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幻玲就把赤蝶链刃往桌腿上一缠，趴在桌上补觉。链身的赤色蝶形金属片轻轻晃着，在晨光里投下细碎的影子。突然，一片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后颈——是凌霜用指尖凝的小冰晶。
“醒了，风长老快到了。”凌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手里转着冰棱镖，淡蓝色的镖身映着她清冷的侧脸。幻玲打了个激灵坐直，见对方桌角摆着本摊开的笔记，上面用淡蓝色墨水画着傀儡的关节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这么认真？”幻玲凑过去看，链刃的末端不小心蹭到凌霜的手肘。对方指尖一顿，冰棱镖差点脱手，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昨天实战课的傀儡，你被它的铁臂扫到三次。”正说着，风长老推门而入。她腰间的木牌刻着土黄色蝴蝶，往讲台上一站，投影石就亮起，映出个巨大的傀儡虚影：“今日讲重甲傀儡的弱点。”她指尖点向虚影的肩胛，“此处关节缝隙最大，但覆盖三层钢板，需——”
幻玲听得走神，目光落在凌霜的笔记上。那些红点旁，有几处用暗红墨水补的小叉，是她昨天用链刃尝试攻击的位置。“幻玲。”风长老突然点名“若用你的链刃缠住傀儡右腿，那么凌霜该从哪个方向掷镖？”幻玲猛地站起，刚想开口，就见凌霜在本上快速画了道弧线，终点正是傀儡的膝盖关节，“膝盖关节！”她脱口而出，链刃在手里转了个圈，“缠住右腿后它的重心会偏移，膝关节会暴露半秒左右”
风长老点头:“不错，凌霜，你的镖能够在这半秒左右冻结关节吗？”凌霜起身时，冰棱镖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能。但需要幻玲的链刃在缠住瞬间抖三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幻玲，“那是我们约定的信号。”后排传来低低的惊叹。幻玲坐下时，发现凌霜的指尖在笔记本上轻轻敲着，节奏和她们约定的信号一模一样。她忍不住用链刃的蝶形金属片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冰凉的镖身突然泛起层薄霜，把链片裹得刚好。
午休时，两人坐在训练场的石阶上。幻玲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蝶形糖糕，她把其中一块往凌霜面前推：“刚才谢了，要不是你敲桌子，我肯定答不上来。”
凌霜咬了口糖糕，糖霜在舌尖化开时，突然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赤色的小珠子，和幻玲链刃上的装饰一模一样：“昨天你链刃上掉了颗珠子，我捡回来了。”
幻玲接过珠子，发现上面凝着层薄冰，刚好护住磨损的边缘。她突然拽过凌霜的手腕，把珠子往她冰棱镖的缝隙里一塞——大小竟刚刚好，暗红的珠子衬着淡蓝的镖身，像只停在冰上的蝶。
“这样就不怕你掷镖时手滑了。”她笑得得意，没注意到凌霜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链刃的纹路。风从训练场吹过，链刃与冰棱镖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像两只蝴蝶在低声应和。
下午的实战课，风长老放出了新的重甲傀儡。幻玲甩出赤蝶链刃，精准缠住傀儡的右腿，链身连抖三下。凌霜的冰棱镖几乎同时飞出，带着寒气钉进傀儡的膝弯，冰层顺着关节蔓延，瞬间冻住了它的动作。
傀儡轰然倒地时，幻玲突然被凌霜拽着往旁边一躲——傀儡的碎片飞溅过来，冰棱镖及时在她们面前凝成层冰盾，而赤蝶链刃则缠上了块飞射的铁板，稳稳拽到一边。
“反应够快啊。”幻玲喘着气笑，链刃与冰棱镖交握的地方，正慢慢渗出水珠，像蝴蝶翅膀上的晨露。凌霜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冰棱镖上的赤色珠子在阳光下发亮，轻声道：“你的信号，我从来没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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