出一两星细碎的火星。
孙颖莎已经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嘴里还念叨着没吃够冻豆腐。
樊振东笑着说明天训练加量，吓得她立刻直起身，说自己其实饱了。
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屏幕亮起时映出窗外更密的雪，已经快十点了。
工作群里苏澜刚发了条明天早会的通知。
许昕“该走了。”
许昕率先起身，外套上的褶皱还带着坐久了的印记。
许昕“明天队里还有早训。”
王楚钦闻言立刻站起来，手在桌布上蹭了蹭，没等我们反应就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王楚钦“我去结账。”
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转身时外套下摆扫过桌角，带倒了半杯没喝完的柠檬水，好在杯底够沉，只是晃了晃。
他慌忙扶稳杯子，耳根又红起来，快步往收银台走。
孙颖莎拉着我胳膊往外挪，红色运动鞋在地面蹭出轻微的声响。
孙颖莎“漂亮姐姐你住哪呀？”
孙颖莎“离这儿远不远？”
莫池林“还行，地铁几站地。”
我帮她理了理被暖气烘乱的刘海，她额角沁着层薄汗，像刚跑完步的小运动员。
孙颖莎“地铁现在人多吗？”
她仰着头问，眼睛眨得飞快，我这才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大概是刚才喝热汤时熏的。
林高远已经穿上了外套，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点下巴。
林高远“这个点人不多，但天冷，站台风大。”
说话间王楚钦回来了，手里捏着张折叠的收据，指腹把纸边捏得有些发皱。
他走到我们面前，目光在我身上落了半秒就移开，对樊振东说。
王楚钦“东哥，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走。”
话音刚落，他喉结动了动，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像是怕我反对，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樊振东挑了下眉，视线在我和王楚钦之间打了个转。
樊振东“那小莫记者呢？”
樊振东“一起走还是？”
莫池林“我等会儿坐地铁回去。”
我拉了拉外套拉链，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拉头，冬天的衣服总是这样，里层暖烘烘的，边缘却带着寒气。
王楚钦站在我身侧，我没看见他的表情，但眼角余光瞥见他胳膊动了动，似乎在背后做什么动作。
孙颖莎突然“哦”了一声，声音比刚才高了些。
孙颖莎“漂亮姐姐，别挤地铁了，都这么晚了。”
她拽了拽樊振东的袖子。
孙颖莎“哎，大头等会儿回家不是要打车吗？”
孙颖莎“你蹭他的车吧。”
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那点小机灵跟刚才冲王楚钦使眼色时如出一辙。
我转头看王楚钦，他正飞快地收回手，对着孙颖莎竖起的大拇指还没完全落下，见我看过来，手猛地贴回裤缝。
表情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像是刚才那个偷偷比手势的人不是他。
莫池林“我还是不麻烦他了。”
……
8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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