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在镇子的另一头,门面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吴所畏走进药铺,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嘴里还哼着小曲。
“请问,这里是胡堂主吗?”吴所畏走上前问道。
老头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就是,你找我有事?”这老头就是胡老怪,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不像个名医,倒像个街边的老混混。
“我朋友中了软筋散的毒,想求您给解药。”吴所畏把池骋给的玉佩递了过去。
胡老怪看到玉佩,眼睛亮了一下,接过玉佩看了看:“池骋那小子让你来的?”
“是啊。”吴所畏点点头。
“他怎么自己不来?”胡老怪挑眉。
“他受了伤,不方便出门。”
胡老怪哼了一声:“那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中毒了才想起我来,早干嘛去了?”他嘴上抱怨着,手里却开始收拾东西,“走吧,带我去看看。”
“您跟我去?”吴所畏一愣。
“不然呢?”胡老怪白了他一眼,“软筋散的解药不是现成的,得看着他的情况配。”
“哦,好!”吴所畏赶紧道谢,“谢谢您,胡堂主。”
胡老怪背着一个药箱,跟着吴所畏往悦来客栈走。路上,他问:“你是池骋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所畏,刚下山,认识池骋没多久。”吴所畏老实回答。
“刚下山?”胡老怪打量着他,“看你这身手,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郭城宇和姜小帅。”
胡老怪脚步一顿,惊讶地看着他:“郭城宇?那个江湖第一侠客?”
“是啊。”
胡老怪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难怪你敢跟池骋那小子混在一起,原来是郭城宇的徒弟。有意思,真有意思。”
两人到了客栈,吴所畏把胡老怪领到池骋房间。池骋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看到胡老怪,愣了一下:“胡老头,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该毒发身亡了。”胡老怪没好气地说,走到床边,伸手搭在池骋的手腕上,闭上眼睛诊脉。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还好,毒不算太深。我给你开副药,喝下去,再配合针灸,三天就能解。”
“多谢。”池骋点点头。
胡老怪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了个药方,递给吴所畏:“去药铺抓药,要最好的药材。”
“好!”吴所畏接过药方,赶紧去抓药。
等吴所畏抓药回来,胡老怪已经在给池骋施针了。他的动作又快又准,银针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施完针,胡老怪又让吴所畏去煎药。等药煎好,池骋喝了下去,脸色果然好了一些。
“行了,我先走了。”胡老怪收拾好药箱,“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吴所畏说,“小子,池骋这小子身上麻烦多,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惹祸上身。”
吴所畏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胡老怪已经走了。
池骋看着他:“别听他的,他就是老糊涂了。”
吴所畏笑了笑:“我知道。朋友有难,总不能不管吧?”
池骋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暖意,没再说话。
第二天,胡老怪又来了,给池骋施针、换药。连续三天,池骋的气色好了很多,内力也恢复了一些。
这天,胡老怪刚走,吴所畏就看到苏文站在客栈门口,像是在等他。
“吴公子。”苏文笑着走过来,“好几天没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多谢苏公子关心。”吴所畏点点头。
“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往客栈跑,是不是朋友的病还没好?”苏文问道。
“快好了,多谢关心。”
“那就好。”苏文笑了笑,“我家铺子里进了一批新的字画,吴公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就当散散心。”
吴所畏想了想,池骋现在情况稳定,自己也确实没什么事,就点点头:“好啊。”
两人一起往书画铺走去。吴所畏没注意到,苏文在他身后,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