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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屿的战队出发去南方冬训。出发前夜，他在林凝家待到将近半夜，桌上摊着厚厚的战术笔记，红笔圈出的重点密密麻麻。

“春季赛的对手打野是个新人，打法很野，喜欢二级就入侵，”他指着笔记上的野区路线图，指尖在“蓝buff”位置敲了敲，“我准备了套反蹲思路，你看这里……”

林凝其实没太听懂，但看着他眼里的光，还是认真点头：“听起来很厉害，像上次你用盲僧踢回对方双C那波。”

他被这句夸奖说得笑起来，合上笔记，忽然起身走到行李箱旁，拉开拉链：“给你看个东西。”

是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只毛绒豹女玩偶，穿着迷你的冬训队服，手里的标枪上还系着个小铃铛。“战队定制的冬训周边，”他把玩偶塞到林凝怀里，“我不在的时候，让它替我陪你。”

林凝捏了捏玩偶的耳朵，发现它的爪子上绣着个小小的“凝”字。“连玩偶都有专属ID？”她笑着问。

“必须的，”他坐在她身边，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就像我，是你的专属野王。”

冬训基地在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气候湿润，十二月还能看到零星的三角梅。屿每天的训练从早上十点排到晚上八点，只有睡前半小时能和林凝视频。

“今天打了场训练赛，对面打野二级就来反野，”他举着手机，镜头里能看到训练室的天花板，“我按之前说的思路反蹲了，直接拿了一血。”

林凝的镜头对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我们这边下雪了，画室的爬山虎冻成了红色，像幅油画。”

“等我回去，陪你堆个雪人，”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温柔，“堆成豹女的样子，戴你的围巾。”

平安夜那天，林凝收到一个巨大的快递，拆开后发现是棵一米五的圣诞树，树下堆着十几个包装各异的礼盒。最上面的盒子里，是支画笔，笔杆上刻着“野王专属辅助”；中间的盒子里，是战队所有队员的签名照，每张背面都写着祝福——辅助写的是“祝嫂子把屿哥训得服服帖帖”，队长写的是“愿你们像我们的战术一样，永远默契”。

最底下的盒子里，是枚银质徽章，正面是交织的画笔与打野刀，背面刻着一行字：“平安夜的约定，不止平安夜。”

“这是全队的心意，”屿的视频电话刚好打进来，背景是训练室的圣诞树，“辅助说，要让你知道，你现在是我们战队的‘编外荣誉队员’。”

林凝把徽章别在毛衣上，对着镜头转了圈：“好看吗？”

“好看，”他笑得眼睛眯起来，“比我们队服的徽章还好看。”

挂了电话，林凝忽然发现圣诞树的枝叶间藏着个小小的信封，里面是张机票——平安夜当晚，从南方飞来的航班。

她看着机票，忽然想起他早上说“训练到很晚，可能没时间视频”，眼眶一下子热了。窗外的雪还在下，画室里的圣诞树亮着暖黄的灯，像在等一个跨越南北的拥抱。

凌晨一点，门铃响了。林凝跑过去开门，看到屿站在雪地里，头发上沾着雪花，身上还带着南方的潮湿气息，手里捧着束用保温袋裹着的红玫瑰。

“平安夜快乐，”他把花递过来，声音带着点喘，“航班延误了半小时，没错过零点吧？”

林凝扑进他怀里，雪花落在两人的肩膀上，很快融化成水，却一点也不冷。她知道，这个冬天，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最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