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亮,你被生物钟叫醒,你起身只觉得腰酸背痛,哪哪儿都不舒服,
“呜呜,我的床~”你认命的去买早膳了。
回来后,你看见床上人正艰难地想要坐起来,你见状赶紧放桌上,赶去扶她。
“你醒啦?怎么样感觉,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你是谁?”
你见她眉头紧蹙,红红的眼眶盛着一双灿若秋水的眸子,里面却充满戒备,昨晚烛光昏暗,人又昏迷着,你没看到眼睛,此刻你被惊艳了个彻底,觉得在青楼里见过的那些货色都不及眼前人分毫,不不不,根本不能比。你眼睛都亮了,顿时把拿人试毒的事忘的九霄云外去了,但见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你的触碰,心下想到:没事,来日方长。
“咳咳,我叫伍清秋,你昨晚晕倒在我家门口了,我一个弱女子忍着害怕将你收留,给你买药,细心照顾你.......”你十分真诚地胡编乱造,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抹几滴泪来骗取她的信任。
可她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对你感激涕零,反而一脸冷漠,探究的眼神仿佛将你看穿。你果断将话掀过去,
“不知这位娘子名讳?”
“萧元漪。”清冽的声线好生悦耳。
“元漪阿姊,你叫我清秋就行”你觉得这名字好生熟悉,像是在哪听过。
她微微颔首,依然充满防备,该有的礼节却一点儿不少。
你也礼貌性地笑笑,正常人没有谁会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一见如故”吧。
“呐,这是我刚刚买的,吃一点吧”你拿给她一个包子,并倒了一杯热茶。
“没毒的。”你见她不动,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多谢。”
“不喜欢包子的话我下次买别的,多少吃一点,你身子这般虚弱。我先去给你拿药。”
你实在看不下去她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这包子明明很好吃的啊。漂亮阿姊不喜欢包子,你在心中悄悄拿小本本记下来。
“多谢。”
听到这话的你十分无语。
“元漪阿姊,给。”你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她。
“多谢。”她接过药碗,复又蹙起眉。
“那个…你放心,我虽然是一名药堂学徒,也没学多久,但那老师傅说我天赋极高,一点就通,药草方面可谓天才,所以我现如今也算半个医士了。”
“还有,我替你把过脉了,气血体虚、肝气郁结、脾胃虚弱这些伤内里你都占全了,身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吧,我猜你这病定是积年沉疴,不好好调理的过,如今一发作便一发不可收拾。”
“唉!也不知你这身体跟着你可是上辈子作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让你这般亏待。不过呢,既然我叫你一声阿姊,你又是我的第一位病人,我自会为你好好调理,阿姊可要信我。”你俯身搭上了萧元漪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多谢你,我的身子我知道,不劳费心”萧元漪将手抽出来,一脸漠然。
你知道她时日无多,却不忍心看她香消玉殒。你想用你的家族绝学救她,你这时只恨当初的不学无术,赌气什么不和阿父学。
“身为医者,我是不会看你……不说这些了,赶紧喝药吧。”你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像针扎了似的。
萧元漪看着这碗黑黝黝的汤药,索性一口闷了,没有想象当中那么苦,甚至还有一丝...甜?
“怎么样,我放了饴糖的。师娘说女娘呢,能少吃苦就少吃。”你一脸骄傲,殊不知戳到了她的痛处。
“女娘...少吃苦,饴糖....”萧元漪摘取了你的只言片语,一脸悲戚,无声落泪。
“欸?阿姊,你别哭啊!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慌了,思衬前后觉得也没说错什么啊,果真如师父所说:女人心,海底针呐!
萧元漪眼中如一潭死水,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流。她这般定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样下去眼睛岂不是要废了?你只能使出必杀技了!而后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跑出去,带回一袋桃干,眼疾手快地塞进萧元漪嘴里,她一怔,看向你,
“作甚?”
“桃干呀。”你讨好地眨眨眼冲她笑笑。
“女娘不是不高兴吃些桃干就好了吗。”你说得十分笃定。其实是你看师娘每次不高兴师父就给她买桃干,师娘就开心啦。所以天资聪颖的你就学以致用,总算是有点子用处。
“还不错。”萧元漪看你一脸期待的呆样儿,点点头,破涕为笑,
“这才对嘛,阿姊笑起来就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娘。”你一脸不值钱地夸她,内心也不免赞叹此女本应天上有,奈何…奈何什么来着,总之就是漂酿啊!也不知那个天杀的惹她伤心!
“你一口一个阿姊,你可知我这年纪都可做你阿母的了。”萧元漪瞪你一眼,似乎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你。
“你又不知我多大,如何知道我阿母的年纪!”你理直气壮地说。
“那你多大?”萧元漪一本正经地问。
“我52。怎么?阿姊觉得能做我“阿母”吗?”你故作严肃,存了逗她的心思。
萧元漪先是满眼震惊,反应过来后转为不相信。
“只要阿姊以身相许,我不介意教阿姊如何芳华永驻。”你冲萧元漪挑眉一笑。
“你...!”胆敢言语调戏于我!萧元漪怒目圆睁,显然一副气急的模样。
你看她这不经逗的样子,心里喟叹:古板是古板了点,还是蛮有趣的。
“好啦,不要生气嘛。我今年十七岁,从小阿母离我而去,阿父醉心于医术无心管我,如若不是被师父捡了去,你昨晚就不会碰到善良可爱热心大方的我啦!”你不想骗她,只不过对你阿父的介绍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萧元漪听完你的遭遇,看你的眼神明显温和了些,似乎还带了几份慈爱与同情。
“看来你师父对你不错,不似我的嫋嫋....”说罢复又落寞下来。
“我的”?叫的这般亲密!?你迅速捕捉到萧元漪的情绪变化和这个“鸟鸟”有很大关系。
“‘鸟鸟’是?你昨晚昏迷时也有喊这两个字。”你尽量控制好语气、态度,装作平静地问。
“我女儿。”萧元漪眸子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嘴角也不自觉带上了弧度。
“女儿啊,女儿怎么取‘鸟鸟’这个名字?是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吗?”你百思不得其解,眉皱成小山状。
萧元漪深吸一口气,怎的碰上个小女娘便是大字不识的!唉,到底是救命恩人。
“嫋,左边一个女字,右边是一个弱字。乳名,取意娇弱美好”萧元漪在空中给你比划了一下。
你点点头作为回应。
“好羡慕阿姊的女儿啊,能得阿姊这般偏爱,梦里还念着她。”你自己都没发觉这话有点吃味儿。
“她为什么看不见呢...”萧元漪垂着眸子,嘴角泛起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