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陛下!"陆驰见萧景渊毫无反应,情急之下提高了音量,"沈将军临终前将密信托付给臣,说林文彦勾结外敌,企图谋反!京城现在恐怕已经..."
"谋反?"萧景渊终于有了反应,眼神慢慢聚焦,"林文彦..."
他猛地站起身,俯视着沈青雁的遗体,脖颈上的蛊纹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更加狰狞。陆驰说得对,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沈青雁用命换来的血书还在,林文彦的阴谋还没得逞,他不能让她白白死去!
"来人!"萧景渊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皇后遗体护送回宫,不得有任何差池!"
"陛下,不可!"陆驰急忙阻止,"林文彦肯定在回京的路上布下了埋伏,我们带着皇后遗体目标太大,根本无法..."
"朕说护回去,就必须护回去!"萧景渊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她是朕的皇后,沈家世代忠良,朕不能让她死后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
陆驰看着萧景渊通红的眼睛,知道他现在情绪激动,多说无益。只能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亲兵们小心抬起沈青雁的遗体,用自己的披风裹好。
"陛下,我们从密道走。"陆驰拿出一张地图,在雪地上摊开,"这条密道直通皇宫暗道,是当年太祖皇帝为防不测留下的,除了皇室直系血脉和镇北将军,没人知道。"
萧景渊看都没看地图,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青雁的遗体,转身道:"走。"
一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沿着河谷边缘的密林往密道入口走去。萧景渊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被亲兵小心翼翼抬着的沈青雁,脚步踉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脖颈上的蛊毒因为刚才情绪激动,发作得更加厉害,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他要活着回到皇宫,要揭穿林文彦的阴谋,要为沈家报仇,要为沈青雁...报仇。
密道入口藏在一处瀑布后面,需要穿过冰冷的水帘才能进去。亲兵们先进去探路,回来禀报说里面安全。萧景渊让他们先护送沈青雁进去,自己则站在瀑布前,迟迟没有动。
冰冷的水流打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想起沈青雁曾经笑着对他说:"萧景渊,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在瀑布后面玩,我爹总说我像个野小子。"
那时候她的眼睛弯弯的,带着几分难得的娇憨。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好像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让她注意身份,别失了皇后的体统。
原来,他错过了这么多。
"陛下?"陆驰的声音从密道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密道。潮湿阴暗的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壁上挂着忽明忽暗的松油灯,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陆驰示意大家停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带着两个亲兵上前探查,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凝重:"陛下,前面有人!看样子像是禁军!"
"林文彦的人?"萧景渊皱眉。
"十有八九是。"陆驰低声道,"密道地势狭窄,我们不宜硬拼。陛下,您带着皇后先走,臣来断后!"
"不行!"萧景渊想都没想就拒绝,"要走一起走!"
"陛下!"陆驰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为沈家翻案?谁来为皇后报仇?"
萧景渊愣住了。是啊,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这条密道还有另一个出口,在御书房的书架后面。"陆驰从怀里掏出一把青铜钥匙,塞进萧景渊手里,"您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岔路口往左拐,就能看到一扇石门,用这把钥匙打开就行。"
萧景渊握紧钥匙,看着陆驰坚毅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知道陆驰和沈家关系好,却没想到他会为了沈青雁做到这种地步。
"陛下,快走!"陆驰推了萧景渊一把,转身对亲兵们下令,"守住这里!"
萧景渊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沈青雁的遗体,转身带着两个抬着担架的亲兵往密道深处走去。身后很快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惨叫声,他知道陆驰他们已经和禁军交上手了。
他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尽快回到皇宫,尽快...为他们报仇。
密道越来越暗,松油灯的光芒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空气中的霉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萧景渊脖颈上的蛊毒疼得越来越厉害,眼前阵阵发黑,好几次差点摔倒。
"陛下,您还好吗?"一个亲兵关切地问道。
萧景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了点,又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萧景渊想起陆驰的话,带着亲兵们往左拐。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扇石门。
石门上刻着复杂的花纹,中间有一个钥匙孔。萧景渊拿出陆驰给的青铜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了。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御书房?
萧景渊示意亲兵们先将沈青雁的遗体抬进去,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着御书房里的动静。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龙书案上还放着他没批完的奏章。一切看起来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萧景渊却觉得浑身不对劲。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萧景渊低声对亲兵们说。
他猫着腰走出通道,悄悄来到御书房门口,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好像是禁军在巡逻。
萧景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来陆驰说得没错,林文彦果然已经动手了。
他悄悄关上门,转身对亲兵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沈青雁的遗体藏到书架后面的通道里。等亲兵们藏好后,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龙袍,打开了御书房的门。
"陛下?"守在门口的禁军看到萧景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都愣着干什么?"萧景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朕在里面批奏折,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禁军校尉急忙跪下:"属下参见陛下!属下不知陛下在里面,惊扰了圣驾,请陛下恕罪!"
