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4同人文,主锋乔夜泊会有鬼迷辛乔,徐符记,海白菜,星辰大海,还会掉落海潇,严之有徐,许可证的cb
故事的开头是1930年,北洋军阀混战结束后
ooc预警
延安的初冬,黄土高原上的风还带着几分凛冽,却已裹着零星的暖意掠过军营的土坯墙。付辛博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手底下的新兵们踢正步,腰间的皮带勒得紧实,肩上的军章在阳光下泛着哑光。算下来,他来到这片红色土地已经一个多月了,从初到时对陕北干燥气候的不适,到如今能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完成战术训练,连王团长都笑着说他“把少爷脾气磨成了军人骨”——如今,他已是名副其实的小班长,再过些日子,提拔副连长的通知或许就要下来了。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时,训练场的号声响起,新兵们列队散去。付辛博刚把训练记录整理好,就见通讯员小跑过来:“付班长,王团长让您去军帐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他应了声“知道了”,随手将记录本塞进帆布挎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不远处那顶挂着军用地图的军帐走去。
军帐里已经聚了几位领导,煤油灯的光映着一张张严肃的脸,中央的木桌上摊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油墨味混着烟草味飘在空气里。付辛博掀帘进去时,王团长正用手指点着报纸上的某段文字,见他进来,便朝他招了招手:“辛博来了?正好,有个事要问你。”
付辛博走到桌前立定站好,目光不经意扫过报纸——那是上海《申报》的副刊版面,边角还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辗转了许多地方才送到延安的。不等他细想,王团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辛博,我记得你是从上海来的,家里以前也是做生意的,人脉广。你可知道这个‘枫桥夜泊’是什么人啊?”
“枫桥夜泊”——这四个字像一颗冷弹,猝不及防地砸进付辛博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震,握着挎包带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记忆里那些碎片瞬间翻涌上来:沈阳的洋房、戏园子里咿呀的唱腔、还有那个总穿着青绿长衫、笔尖蘸着热血写文章的人…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连呼吸都乱了半拍:“‘枫桥夜泊’!我…我知道…”
这话一出,军帐里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他身上。自打付辛博参军以来,无论是训练还是执行任务,始终沉稳得不像个刚从上海来的富家少爷,就算是上次在山地演习中遇到险情,他也没露出过这般失态的模样。王团长挑了挑眉,追问:“那此人是谁啊?这篇文章写得好啊,把马克思主义的道理讲得通俗,还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要是能多些这样的人在后方宣传,咱们的兵源能多一倍!”
旁边的李参谋也凑过来,指着报纸上的作者栏:“我之前在北平也见过这个笔名的文章,写的都是唤醒老百姓的话,就是不知道真人是谁。辛博,你快说说,是上海的学者,还是哪个报社的记者?”
付辛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徐海乔的脸——那人留洋回来后学戏,登台时眉眼间带着几分清贵,卸了妆坐在书桌前写文章,手指握着钢笔,腕骨凸起,认真得让人心头发软。他本不该说的,日本人早就把“枫桥夜泊”列为重点搜捕对象,那些刊登过这个笔名文章的报社,好些都被封了门,撰稿人更是死的死、逃的逃。要是军营里有人在战场上被俘叛变,徐海乔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可话到了嘴边,却像不受控制似的蹦了出来:“他叫…徐海乔…”说完,他才猛然回过神,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怎么就顺嘴说了?海乔千叮万嘱,让他无论在哪都不能提真实姓名,可刚才那一下,他实在是太震惊了。
“徐海乔?”李参谋愣了愣,随即拍了下手,“是不是那个唱《霸王别姬》的名伶?我前几年在天津看过他的戏,那虞姬演得,比女人还柔,没想到这么个唱戏的,能写出这么振奋人心的文章!”
