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

江烬拔腿就跑，沈厌追着他穿过晨雾弥漫的操场。跑到教学楼拐角时，江烬突然转身，沈厌刹车不及，直接撞进他怀里。

"投怀送抱？"江烬扶住他的腰，"这么主动？"

沈厌抬头正要反驳，却看见江烬身后站着个人。

老陈端着保温杯，眉毛挑得快要飞进发际线。

"......老师早。"沈厌迅速后退两步。

老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煎饼果子好吃吗？"

江烬把剩下的半个藏到身后："您看错了，那是新型文具。"

"哦——"老陈拖长音调，"新型文具长葱花？"

最终两人被罚打扫实验室一周。

沈厌想如果现在有把刀，他会立刻刀了旁边的败家子。

走出办公室时，老陈突然叫住江烬。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江烬的背影僵了一瞬，"......老样子。"

"上次说的特效药......"

"不用了。"江烬打断他，"谢谢老师。"

沈厌看着江烬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那晚的噩梦。

模拟考成绩出来那天，整个竞赛班炸了锅。

"江烬又是满分？！"

"这他妈还是人吗......"

沈厌看着自己的148分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旁写着批注：

(步骤太啰嗦，扣2分)。

字迹锋利张扬，明显是江烬的手笔。

他转头看向后排，江烬正翘着椅子玩手机，察觉到视线后抬头，冲他眨了眨眼。

放学后，教练宣布了省赛名单："沈厌，江烬，林小雨......"

张翔猛地站起来："老师！我为什么是替补？"

"综合考量。"教练推了推眼镜，"有疑问去问你舅舅。"

哄笑声中，张翔摔门而出。路过沈厌座位时，他恶狠狠地低语："等着瞧。"

沈厌面无表情地整理试卷，突然发现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条：

(今晚补习，报酬是奶茶)

字迹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翘的笑脸。

沈厌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补习地点选在了空置的生物实验室。

江烬拎着两杯奶茶翻窗进来时，沈厌已经摆好了参考资料。

"草莓布丁，"江烬把其中一杯推给他，"三分糖。"

沈厌皱眉："太甜。"

"骗人，"江烬戳穿他，"你上周喝过这个口味。"

沈厌的耳根一热——他确实在食堂买过，但江烬怎么会记得？

"开始吧，"他转移话题，"你物理大题总跳步骤。"

江烬拖过椅子坐到他身边，膝盖碰着膝盖："跳步骤是因为浪费时间。"

"但会扣分。"

"无所谓，"江烬转着笔，"够用就行。"

沈厌停下笔，"你到底为什么参加竞赛？"

"奖金啊。"江烬答得漫不经心，"五千块够我妈三个月药费。"

"如果进国家队呢？"

"那就不是五千的问题了。"江烬突然凑近，"怎么，担心我前途？"

沈厌推开他的脸："专心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