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4同人文,主锋乔夜泊会有鬼迷辛乔,徐符记,海白菜,星辰大海,还会掉落海潇,严之有徐,许可证的cb
故事的开头是1930年,北洋军阀混战结束后
ooc预警
深秋的冷意已经浸透了弄堂深处,连空气里都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蔡旻佑坐在洋楼二楼的书房里,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滤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猛地回过神来。书桌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日军军火库的大致方位,旁边还压着几张情报纸条,密密麻麻的字迹里,全是敌后斗争的生死线。他想起了海乔他们,等他忙完这边的事就可以回去和朋友们并肩作战了。
可这份刚冒出来的暖意,没等焐热,就被一阵急促又慌乱的脚步声砸得粉碎。
“堂、堂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门外的呼喊声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连气都喘不匀。蔡旻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烟蒂被他狠狠按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他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时,额角的青筋已经隐隐凸起,眼神里满是警惕:“慌什么?天塌下来了?慢慢说!”
门口站着的是小周,才跟着他们半年的小子,平时虽不算胆大,却也从没这么失魂落魄过。此刻小周的头发乱得像被风吹过的草,脸上沾着灰尘,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见蔡旻佑开门,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却又不敢直视蔡旻佑的眼睛,声音发颤地重复:“堂主,是、是徐先生…徐先生他…”
“海乔怎么了?”蔡旻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小周的胳膊,指力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他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镇定,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你倒是说啊!海乔他出什么事了?”
小周被他捏得疼得咧嘴,却不敢挣扎,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哽咽着说:“徐先生…徐先生在上海战死了!兄弟们去城西那栋洋楼找他,就、就看到…”
“你开什么玩笑呢!”
没等小周说完,蔡旻佑就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震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质问又几分自我辩解,“海乔不是和潇潇去延安了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半个月前,海乔在书房里跟他说要去延安时的样子——那天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海乔脸上,把他眼底的光都映得格外亮。海乔坐在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支钢笔,语气里满是憧憬。
怎么才半个月,就变成了“战死”?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周被蔡旻佑的反应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是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双手捧着递过去,手还在不停颤抖,连带着信纸都跟着晃:“堂主,是真的,我们没看错,也没瞎传。兄弟们到洋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桌椅都好好的,就、就只有桌子上放着这封信,信封上写着‘蔡旻佑亲启’,是、是徐先生给您的信…”
蔡旻佑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海乔的字,笔锋带着点刚劲,却又不失柔和,和他的人一样,看着温和,骨子里却硬得很。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他想伸手去接信,可指尖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说,接啊,看看海乔写了什么,说不定是他跟大家开玩笑,说要隐居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可另一个声音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以海乔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国家危亡的时候苟且偷安?他连爱人牺牲都没让他一蹶不振,怎么会轻易选择隐居?
可若是让他接受海乔战死的消息…那更是残忍得让他喘不过气。
蔡旻佑盯着那封信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抬起手,指尖碰到信纸的那一刻,像是触到了一块冰,冷得他指尖发麻。他接过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蜷缩,把信纸捏得有些发皱。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慌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对小周说:“你先下去吧,让兄弟们都别乱,该做什么做什么,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小周看了看蔡旻佑的脸色,知道他现在需要单独待着,便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堂主您保重”,就轻轻带上了门,脚步轻得像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蔡旻佑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他走到书桌前,缓缓坐下,把信放在桌上,手指在信封上摩挲着,像是在触碰海乔的温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是他常用的那种,上面的字迹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只是偶尔有些笔画会微微发颤,像是写信的人当时也有些犹豫。
蔡蔡哥:
哥,对不起。
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蔡旻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信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他赶紧用手背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只能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往下看。
