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考试前，沈厌在洗手间撞见了张翔。

对方应该是以家属身份混进来的，脸上还带着那天打架的淤青。两人在镜中对视，张翔突然冷笑："你爸在门口等你。"

沈厌的牙刷然掉进洗手池。

"那个酒鬼，"张翔凑近，"听说又欠了一屁股债......"

沈厌一拳砸在他耳侧的瓷砖上："再说一个字，我让你另一只眼睛也青了。"

张翔吓得后退两步，却还嘴硬："省赛结束前，他都会在酒店门口蹲你......王局长安排的。"

沈厌的指甲陷进掌心。他知道父亲是颗定时炸弹，却没想到会被对手利用。

回到考场时，江烬正靠在走廊窗边等他："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沈厌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

江烬挑眉："AI精也会紧张？"

他伸手想揉沈厌的头发，被偏头躲开。江烬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到底怎么了？"

"专心考试。"沈厌推开他，"别管闲事。"

铃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考场。沈厌的座位靠窗，能看到校门口聚集的家长。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却在审题时发现试卷上多了一行铅笔小字：【北斗七星永远指向正北方】。

沈厌猛地抬头，对上监考老师疑惑的目光。他低头继续读题，心跳却乱了节奏——这不是江烬的字迹，而是老陈的。

第二轮考试比想象中更难。

沈厌卡在最后一道组合数学题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习惯性咬住笔帽，余光瞥见斜前方的江烬已经停笔，正转着橡皮玩。

——做完了？

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江烬突然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举起来晃了晃。监考老师皱眉走过来，他立刻把爱心改成抛物线，一脸无辜。

沈厌差点笑出声，紧绷的神经奇迹般放松下来。他重新审题，突然灵光一闪——

【答案：42】

交卷后，江烬在走廊堵住他："最后那道题......"

"42。"

"啧，我也是。"江烬抓了抓头发，"这么简单的题放最后，出卷人怎么想的？"

沈厌看着窗外的乌云："要下雨了。"

"嗯。"

"你回酒店吗？"

"不回，"江烬伸了个懒腰，"约了周野打游戏。"

沈厌点点头，独自走向校门口。他的后背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

沈志国果然等在酒店门口。

他比上次见面更憔悴了，胡子拉碴，西装皱得像抹布。看到沈厌时，他踉跄着冲过来："小兔崽子！"

酒气扑面而来。沈厌侧身避开："有事？"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他妈跟男人搞在一起？"沈志国嗓门很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照片都传疯了！"

沈厌的血液瞬间冻结："什么照片？"

沈志国掏出手机——是那张被贴在公告栏的"亲吻照"，不知被谁发到了本地论坛，标题耸人听闻：【重点高中惊现同性恋，师德何在？】

"恶不恶心！"沈志国啐了一口，"跟你妈一样下贱......"

沈厌一拳挥了过去。

沈志国被打得踉跄几步，随即暴怒着扑上来。沈厌灵活躲闪，却被他揪住衣领按在墙上："反了你了！"

拳头即将落下时，一道黑影猛地撞开沈志国。

江烬不知从哪冒出来，把沈厌护在身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