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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

斗2幕后执棋:黑月光与她的双面猎物(动漫同人)

万家灯火尽收眼底(暮色·青岩山“摘星阁”):

  当最后一抹残阳沉入地平线,史莱克城如同开启了另一个魔盒,骤然亮起的万家灯火将整个城市点燃!五光十色的魂导光带如同流淌的星河,沿着无数建筑蜿蜒流转,勾勒出光怪陆离的线条;

  形态各异的霓虹灯招牌悬浮在空中,文字和图案流光溢彩;巨大的浮空魂导屏幕上播放着炫目的广告和影像;纵横交错的空中通道上,穿梭的飞行器拖曳着各色光轨,如同彩色的流星编织成的网络……这是一座用光与魂导科技堆砌而成的、彻夜不眠的未来之城!

  青岩山顶,远离喧嚣。“摘星阁”是视野最佳处,一个开放的平台式小酒馆,环绕着古朴的木栏杆。冷风猎猎,吹动两人的衣袂。脚下是无边的、流动的光海,美得动人心魄!

  霍雨浩趴在冰冷的栏杆上,小脸被寒风吹得微红,眼睛亮得惊人,贪婪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仿佛来自异世界的壮阔画面。“好漂亮啊……像做梦一样……”他喃喃自语。

  “嗯。”朱露只应了一声。她背靠着栏杆,双臂随意搭在木围栏上,侧着头,任由夜风吹散鬓边几缕碎发。黛色的夜空此刻被映成了流光溢彩的海,星子稀疏,完全被下方那片汹涌的人造星辰之海掩盖。

  她静静地看着,烟紫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无数跳跃的光点,璀璨迷离,却透着一股深沉的平静与……难以言喻的疏离。仿佛脚下那沸腾的光海、那汹涌的人间烟火气,只是她眼前一幅巨大而虚幻的幕布。

  世界的光与喧嚣在她眼底流淌而过,她却站在这光鲜世界的边缘,安静地计算着……某些冰冷的数据?那份置身事外的通透感,让霍雨浩感到一丝细微的不安。

  就在霍雨浩心头那点微妙的情绪即将发酵时——

  啾——咻——轰!

  不远处城中心的方向,数道拖着长长尾焰的明亮光点骤然升腾而起,扶摇直上!旋即,在深邃的夜空中轰然炸开!化作漫天摇曳生姿、绚丽无双的巨大火树银花!

  烟花!

  巨大的金色花朵,流淌的蓝色星瀑,旋转的紫色光轮……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墨蓝的天幕上肆意泼洒、盛放,将两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巨大的轰鸣声隔了距离传来,带着闷闷的回响,非但不刺耳,反而增添了一种热闹的节拍感!

  “哇!”霍雨浩看得几乎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美丽的烟花!那转瞬即逝的绚烂,像是将最美好的梦境瞬间绽放在了眼前!他惊喜地指着天空一朵不断变换色彩的烟花,兴奋地转头想跟朱露分享——

  砰!哗啦啦——

  另一朵更大的烟花在更近一些的地方轰然炸开!巨大的声响近在咫尺!连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霍雨浩猝不及防,被惊得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

  一只微凉的手掌几乎是同时,倏然抬起,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轻轻捂住了霍雨浩靠近她这一边的耳朵!

  手掌带着夜风的微凉,皮肤细腻,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来温软的触感。霍雨浩整个人瞬间僵住!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手指按压在耳廓上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

  世界仿佛瞬间远离,只剩下耳边那覆盖着的微凉手掌,和眼前那张在烟花光芒下被映得明明灭灭、依旧带着一丝清冷,眼中却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慌乱痕迹的侧脸。

  朱露也明显愣了一下。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个动作。烟花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而过,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了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某个瞬间的闪回:人潮汹涌的年会颁奖礼,拥挤的看台角落,那个笨手笨脚刚入职的实习生,被突如其来的舞台礼炮惊得跳起来,自己也是这样……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是保护还是……那个早已被职场规则覆盖掉的、属于更遥远时代的学生会主席的本能?

