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比赛当天的场馆比任何一次都热闹，红色的应援灯牌像星海，从观众席一直蔓延到舞台边缘。林凝穿着那件黑色战队外套，坐在VIP区第一排，指尖能摸到袖口自己绣的打野刀图案，心里踏实得像揣了颗小太阳。

开场前，屿跟着队伍从后台走出，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她。隔着喧嚣的人群，他冲她比了个“1”的手势，嘴角扬起的弧度比聚光灯还亮。林凝举起应援牌挥了挥，上面的豹女标枪在灯光下闪着光——他看到了，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比赛打得比想象中更激烈。对方的打野果然如屿所说，擅长绕后蹲伏，几次抓住机会开团，让战队陷入被动。第一局结束时，场馆里的欢呼声弱了些，连解说都在感慨：“看来屿今天遇到对手了。”

林凝看着舞台上的他，他正低头听教练布置战术，手指在战术板上快速点着，侧脸的线条紧绷，却丝毫不见慌乱。中场休息时，他朝观众席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像在汲取力量。林凝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他点点头，转身走回休息室。

第二局，屿调整了战术。他的打野不再执着于进攻，反而放慢节奏，像在织一张无形的网，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破绽。林凝看着屏幕上他的打野路线，忽然想起他教她玩豹女时说的：“打野不只是冲在前面，有时候等一等，反而能找到更好的机会。”

转机出现在十六分钟。对方打野试图偷大龙，屿的盲僧从河道草丛突然杀出，一记精准的天音波踢中对方辅助，紧接着摸眼上前，大招一脚把对方打野踹进龙坑，配合队友拿下大龙和三杀。

“漂亮！”解说激动地站起来，“这就是屿的打野智慧！不贪功，不冒进，抓住机会就是致命一击！”

全场的欢呼声再次掀起，林凝跟着周围的人一起站起来，嗓子喊得发哑。舞台上的屿摘下耳机，朝着她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像是在说“看，我做到了”。

第三局决胜局，屿彻底掌握了节奏。他的打野像个幽灵，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带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最后一波团战，他的盲僧肉身开团，踢回对方双C，配合队友一波推平基地。

水晶爆炸的那一刻，彩带漫天飞舞，队员们冲上台拥抱在一起。屿却拨开人群，朝着观众席的方向，做了个比心的手势——动作有点生涩，却无比认真，目标明确。

全场沸腾了，粉丝们尖叫着起哄，林凝的脸颊烫得厉害，心里却像灌满了蜜糖。

赛后采访，主持人笑着问：“最后那个比心，是给谁的？”

屿对着镜头，目光却像是穿过了屏幕，落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给一个……一直在等我的人。”

后台的庆功宴上，队员们闹着要屿请客，辅助更是拿着手机晃：“我可是拍到了，屿哥最后那个比心，目标就是VIP区第一排的那位！”

屿没反驳，只是笑着灌了口饮料，眼角的余光却在寻找林凝的身影——她刚才跟着工作人员到了后台，此刻正站在角落，看着他笑。

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到她身边：“等久了？”

“没有，”林凝摇摇头，递给他一瓶温水，“刚才那波盲僧踢得太帅了，比抢大龙还帅。”

“那当然，”他扬起下巴，像只得意的小狮子，“答应过你的。”

两人没回宴会厅，就靠在走廊的窗边聊天。外面的夜空很亮，星星稀稀拉拉地挂着，不如场馆里的灯光明亮，却让人觉得安心。

“接下来有几天假，”屿忽然说，“带你去个地方。”

“又是秘密？”

“嗯，”他点头，眼里带着神秘的笑意，“比阁楼还让人惊喜。”

离开时，已经快 midnight了。屿牵着她的手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不愿分开的线。

“你知道吗，”林凝忽然说，“刚才在台下看你比赛，比自己画画获奖还紧张。”

“那我赢了，你是不是比自己获奖还开心？”他低头看她，眼里的光比星光还温柔。

“嗯。”林凝认真地点头，“因为那是你的梦想，也是……我们一起等的结果。”

他停下脚步，忽然弯腰，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在珍视一件稀世珍宝。

“比赛赢了很开心，”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更开心的是，回头能看到你在等我。”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夏末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林凝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忽然明白，赛场下的星光，或许比聚光灯更动人——是他穿过人群的目光，是角落里心照不宣的等待，是月光下轻轻的吻，是那句“回头能看到你”里，藏着的整个世界。

手机震了震，是顾言之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是比赛结束时，他在观众席拍下的，林凝举着应援牌欢呼的样子，而舞台上的屿，正朝着她的方向比心，背景是漫天飞舞的彩带。

【顾言之：这张叫《双向奔赴》，比《轨迹》更动人。】

林凝看着照片，笑着回复：【确实。】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屿，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晚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像个刚赢得糖果的少年。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带你去吃宵夜，庆祝我们的‘双赢’。”

“好啊。”

两人并肩往巷口的宵夜摊走，月光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辉，把他们的影子轻轻拥在怀里。属于他们的星光，才刚刚开始最璀璨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