萧景渊冷哼一声:"起来吧。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禁军?"
校尉站起身,眼神闪烁:"回陛下,是...是林相说皇宫里进了刺客,让属下带着弟兄们加强巡逻。"
"刺客?"萧景渊挑眉,"什么刺客能惊动这么多禁军?林相呢?"
"林相...林相在太和殿议事。"校尉的声音有些发虚。
萧景渊心里冷笑,议事?恐怕是在商量怎么篡位吧。
"带路,朕要去太和殿看看。"萧景渊淡淡道。
校尉脸色一变:"陛下,林相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
"怎么?"萧景渊眼神一冷,"朕要去自己的大殿,还要经过林相同意?"
校尉吓得腿一软,赶紧跪下:"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带陛下过去!"
萧景渊冷哼一声,迈步往前走去。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林文彦既然敢在皇宫里动手,肯定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林文彦以为他还在狼牙谷,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一路上,萧景渊看到不少禁军在皇宫里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甚至比过年的时候还要戒备森严。他不动声色地跟着校尉往前走,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林文彦手里有兵,还有可能已经控制了宫里的大部分势力。他现在势单力薄,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处。必须想办法联系上忠于自己的人,比如...禁军统领赵括。
赵括是先帝留下的人,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如果能联系上他,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就在萧景渊思索着怎么联系赵括时,已经到了太和殿门口。殿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陛下,林相就在里面。"校尉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萧景渊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自己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殿门。
殿内的景象让萧景渊瞳孔骤缩。林文彦坐在本该属于他的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下面站着几个大臣,都是平时和林文彦走得近的。看到萧景渊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文彦显然也没想到萧景渊会突然出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陛下?您怎么回来了?老臣还以为..."
"以为朕死在狼牙谷了?"萧景渊冷冷地打断他,一步步走进大殿,"林相好大的胆子,竟敢坐在朕的龙椅上!"
林文彦慢慢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陛下既然回来了,就省得老臣再费心思了。"他拍了拍手,殿外突然涌进来大批禁军,将萧景渊团团围住。
"林文彦!你想谋反?"萧景渊厉声喝道。
"谋反?"林文彦嗤笑一声,"陛下说笑了。老臣这是在清君侧,辅佐新君登基。"
"新君?"萧景渊皱眉,"哪来的新君?"
林文彦拍了拍手,一个太监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襁褓里躺着一个婴儿,看起来刚出生没几天。
"这是...?"萧景渊愣住了。
"这是陛下的龙子啊。"林文彦笑得一脸得意,"婉仪娘娘刚为陛下诞下龙子,陛下难道忘了?"
萧景渊这才想起,林婉仪确实怀孕了,算算时间,也该生了。可他怎么不知道她已经生了?
"你把婉仪怎么样了?"萧景渊厉声问道。
林文彦脸上的笑容不变:"婉仪娘娘自然是好好的。只要陛下识相点,写下退位诏书,老臣保证,会让陛下和娘娘还有小龙子,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你做梦!"萧景渊怒吼道,"朕是大启朝的皇帝,就算朕死了,也轮不到你这个乱臣贼子放肆!"
"陛下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臣不客气了。"林文彦脸色一沉,对禁军下令,"拿下!"
禁军们拿着长枪慢慢围拢过来。萧景渊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只能一边后退,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萧景渊和林文彦同时看向殿门,只见禁军统领赵括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将林文彦的人团团围住。
"赵括?你..."林文彦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赵括会突然出现。
赵括没有理会林文彦,而是径直走到萧景渊面前,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萧景渊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赵统领,你来得正好。"
"陛下放心,属下已经控制了宫里的局面。"赵括沉声道,"林文彦的党羽大部分都被属下拿下了,只剩下殿内这些。"
林文彦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挟持了旁边的太监,也就是那个抱着婴儿的太监。
"都别动!"林文彦嘶吼道,"谁敢动,我就杀了他!"
萧景渊皱眉:"林文彦,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放下匕首投降吧!"