我觉得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和大家一起在敌后斗争了这么久,从一开始连枪都握不稳,到现在能带着兄弟们完成任务,这几年里,大家看着我一点一点学会格斗和用枪,我也看着大家的作战分析能力越来越强,从一开始只会跟着我冲,到现在能自己分析情报、制定计划,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还一起培养了迈迈,那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比谁都机灵,学东西也快,以后一定会比我厉害,比我们都厉害,他会是一个优秀的军官,由他来接我的班,我很放心。
也正是因为我的作用在一点一点减弱,大家都能独当一面了,迈迈也能扛事了,所以我觉得,我可以放心地去陪泽锋了。
我想他了,很想很想。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执行任务到深夜,累得靠在墙角就能睡着,梦里总会梦到泽锋,他跟我说,等抗战胜利了,要一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回东北看看,看看我们生活过的地方,再买一栋房子中上满院子的桃树看最美的桃花。可现在,他一个人在那边那么多年了,肯定很孤单,我得去陪他了,不能让他再一个人了。
哥,很感谢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这几年,不管是执行危险任务,还是我因为泽锋的事消沉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你一直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比朋友更亲,像哥哥一样。
我不敢告诉你们我的决定,不管是你,还是潇潇、迈迈、龙飞、亮哥还有包子,你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劝我,会拉着我,不让我去。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你们怎么劝,我都不会动摇,到时候只会徒增伤悲——我们会一边哭,一边告别,你还会骂我傻,这样的场景,我并不想看到。
而且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们,肯定会影响你们的心情。你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是因为我的事,让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分了心,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就太对不起大家了,这样得不偿失。
所以我还是决定,等你们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再告诉你们我的决定。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哥,你们要继续下去,不要太为我悲伤。换个角度想想,我不也是去见锋哥了吗?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不用再担心战争,不用再担心分离,这样也挺好的…
好了,就说到这吧…哥,我该去擦枪了…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像是写信的人写着写着,就急着去做接下来的事,连最后一句告别都没来得及好好说。
蔡旻佑手里攥着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都变得扭曲。他再也忍不住,趴在书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开始还只是哽咽,到后来,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痛苦和不舍,都哭出来。
他能理解海乔的选择——海乔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为自己活的人,他心里装着兄弟,装着家国,更装着李泽锋。泽锋走后,海乔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斗争上,像是在用忙碌麻痹自己,现在组织里的人都能独当一面了,他终于能放下心,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不愿面对——那个总是笑着跟他讨论任务,会在他抽烟抽多了的时候抢他的烟,会在他受伤的时候皱着眉帮他包扎的人,怎么就这么走了?那个说要从延安回来带大家打胜仗的人,怎么就食言了?
书房门外,原本守着的几个兄弟,听到里面蔡旻佑的哭声,都红了眼睛,却没人敢进去。他们都知道,蔡堂主和徐先生的感情有多深——两个人一直并肩作战,一起闯过枪林弹雨,一起熬过最难的时候,蔡堂主把徐先生放在心尖上护着,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徐先生走了,最难受的,莫过于蔡堂主。
小周站在门口,手里攥着衣角,眼泪掉得满脸都是,却还是小声对身边的人说:“咱们都先下去吧,别在这打扰堂主,让他好好哭一场。”
兄弟们都点了点头,轻轻转身,脚步放得极轻,慢慢离开了二楼,只留下蔡旻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痛哭流涕。
蔡旻佑哭了很久,久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连脸颊都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有些发胀。他把皱巴巴的信纸展开,小心翼翼地抚平,然后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是这样,就能把海乔的温度留在身边。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想起海乔的样子,一幕一幕,清晰得像是就在昨天。
他想起第一次见海乔的时候——那是一年的夏天,在上海的一间小茶馆里,他在台上唱戏,海乔那笑容动人婉转,像夏天里的一阵风,一下子吹进了蔡旻佑的心里。他想起海乔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个青涩生疏的青年。他想起海乔第一次杀敌的时候紧张的不停颤抖。他想起海乔第一次痛哭的时候——那是泽锋牺牲的消息传来后,海乔蜷缩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颤抖。那时候的海乔,没有了平时的坚定,只是一个失去爱人的可怜人。
他还想起,后来的海乔,历经世事,变得越来越狠辣——面对叛徒,他从不手软,扣动扳机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丝犹豫,因为他知道,对叛徒心软,就是对兄弟们残忍。他想起海乔为泽锋报仇的时候——海乔眼里满是杀意,动作果决,一枪就击中了对方的要害。报仇之后,海乔站在外面,看着远处的天空,沉默了很久,才轻轻说:“泽锋,我为你报仇了。”他还想起,每一次执行任务前,海乔都会在书房里,对着地图,一遍又一遍地统筹安排——哪个兄弟负责侦察,哪个兄弟负责掩护,哪个兄弟负责接应,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清清楚楚,生怕出一点差错。
