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时，夕阳把训练场的影子拉得老长。幻玲蹦蹦跳跳地跟在凌霜身后，赤蝶链刃已经收了起来，只剩手腕上一圈淡淡的红痕。“凌霜凌霜，我刚才看到食堂今天有蜜饯山药！”她凑过去，川色瞳孔亮得像浸了光，“听说后厨新换了点心师傅，做的桂花糕超绝，去晚了肯定没了！”
凌霜被她拽着袖子，脚步不由快了些。银色长发垂在肩头，被夕阳染成暖融融的橘金色，血色瞳孔里也落了点碎光：“跑慢点，链刃的余劲还没散。”她伸手替幻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带，指尖碰到那截渐变马尾时，顿了顿才收回来。
食堂里人声鼎沸，幻玲眼尖地瞅见最后两份桂花糕，拽着凌霜就往窗口冲。等端着餐盘找座位时，她盘子里堆得像座小山，凌霜面前则只有一碗清粥和两碟小菜。“你怎么吃这么少？”幻玲塞了口山药，腮帮子鼓鼓的，“这个蜜饯超甜，你尝尝！”她用勺子舀了一块递过去，眼神亮晶晶的。
凌霜没躲开，张嘴接住了。甜味在舌尖漫开时，她看着幻玲得逞的笑，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有点腻。”“才不腻呢！”幻玲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喏，这个给你。”是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雕成了蝴蝶形状，玉色通透，在灯光下泛着润光，“上次逛街看到的，觉得跟你挺配。”
凌霜捏着玉佩的指尖微顿。玉佩上还带着幻玲的体温，暖烘烘的。她抬头时，正撞见幻玲不好意思地挠头：“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这些……”“喜欢。”凌霜打断她，把玉佩小心地塞进衬衫口袋，贴着心口的位置，“很合适。”
幻玲眼睛瞬间亮了，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打了个哈欠。训练耗了太多力气，此刻困意涌上来，她趴在桌上，声音含糊：“我有点困……”凌霜把自己的粥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粥再睡，不然晚上会饿。”
幻玲摇摇头，迷迷糊糊地往她胳膊上靠了靠，渐变马尾扫过凌霜的手背，像只撒娇的小蝴蝶：“就眯一会儿……”不过片刻，身边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凌霜看着幻玲熟睡的侧脸，长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脸颊还带着点运动后的薄红。她无奈地笑了笑，小心地将餐盘收拾好，然后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幻玲打横抱起。
幻玲很轻，像片羽毛。她在凌霜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甚至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凌霜低头看了眼怀中人，脚步放得更缓，银色长发垂落，轻轻扫过幻玲的发顶。
回到宿舍，凌霜把幻玲放在床上，替她脱掉鞋子，又拉过薄被盖好。幻玲似乎被惊动了，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手却无意识地抓住了凌霜的衣角。凌霜顿在床边，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挣开。她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幻玲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夜里，幻玲翻身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凌霜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月光洒在她银色的长发上，泛着柔和的光。她嘟囔着“凌霜……一起睡……”，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幻玲身边的位置微微陷下去一块，带着点熟悉的凉意。凌霜就躺在旁边，呼吸平稳，血色瞳孔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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