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词见张在还要再说，忙不迭抬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确认池澈还没醒，赵清词心虚地慌忙撂下课本，快步绕到后柜摸了篮球，几乎是跟着张在的步子往教室门外走。
张在跟在赵清词身边一胳膊自然地搭在他肩上，语气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
“我说，你这讨好池澈的日子打算过到什么时候？不是天天送早餐，就是变着法儿给人挡太阳，够殷勤的啊。”
赵清词想起这段时间，池澈看自己的眼神是温和了些，可那温和里总像裹着点别的什么，看得他后颈发毛。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声音含糊地应。
“我做这些还不是因为你说地，要讨好他么。”
张在一听就皱起眉。
“还瞪你呢？不就成绩跟他并列第一么，这池澈也太记仇了吧！”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被走廊吞没，趴在课桌上的池澈却缓缓睁开眼，目光越过空荡的座位，落在教室门口。
其实早在赵清词轻手轻脚扯掉窗帘的那一刻，他就醒了。若不是听出是赵清词的声音，按他的性子，早就坐起来赶人了。
本想沉住气看看这家伙要做什么，没料到赵清词竟会拿起课本，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挡住斜斜照进来的阳光。
池澈想起赵清词这段时间的反常：每天早上，桌上总会准时出现赵清词送来的、换着花样的早餐；去厕所撞见，对方会下意识地停住脚，让他先过；笔不小心掉在地上，那家伙瞧见了总会快步上前捡起来，递过来时还会冲他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
池澈原本还纳闷这小子最近的举动怎么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如今听了方才那番对话，才明白这一切。
池澈望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无声地重复了一句。
“讨好我。”
渐渐地，陆鸣也瞧出了赵清词对池澈的古怪劲儿。
英语课上，他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档，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手肘抵着池澈的课桌沿，用气音往他耳边凑。
“哎，我听说了，每天给你送早餐的人，就是那个赵清词。”
说完，陆鸣偷瞄着池澈的侧脸，见他听完居然连眉峰都没动一下，当即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他一下。
“你不惊讶？”
池澈的目光还落在摊开的英语课本上，只从喉咙里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见这位祖宗是这反应，陆鸣差点没控制住音量，脚在桌底下暗暗跺了下。
“我靠，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这一次池澈没再搭话，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黑色水笔，笔杆在指间划出流畅的弧线。
但陆鸣跟他当了这么多年兄弟，哪能看不懂这沉默里的意思？合着他这段时间东问西打听，跟个私家侦探似的瞎操心，人家早就把来龙去脉摸得门儿清了。
陆鸣心里顿时窜起股好气，可气头刚冒起来，就被更旺盛的好奇心压了下去。他又往池澈那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活像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哎，你说那赵清词……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你看你长得这么妖......”
陆鸣话说到一半，迎上池澈扫过来的眼风，那眼神里的凉意让他后颈一麻，赶紧改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长得这么好看，难保人家会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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