  动作只持续了一瞬。

  朱露飞快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少年微热的耳廓温度。她若无其事地将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烟花,声音平静:“声音大,怕你吓着。”

  “啊?哦……”霍雨浩慢了半拍才回过神,耳根的温度被夜风吹过,凉凉的,却又似乎更烫了。他心脏砰砰直跳,目光却不敢再看她,只能装作被烟花吸引的样子望向天空。那绚烂的光芒却好像失去了吸引力。

  烟花还在继续。一朵接一朵,短暂而极致绚烂的光芒交替点亮着整个摘星阁平台。

  朱露没有再看他。夜风卷着烟火燃尽的微尘气旋而过,她的思绪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她想起某个大学跨年夜,那个被学生会琐事缠身到焦头烂额的自己,好不容易溜上实验楼顶楼,撞见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天文社学长用一架自制望远镜观测双子座流星雨。

  那个背影……也如霍雨浩此刻一般,对未来充满了未经世事的憧憬光亮。只是后来,星空变成了报表,数据吞噬了诗意……

  霍雨浩偷偷瞥了她一眼。朱露安静地靠着栏杆,仰头望着远处绚烂的天空,侧影被烟火勾勒得既清晰又模糊。

  冷风吹拂着她脸颊旁的碎发,明明灭灭的光影在她烟紫色的眼眸中流淌,那里面盛着的不再是冰冷的算计或平静,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带着烟火尘埃味道的、属于另一个人生的记忆碎片?

  她仿佛不再是那个在丹琼苑高台上、用冰冷眼神对抗世界的少女。此刻的她,带着一点点……被烟火气短暂熏染出的、属于这个年龄少女应有的……柔软?还有那一闪而逝的、因为下意识护他而流露出的……笨拙?

  星河流转间的肩膀相靠(深夜·归途):

  夜已深沉。喧嚣退去,史莱克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像是耗尽了力气,变得静谧柔和许多。一辆半开放式的观光马车慢悠悠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马蹄声哒哒作响,清脆回荡。

  霍雨浩和朱露并肩坐在柔软的皮垫上。霍雨浩身上裹着马车自带的厚实毛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一杯热乎乎的、甜滋滋的桂花莲子羹,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驱散了深秋的寒气。

  白天的兴奋、羞赧和惊心动魄的烟火逐渐沉淀下来,只剩下一种奇异的、带着倦意的平静。眼皮有点沉。

  朱露只披着那件薄绒披肩,抱着膝盖,下巴轻轻搁在膝头,侧着脸看着缓慢流过的街景。一栋栋被魂导彩灯包裹的建筑轮廓在黑暗中滑过。

  她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像深邃的夜空,那些白昼短暂出现的生动火焰仿佛被夜风彻底吹散,只剩下一片属于星空的澄澈冷冽,映着车窗外变换的光影,看不真切。

  唯有那杯捧在手中的热羹散发出袅袅白汽,氤氲着她微微低垂的侧颜轮廓,透出一丝极淡的、属于疲惫的脆弱感。

  马车拐弯,轻轻地晃了一下。

  霍雨浩裹在毯子里的小小身体无意识地朝她这边歪了歪。被毛毯烘得温热的肩膀,极其短暂地、轻轻触碰到了她微凉的手臂。

  就像冰冷的陨石在引力中擦过恒星的轨迹。短暂接触带来的温度差如同细微的电流。

  朱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紧绷了一瞬。她的目光并未从窗外收回,依旧看着那缓缓流淌的光影,只是那垂着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像受惊的蝶翼。

  那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极细的碎冰,在刚刚萌生的、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依赖感冲击下,悄然裂开了一道微不足道、转瞬即逝的缝隙。仿佛夜空深处,划过了一颗极其渺小、无人注意的流星,带走了某些冰冷的东西。

  马车平稳前行。史莱克城的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在少年和少女的身边徐徐流转,将这短暂的自由一日的尾声,镀上了一层温凉的、如同月光般的银色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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