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消散时，我脚下的冰层裂出蛛网纹路。那些刻痕还在发光，像活物般扭动着往密室深处蔓延。喉头的铁锈味突然浓得呛人，我咬牙把血腥气咽回去，抬脚踹开挡路的金属残骸。
"检测到......"系统的声音刚响起就断了，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我盯着掌心发烫的核心，蓝光透过指缝在雪地上映出诡异的图腾。
密室入口在眼前自动展开，十二根能量柱次第亮起。每走一步，墙壁上的星图就跟着闪烁，和手腕印记的频率完全同步。空气里飘着细小的蓝色颗粒，落在皮肤上时像被针扎似的刺痛。
穹顶投射的真实星空晃得我眼晕。地面渗出的液体凝成冰晶，踩上去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能量柱表面的纹路随着心跳明灭，我突然意识到这种节奏——和实验室培养舱的生命维持系统一模一样。
核心被我攥得咯吱作响，指节泛白时听到细微的嗡鸣。幻象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兜帽遮住半张脸，右手食指上的蛇形戒指泛着冷光。
"你才是入侵者。"它开口说话带着电流杂音，声音却让我耳根发凉。那分明是我自己的嗓音。
"呵。"我甩开大衣，能量导管在掌心嗡嗡震动，"我亲手清理了三百二十七个任务目标，现在轮到我了？"
幻象往前迈了一步。空气中金属味更浓了，我后颈的鳞片突然炸开，疼得像有火在烧。它伸手时我本能地挥出导管，蓝光劈开夜色的瞬间，对方的动作和我完全镜像。
"他们说你是最完美的版本。"幻象突然贴近，我能闻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气息。它说话时脖颈处的皮肤在蠕动，隐约露出底下的机械结构。
导管劈进能量柱时爆出耀眼火花。十二道蓝光同时扫过全身，记忆突然闪回某个画面——手术刀划开皮肤植入核心的画面，培养舱倒影中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闭嘴！"我把导管插进地面，蓝焰顺着裂缝往外窜。幻象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却依然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某个世界执行任务的记忆碎片闪过：多个编号女性并排沉睡的场景，她们手腕内侧都刻着五角星印记。
"警告，宿主人格正在被侵蚀。"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波动，像是被干扰。我喘着粗气抹掉嘴角血迹，视野里的数据流开始紊乱。
"这就是你说的随机任务？"我把核心举到面前，看着数字投影在墙上跳跃，"我的记忆被删改过多少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S-0719吗？"
回应我的只有电流杂音。幻象趁机扑来，机械手指擦过我脸颊时带起一串蓝焰。疼痛让我瞳孔骤缩，某个世界执行任务的记忆突然涌入——实验室培养舱里的婴儿啼哭，仪器警报声此起彼伏。
"欢迎回家。"幻象在我捏碎核心前说出这句话。蓝液顺着掌纹蔓延全身，暗红色印记在皮肤下游走。能量柱同时熄灭的瞬间，我听到陌生的合成音响起：
"系统重启程序将在300秒后启动。实验体编号：0719。请保持清醒。"
跪倒在地时，我手掌按住地面维持意识。视网膜残留的星图轨迹突然开始重组，和手腕印记完全吻合。能量柱重新亮起猩红光芒，我瞳孔里闪过一串代码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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