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花飘

雪花飘落，高山之巅，从未停止的白雪，从未停止的脚步。雪虽不停，覆盖高山，深至脚踝，不再高。赤脚行走，不停歇，一步一脚印，顷刻间，大雪淹没，仿佛从未走过

白袍女孩一年一平安，一岁一平安，不可贪心。我收到了十颗苹果，你只保了我十年的平安，所以……我永远下不了这片雪山了。

雪山之上，白雪飘落，那一抹白影不知行走了多久，是几天，几年，还是几十年，或者更多，没人知道，连她自己都忘了。可那手心里捧着的苹果一如当初赠送之时。

赤足而行，脚踝处的一根五彩绳是这天地中，她所能看到的色彩。

雪山之下，往南行，五十里地，是一座城，叫凤栖。隶属国都，城内繁华锦绣，热闹非凡。好多年前，她记得她能偷下雪山。

她去了戏台，看戏子唱尽台上事态。去了酒楼，尝着各样饭菜，却吃不出各种味道。这里找不到想要的感觉。

城内有一条街，有些老乞丐，哆嗦着双手伸向行人。旁边几个乞丐孩童，敲着碗筷，唱起了儿歌。

黄昏之时，亦是闭城之时，她路过刚来的那条街，人已少了许多。可她却听到了声响，就在前面的小巷子里。

走过去，却见两个孩童，乞丐模样，扭打在一起，她看的兴头，索性一直看着，很想知道最后是谁能赢。这场架打的很快，她还未尽兴，一男孩就已被打哭了，另一个起身，又踹了他一脚。

小乞丐小不是你的错，你错的是和别人一起欺负我，我打不过别人，我打得过你，要是让别人知道，见一次打一次。哼！

他揉揉鼻子正待出巷子，却见一抹白影站在巷口，吓得他往后一摔，屁股着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走近，扶起了他。双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仔细又端详了他的面容。

#白袍女孩你长得很好看。

小乞丐姐姐，你也很漂亮，可是你突然站在这，会吓死人的。

#白袍女孩那你死了吗？

小乞丐我……我自然没死，我要走了。

待要出巷子，一只手拉住了他，那只手很冷。

小乞丐姐姐，我是小乞丐，没钱没权更没肉，绑架请出这个巷子又拐，贾员外家的小儿子欠揍的很，早想打他了。

#白袍女孩你父母呢？

小乞丐没了。

小乞丐说完，便跑远了，跑的很快，脚下没有半分的停歇。她想去追，却止住了迈出的脚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回头看到巷子里的那个挨打的孩子正看着她，她冲他挥挥手，并走近，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白袍女孩你为什么欺负他?

那孩子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没有欺负他，是别人，我就是偷了他的玉佩，是别人让我偷的，说那个值钱，我们都饿了，所以就想给卖了。我没欺负他，真没有。”

#白袍女孩小不是你的错，挨打也不是你的错。这句话是他刚才跟你说的，现在我同样要与你说，你现在做了窃贼，是没有任何理由，能成为你偷窃的借口。要不……送官吧！

话落，却是哭的更响亮了，她心里倒真有些郁闷，她可不会哄孩子，若是之后被当成人贩子该如何是好。索性，双手拢在衣袍间，走出了巷子。只有那哭声骤然而止，身后孩童倒在一旁瑟瑟发抖，脸上覆了一层冰霜。

在城西的山坡后有座土地庙，她走进去，果然看到了他。生着火堆，时不时的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不经意间就要倒进火堆里似的，却又挣扎着死活不肯睡。

小乞丐才不要睡了，睡了老做梦，梦里的人都不想让我醒。我不能睡，我要好好长大，变成大人，要杀坏人，把那些坏人都杀掉。

他嘴里喃喃着，像个信仰一样想要铭记心间。

忍住了睡觉，却没忍住肚子的呼唤声，那一声声的无不告给他，“你该吃饭了。”

小乞丐叫什么叫，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等明天，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就馒头，别要求太多。

#白袍女孩我这里没有馒头，只有俩包子，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就凑合着先吃吧！

她走近，一身白袍加身，在这夜色里显得那么亮眼。

小乞丐我没东西可以和你交换。

#白袍女孩不是交换，也不是卖，因为喜欢你，所以想送给你东西，以后也不会让你还。

小乞丐我……

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他羞了一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看着她递过来的包子，慢慢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白袍女孩你要好好吃，好好睡，让自己变的更好，否则会变得像那个挨你打的男孩一样，弱不禁风。

他终于又探出了手，拿起一只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白袍女孩慢点吃，不着急。

听了她的话，他真的就不再着急，哪怕再饿，也是慢慢的吃，像是在品尝一个美味。

小乞丐你是仙女吗？

#白袍女孩我不知道，有人说我是神仙，有人说我是妖怪。

小乞丐若是神仙，那你也是好神仙，若是妖魔，你也是个好妖魔。等我长大后，一定会还你好多好多的包子。你是除了我家里人，唯一肯不要条件的给我东西。

#白袍女孩你给的，我就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只吃了一个包子，另一个包子，只看了一眼，便撇过了眼睛。

小乞丐包子，你一个，我一个，我不会饿，你也不会饿。

#白袍女孩我已经吃过了，这两个都是你爱吃的猪肉大葱和韭菜鸡蛋馅儿的。

小乞丐我也已经吃饱了，虽然很想吃，但我不能吃撑了，那样不好。不过，你的本领真的好大，连我爱吃什么馅儿的包子都知道。

#白袍女孩因为我本领大啊。那这个留给那个被打的孩子吧，他一会儿回来应该会很冷，你今后的东西，在让自己不吃亏的情况下，给他些。不要让自己独自一人，不安全。

小乞丐我会的。

小乞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白袍女孩我……我叫……

#白袍女孩我叫白雪

#白袍女孩在冬季里，会飘落的白雪。

小乞丐姐姐，今天是初冬日，外面好像飘雪了。你和它们一样，很漂亮。

从那扇破旧的门能看到外面白雪飘飘，男孩笑了起来。

小乞丐以前，我最喜欢的就是和哥哥打雪仗，自己堆雪人，哥哥说，男孩子该顶天立地，不喜欢玩堆雪人。

#白袍女孩我姓白，其实……我们是一家人。我也只是希望你今后以平安为主，但不可怕吃苦，跟着能者学，你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男子汉。

天已黑了，很快便要子时，破庙里的火还燃烧着，她坐在他旁边，将他揽在怀里，斗篷外的接触并不是很冷，不知不觉他已悄然而睡。

她将他放在草堆里，将火烧的更旺了些，手拉了拉斗篷，自己被掩的更加严实。

走出破庙，门口旁那个男孩脸上的冰霜已散去，只是在这雪地里哪怕昏睡着，也是止不住的发抖，随后将他抱起一起送到草堆里，让两个孩子挨在一起。

随后一步的晃影，已站在这漫天的雪中，一阵风吹过，她化做无数白雪，不知是落在了地上还是飘向了远方。

只有破庙中的乞丐男孩趴在正对门口的草堆里，双眼睁开，外面的一切落入眼中。

嘴里轻唤了声

小乞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