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馆的玻璃门被左奇函推开时，带起一阵裹挟着夏日燥热的风，将门边的风铃撞得叮咚作响。他倚在门框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质门把手，衬衫领口随意敞开着两颗纽扣，锁骨处隐约可见一道淡红的吻痕。风掠过他耳畔的碎发，将身上那股混着雪松香与酒精的味道吹向馆内，直扑向抱着琴谱僵在原地的杨博文。
杨博文额前的栗色碎发被风撩起，发丝轻颤着扫过泛红的脸颊。他怀中紧搂着的琴谱边缘微微蜷曲，像是被主人捏握过久留下的痕迹。指尖残留的琴键凉意尚未消散，掌心还沁着因长时间练琴渗出的薄汗。他刚张口想提醒对方关门，左奇函却已大步跨到他身前，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住他后颈，将人猛地拽向自己。
左奇函"博文老师，练琴练到连呼吸都忘了？"
左奇函的嗓音贴着杨博文发烫的耳廓响起，尾音带着惯有的轻佻。
他垂眸瞥见琴谱扉页上用铅笔反复涂改的指法标记，喉间溢出低笑：
左奇函“这首《夜曲》都改第八遍了，难不成想拆了肖邦的钢琴重新组装？"
说话时，他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杨博文后颈细腻的皮肤，仿佛带着某种危险的试探。
杨博文浑身绷紧，耳尖泛起潮红。他试图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被左奇函突然收紧的掌心禁锢在原地。透过衬衫布料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如擂鼓，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馆外——夕阳将梧桐树影拉得细长，几个抱着乐器的学生路过时，正低声议论着"校霸左奇函又换女友了"的传闻。
他攥紧琴谱边缘，指甲在泛黄的纸页上压出月牙状的凹痕，小声反驳：
杨博文"老师说要参加比赛......必须完美......"
左奇函的拇指忽然停在他后颈的某个敏感处，力道轻得像羽毛掠过。他俯身凑近，呼吸间的酒气若有若无地扫过杨博文的鼻尖：
左奇函"完美？"
尾音上扬时，他指尖突然抽走杨博文怀中的琴谱，翻至夹着照片的那一页——照片里两人并肩站在维也纳音乐厅的台阶上，杨博文望着身旁人的侧脸，眼底藏着未说出口的悸动。
蝉鸣声在暮色中骤然炸响，掩盖了杨博文急促的呼吸。玻璃门在风中发出细碎的震颤，像一首戛然而止的乐章。远处教学楼传来下课铃声，左奇函却仍保持着将人困在怀中的姿势，眼底笑意渐深：
左奇函"今晚老街的灌汤包，我请。不过——"
他忽然压低声音，热气喷在杨博文通红的耳垂上：
左奇函“得先帮我改掉那堆烂账，数学作业。”
杨博文怔了怔，刚要点头，却瞥见左奇函锁骨处的吻痕在夕阳下愈发刺眼。
他喉头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琴谱边缘：
杨博文"你......又和谁......"
话未说完，左奇函已勾起嘴角，指尖突然捏住他下巴将脸转了过来：
左奇函"怎么？博文老师要查岗？"
他笑得恣意，眼底却藏着某种晦暗的波动：
左奇函"还是说，你吃醋了？"
杨博文的脸瞬间爆红，他慌乱地别过头，声音染上几分委屈：
杨博文"我只是......怕你耽误学业......"
话音未落，左奇函突然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向钢琴。他随意将外套甩在琴椅上，衬衫下结实的后背线条在暮光中泛着蜜色光泽。落座时，指尖随意按下几个琴键，音符如散落的珍珠般跌进寂静的馆内。
左奇函"耽误学业？"
他嗤笑一声，琴声骤然变得凌厉，像是暴风雨前的雷鸣：
左奇函"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靠着死读书就能活成圣人？"
音符戛然而止，他转身看向杨博文，眼底带着某种自嘲的锋芒：
左奇函"杨博文，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活得像一张白纸，就越让我想在上面泼点脏东西。"
杨博文的心猛地揪紧，他抱着琴谱的手微微发抖。馆外的风突然加大，将窗帘掀起一角，露出窗外渐深的暮色。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杨博文"我来帮你复习数学。"
声音平静得仿佛方才的交锋从未发生，他走向琴椅，将琴谱轻轻放在谱架上，指尖抚过那些反复涂改的标记，像是抚平内心的褶皱。
左奇函挑了挑眉，没再言语。他斜倚在琴凳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黏在杨博文身上。
杨博文翻开数学课本，指尖在公式上轻轻划过，声音温和如春风：
杨博文"我们先从三角函数开始......"
讲解时，他偶尔侧头看向左奇函，碎发在脸颊旁晃动，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专注的模样让左奇函喉间突然泛起一丝燥热。
讲解持续了许久，左奇函却始终心不在焉。他盯着杨博文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将人转了过来：
左奇函"讲够了吗？
他嗓音沙哑，眼底燃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左奇函"还是说，你其实更想教我别的？"
指尖摩挲着杨博文温热的皮肤，他目光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突然俯身吻了上去。
杨博文浑身僵住，脑中一片空白。唇上的触感温热而霸道，带着雪松香与酒精的气息。他下意识想挣扎，却被左奇函扣住手腕按在琴椅上，后背贴着冰凉的琴键，凉意透过衬衫渗进皮肤，与唇上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反差。吻持续了许久，直到杨博文几乎窒息，左奇函才松开他，拇指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笑得邪肆：
左奇函"这才是你该教的，博文老师。"
杨博文眼眶泛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猛地推开左奇函，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上钢琴，琴键发出刺耳的嗡鸣。他颤抖着指向门外：
杨博文"你......你太过分了！"
声音带着哽咽，指尖还残留着琴键的凉意，此刻却像被火灼烧般疼痛。
左奇函脸上的笑意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他站起身，衬衫领口的吻痕在暮光下愈发醒目。
他沉默片刻，突然大步走向杨博文，将人揽进怀里：
左奇函"对不起。"
声音低沉得不像他自己，他下巴抵在杨博文发顶，呼吸间带着酒气与悔意，
左奇函"我只是......见不得你总活得像一张白纸。"
杨博文僵在他怀中，心跳如擂鼓。他鼻尖萦绕着左奇函身上的雪松香，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混乱的思绪中，却瞥见对方衬衫领口那道吻痕。
他喉头动了动，小声问道：
杨博文"你锁骨上的......是谁？"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小心翼翼触碰易碎的玻璃。
左奇函浑身一震，揽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他沉默许久，才哑着嗓子回答：
左奇函"一个想让我堕落的人。"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苦涩，他松开杨博文，转身走向窗边。太阳当头，阳光洒向地面，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杨博文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琴谱，照片里的左奇函笑得张扬，而自己则望着他，眼底藏着未说出口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左奇函，将琴谱递到他面前：
杨博文"下周的音乐比赛......你要来吗？"
声音带着期待，指尖抚过照片边缘，仿佛抚平两人之间的距离。
左奇函接过琴谱，目光落在照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合上琴谱，突然握住杨博文的手，指尖残留的琴键凉意让他心头一颤：
左奇函"我会来。"
声音坚定，他拇指摩挲着杨博文的手心，像是承诺，又像是某种无声的牵引，
左奇函"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教会我，如何不弄脏你这张白纸。"
杨博文的脸泛起红晕，他抽回手，小声说道：
杨博文"先去吃灌汤包吧......"
话音未落，左奇函已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向门外。
热风卷起两人的衣角，将琴馆的风铃再次撞响，叮咚声在夜色中渐远，仿佛一首未完成的乐章，等待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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