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赛的赛程过半，KE战队在B市的比赛进行得异常顺利。左奇函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训练室的直播大屏前，哪怕只是看杨博文的单人镜头也能专注地看上许久。
这晚刚结束视频通话，张函瑞就凑过来挤眉弄眼：“左哥，博文这才走四天，你魂都没了。”
左奇函面不改色地关掉手机：“战术分析而已。”
“分析到连人家喝水几次都记？”张函瑞笑嘻嘻地戳穿，“刚是谁说‘水温凉了就别喝’来着？”
这时左奇函的手机亮起，特别提示音响起。是杨博文发来的场馆窗外夜景，玻璃上隐约映出他戴着那条月亮项链的轮廓。照片底下跟着一行字：“星星很亮，像你眼睛。”
左奇函的耳根顿时红了，故作镇定地起身：“我去看看暖暖。”
小猫正窝在杨博文常坐的电竞椅上打盹。左奇函轻轻挠着它的下巴，暖暖舒服地翻出肚皮，颈圈上挂着的护身符轻轻晃动——那是杨博文临走前特意给小猫戴上的。
“他也想你了。”张函瑞不知何时靠在门边，举着手机录像，“要不要给博文发段暖暖的视频？”
视频里，左奇函低头逗猫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温柔。发送成功后不到三秒，杨博文就回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比赛第四天，KE战队提前锁定晋级名额。左奇函在直播里看到杨博文接受采访时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当晚就失眠了。凌晨三点，他给杨博文发了条消息：“晋级礼物想要什么？”
没想到对方秒回：“你。”
左奇函手一抖，手机砸在脸上。他红着耳朵打字：“认真点。”
“想要你做的糖醋排骨。”这次回复带着笑意，“还有...”
消息在这里断了。左奇函等了好久，直到天光微亮才收到下一条：“想回家了。”
归程日那天，左奇函提前三小时就开始收拾屋子。他换了新的床单，是杨博文喜欢的淡蓝色；在冰箱里塞满他爱喝的酸奶；连暖暖的猫窝都挪到了更暖和的位置。
张函瑞啃着苹果路过：“啧啧，这哪是接队友，分明是等媳妇儿回家。”
左奇函难得没反驳，只是把最后一盒车厘子仔细摆进果盘。
航班落地前突然下起雨。左奇函站在接机口，不停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领。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推着行李箱出现时，他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又强迫自己停下。
杨博文显然也看见了他。隔着人群，两人对视的瞬间都忍不住笑起来。左奇函自然地接过行李箱，伞面不着痕迹地倾向对方：“累不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杨博文的声音带着旅途的疲惫，眼睛却亮晶晶的。
回程的车上，杨博文靠着车窗假寐。左奇函调高空调温度，把自己的围巾叠成枕头垫在他颈后。等红灯时，他悄悄用指尖碰了碰杨博文的手背，立刻被睡梦中的人反手握紧。
基地门口，许清艳带着全员列队欢迎。张函瑞带头撒彩带，陈浚铭举着“欢迎回家”的灯牌。杨博文被这阵仗吓到，耳尖通红地往左奇函身后躲。
“出息。”左奇函低笑着护住他，顺手摘掉他发间的彩带碎屑。
欢迎会持续到深夜。左奇函始终坐在杨博文身边，不动声色地帮他挡酒，适时递上温水。当杨博文因为困倦微微眯眼时，他立刻起身：“我送他回去休息。”
卧室里还留着淡淡的檀香气。左奇函蹲下身帮杨博文解鞋带，却被人从后面轻轻抱住。
“比赛的时候，”杨博文把脸埋在他背上，“每次紧张我就摸摸护身符，好像你就在旁边。”
左奇函转身将他搂进怀里。分别这些天，他瘦了些，抱起来更单薄了。
“先洗澡？”左奇函揉揉他的头发，“水放好了。”
浴缸里飘着柚子叶，是驱寒的偏方。杨博文泡澡时，左奇函就在门外守着，听见里面没动静了就敲门：“别睡着。”
门开时带着湿热的水汽。杨博文裹着浴袍，发梢还在滴水。左奇函自然地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糖醋排骨在冰箱，明天热给你吃。”“嗯。”
“新到了护腰，睡觉时试试。”
“好。”
吹风机嗡嗡作响。左奇函的手指穿梭在湿发间，忽然感觉颈间一沉——杨博文把额头抵在他肩上，像是累极了。
“左奇函。”
“我在。”
“我赢了。”
这句话很轻，却带着滚烫的重量。左奇函关掉吹风机，在安静的房间里郑重回答：“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窗外雨声渐密，而相拥的体温驱散了所有寒意。暖暖跳上床尾，看着两个主人依偎在床头分享同一杯热牛奶，满足地咕噜了一声。
在这个归来的雨夜，所有思念都有了归宿。而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们将继续并肩作战，带着比从前更坚定的默契。
左奇函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护身符在月光下微微反光，像永不坠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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