蔡旻佑的手,轻轻摸了摸贴身的口袋,那里装着海乔的信,能感受到信纸的温度。他对海乔的爱,早就渗透了他人生的一点一滴——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心动,到后来并肩作战的牵挂,再到默默守护的深情,这样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八九年,早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无法想象,没有海乔的生活…
他好像,已经走不出来了。
“海乔啊…”蔡旻佑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得厉害,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慢慢多了几分坚定,“我当然不会怪你,没有人会怪你的,我们都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他顿了顿,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咽了咽口水,才继续说:“我们只会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恨自己没能早点发现你的心思,没能留住你。我能理解你的选择,我能明白你想见李泽锋的心,那是你藏了这么久的牵挂,我懂。我也明白,战场总要有人上,总要有人为了爱人,为了国家,付出生命,这个人当然可以是你,也能是我。”
说到这里,蔡旻佑的眼里闪过一丝疯魔,紧接着,又被浓浓的狠辣取代,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走了。我会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我会替你,替泽锋,替所有牺牲的兄弟,多杀几个鬼子,多毁几批军火,我不会让你怪我,更不会让你在那边,还为我们担心。”
这句话说完,蔡旻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上有泪痕,头发也有些乱,显得格外憔悴。他伸出手,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又理了理头发用凉水敷了敷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像是刚才那个痛哭流涕、失魂落魄的人,不是他。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海乔走了,他不能倒下,兄弟们还需要他。他要带着海乔的心愿,带着李泽锋的心愿,带着所有牺牲兄弟的心愿,带着所有人的心愿继续走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退缩。
“张涛,进来。”
蔡旻佑走到门口,拉开门,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只是偶尔还能听出一丝沙哑。他朝着楼下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涛是他最衷心的小弟,从他加入青帮开始就跟着他,为人踏实,做事靠谱,不管是多危险的任务,都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听到蔡旻佑的喊声,张涛立刻跑了上来,他的眼睛也有些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显然也还没从海乔牺牲的消息里走出来。
跑到二楼书房门口,张涛停下脚步,对着蔡旻佑敬了个礼,声音有些哽咽,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堂主,您叫我?”
他看了看蔡旻佑的脸色,虽然还有些憔悴,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魂落魄,眼里满是坚定,心里大概也猜到了蔡旻佑找他的目的,便主动说:“堂主,是不是要给徐先生报仇?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不管是去炸日军的军火库,还是去跟鬼子拼命,我们都愿意,徐先生带着我们找到了救国的道路,我们不能让他白死!”
说这话的时候,张涛的眼里满是怒火,拳头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徐先生对他们这些兄弟来说,不仅是组织的核心,更是他们的引路人——以前他们都是些没什么方向的年轻人,不知道该怎么救国,是徐先生带着他们找到了合适的道路。现在徐先生死了,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只想为徐先生报仇。
蔡旻佑看着张涛,点了点头,眼里的狠辣更甚了几分:“报仇是一定的,而且必须报,不仅要为海乔报仇,还要为泽锋报仇,为所有牺牲的兄弟报仇。”
他顿了顿,走到书桌前,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日军军火库方位,继续说:“不过,不是直接跟他们干。现在我们的人手和武器都不如日军,要是硬拼,只会白白牺牲更多兄弟,这样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让组织元气大伤,这不是海乔想看到的,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张涛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那堂主,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蔡旻佑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眼神无比坚定,“你去联系龙飞,拿到日军武器到港的大概时间和路线。我们就盯着这些武器,能炸毁多少就炸毁多少,断了日军的军火补给,比杀几个鬼子更有用。”
蔡旻佑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只有决绝。他从来都不怕死亡,以前不怕,现在有了海乔的心愿支撑,他更不怕了。以前的他,像是一个清醒的醉人——看着这混浊的世间,看不清未来的路,看着国家一点点的沉睡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国,不知道国家未来的路在哪里,心里满是迷茫。
直到他遇见了海乔——那个青年用笔下的文字跟他讲述不一样的思想,跟他描绘救国的希望。那时候,他好像又看到了一丝光,后来,他们一起成立组织,一起并肩作战,一起相信彼此,一起为了家国而努力,他终于不再迷茫,真的成为了一个清醒的英雄!
可是现在,他的英雄,却离开了他…
“是!堂主!”张涛听完,眼里立刻亮了起来,刚才的疑惑和悲伤,都被斗志取代,他对着蔡旻佑敬了个礼,语气坚定地说,“我这就去联系符长官,一定尽快拿到日军武器到港的时间和路线,兄弟们也都会尽力的,绝对不会让徐先生白死,也不会让堂主失望!”
说完,张涛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脚步里满是干劲,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完成任务,为徐先生报仇。
书房里又只剩下蔡旻佑一个人,他走到书桌前,看着地图上的日军军火库方位,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嘴里小声地说:“海乔,你等着,我一定会替你多毁几批军火,多杀几个鬼子,让那些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