"投降?"林文彦嗤笑一声,"我林文彦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投降两个字怎么写!萧景渊,你别以为你赢了,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说着,突然将匕首刺向那个婴儿。萧景渊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噗嗤"一声,匕首刺进了萧景渊的肩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龙袍。
"陛下!"赵括惊呼一声,带着禁军冲了上去。
林文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禁军制服了。他不甘心地嘶吼着:"萧景渊!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景渊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急忙抱起那个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婴儿。婴儿的襁褓被鲜血染红了一小块,但幸好没有伤到他。
"快传太医!"萧景渊喊道。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萧景渊处理伤口。伤口不深,只是失血有点多,没什么大碍。
"陛下,这个婴儿..."赵括看着萧景渊怀里的婴儿,欲言又止。
萧景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小小的脸蛋皱巴巴的,哭得正起劲。他突然想起沈青雁,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有说那句话,他们会不会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
"把他抱下去,找个好人家养着吧。"萧景渊叹了口气,将婴儿递给旁边的太监,"别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让他做个普通人就好。"
太监恭敬地接过婴儿,退了下去。
"陛下,林文彦怎么处置?"赵括问道。
"先关起来。"萧景渊沉声道,"等朕查明沈家冤案,再一并处置。"
赵括点点头:"是。"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跑了进来,跪在萧景渊面前:"陛下,镇北将军求见!"
"陆驰?他回来了?"萧景渊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
陆驰很快就走了进来,身上沾满了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却很亮:"陛下!臣幸不辱命,林文彦的余党已经全部肃清!"
萧景渊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在密道里,陆驰为了掩护他撤退,留下来断后。他还以为...
"你没事就好。"萧景渊拍了拍陆驰的肩膀。
陆驰笑了笑:"臣命硬,死不了。对了陛下,沈将军的遗体..."
"朕已经让人安置好了。"萧景渊的语气低沉了几分,"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朕会以皇后之礼,厚葬她。"
陆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萧景渊忙着处理林文彦谋反的事情,还要为沈家平反。林文彦在狱中受尽折磨,最终还是招供了当年诬陷沈家的真相。萧景渊看着供词,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他当初能多相信沈青雁一点,如果他没有那么轻易就听信谗言,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沈家平反的那天,萧景渊亲自去了沈家老宅。老宅已经荒废了很久,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看起来一片凄凉。萧景渊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仿佛还能看到沈青雁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身影。
"对不起..."萧景渊低声说道,声音哽咽,"是朕错了...朕不该怀疑你们...不该..."
风吹过院子,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控诉。
回到皇宫后,萧景渊下旨,以皇后之礼厚葬沈青雁。葬礼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细雨。萧景渊穿着孝服,亲自为沈青雁扶灵。他看着那口黑色的棺材,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
葬礼结束后,萧景渊独自一人来到沈青雁的陵墓前。墓碑上刻着"大启皇后沈氏之墓"几个字,简洁而冰冷。
"青雁,"萧景渊坐在墓碑前,轻声说道,"沈家的冤案已经平反了,林文彦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安息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当年沈青雁写下的和离书。上面的字迹清秀而有力,带着她一贯的决绝。
"其实,朕早就后悔了。"萧景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悔三年前在大婚之夜说的那句话,后悔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后悔...没有好好待你。"
"朕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那么骄傲,肯定不会原谅朕了。"
"青雁,你知道吗?朕这几天总是梦到你。梦到你穿着大红嫁衣,笑着对朕说'成交';梦到你在战场上,穿着盔甲,英姿飒爽;梦到你...死在朕怀里的样子..."
萧景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无声的啜泣。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可他却浑然不觉。他就这样坐在墓碑前,从白天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坐到黎明。
第二天早上,当太监找到萧景渊时,发现他已经晕倒在墓碑前,高烧不退。太医说他是悲伤过度,加上淋了雨,才会变成这样。
萧景渊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孤僻,而是变得勤政爱民,关心百姓疾苦。宫里的人都说,陛下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只有萧景渊自己知道,他只是把所有的思念和悔恨,都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每年沈青雁的忌日,萧景渊都会独自一人来到她的陵墓前,坐上一整天。他会跟她说宫里发生的事情,说边关的战况,说...他有多想她。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萧景渊一直没有再立皇后,也没有留下子嗣。有人劝他,他只是淡淡地说:"朕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晚年的时候,萧景渊将皇位传给了一个远房的侄子,自己则搬到了京郊的一座行宫,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
有人说,陛下是看透了红尘俗世;也有人说,陛下是在为当年的错事赎罪。
只有萧景渊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离沈青雁近一点,再近一点。
又是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萧景渊拄着拐杖,独自一人来到沈青雁的陵墓前。墓碑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看起来有些模糊。
萧景渊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积雪。他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青雁,下雪了。"萧景渊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下着这么大的雪。"
"那时候你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雪地里,像一团火。朕从来没有见过像你那样的女子,骄傲、坚韧,又那么...让人心疼。"
"朕知道,朕欠你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如果有来生,朕...朕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萧景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很快就堆满了一层,像是为他盖上了一床白色的被子。
远处,一只孤雁哀鸣着飞过天空,在苍茫的天地间,留下一道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