“他…他不只是名伶。”付辛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缓缓开口,“他曾是留过洋的富家少爷,在法国读的政治学,知道自由平等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咱们国家要是再不醒过来,就真要被列强分食了。”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当初之所以想加入共产党,就是受了他文章的启发。您们也知道我父亲的事——他在日本人来之前就投了敌,我在家里和他吵翻了天,被他关了半个月禁闭,那时候我几乎要崩溃了,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是海乔愿意给我对敌作战的机会也是他开导我,还跟我说,‘与其跟叛国的人耗着,不如去做能救国家的事’。后来我决定来延安,也是他托人帮我联系了王学士,才让我顺利进了军营。”
说完这些,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报纸上,煤油灯的光把“枫桥夜泊”四个字照得清晰,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徐海乔坐在沈阳的洋房里,笔尖在纸上滑动,写完后对着他笑:“包子,你看这个笔名怎么样?‘枫桥夜泊’,既有江南的软,也有夜泊的静,不容易引人怀疑。”那时候他只觉得这名字好听,没多想别的,直到后来才知道,这四个字里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王团长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原来是这样。这么好的人,却遭了不少罪,都不容易啊。”
付辛博没再接话,只是望着那篇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思绪早已飘回了春天的沈阳。他太清楚“枫桥夜泊”这个笔名的来历了——那是李泽锋和徐海乔的名字合在一起的。今年春天,李泽锋在戏园子与徐海乔相遇,二人因戏曲结识,确又因理想投契,最终因为二人的性格使然走到了一起。
后来徐海乔再写文章时,李泽锋就主动帮他传递稿件,从东北到北平,再到南方,那些印着“枫桥夜泊”的文章,都是李泽锋借着手下的人,偷偷送到各地的报社的。有一次付辛博去徐海乔的住处,正好撞见李泽锋在帮他改文章,两人头挨着头,凑在一盏台灯下,李泽锋指着某句话说:“这里改成‘沉睡的狮子终将醒来’,会不会更有力量?”徐海乔笑着点头,伸手替他拂掉肩上的灰尘——那一幕,像根刺,扎在付辛博心里,扎了好久。
他认识徐海乔比李泽锋早。那时候他还是上海有名的付家少爷,在一次宴会上见到了刚登台不久的徐海乔,那人穿着戏服,站在角落里,不跟人应酬,只安安静静地喝茶。付辛博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觉得这个漂亮的男孩和那些围着他转的名媛不一样,干净、通透。从那以后,他天天去戏园子里捧场,送花、送首饰,甚至把父亲给他买的进口手表都摘下来送了过去,可徐海乔从来没收过,每次都只是礼貌地说:“付少爷,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东西我用不上。”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只要多追一阵子,徐海乔总会动心。可没等他再做什么,父亲就知道了他追一个“戏子”的事,还听说徐海乔是个男人,当即发了火,把他关在家里禁足,说“付家的脸不能被你丢尽”。那半个月,他在房间里砸东西、绝食,可父亲就是不松口。等他终于从家里逃出来,再去找徐海乔时,却看到徐海乔被人从戏园子接走的消息,那时的徐海乔已经和李泽锋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有多难受,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他没少跟李泽锋较劲——李泽锋是穷军人,他就天天穿着名贵的西装去徐海乔的住处;李泽锋会写打仗,他就也学习格斗技巧说他也能保护海乔;甚至有一次,他故意在李泽锋面前炫耀父亲给的钱,说“海乔要是跟我在一起,就不用天天挤电车、吃路边摊了”。可徐海乔只是皱着眉跟他说:“包子,你别这样,泽锋是个好人。”
再后来,九一八事变爆发,沈阳沦陷,李泽锋带着自己的军队上了前线。临走前,他给徐海乔写了封信,徐海乔把那封信藏在贴身的衣袋里,每次出任务前都要摸一摸。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李泽锋战死的消息…
那天,徐海乔哭到嘶哑,付辛博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酸——他疼徐海乔的难过,却又忍不住想:李泽锋死了,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他错了。李泽锋走后,徐海乔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写文章上,笔名依旧用“枫桥夜泊”,文章里却多了几分悲壮。付辛博好几次想跟他表白,都被他避开了。徐海乔跟他说:“辛博,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心里装着泽锋,装不下别人。你还年轻,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
那时候他没明白“更重要的事”是什么,直到来到延安,穿上军装,跟着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唱《松花江上》,才渐渐懂得——比起儿女情长,国家的安危、百姓的死活,才是真正该放在心上的。可就算明白了这些,看到“枫桥夜泊”这四个字,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嫉妒李泽锋。
李泽锋已经死了,死在了沈阳的战场上,死得轰轰烈烈。可徐海乔还是放不下他,还在用这个带着两人名字的笔名,还在写那些能唤醒国人的文章。以徐海乔的聪慧,他肯定早就知道“枫桥夜泊”里藏着“锋”和“乔”吧?说不定,每次写这个笔名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李泽锋,想起那个在沈阳火车站跟他初遇的春天。
付辛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挎包的边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胀。他对徐海乔的爱意,丝毫不比李泽锋少啊。以前他是幼稚,总觉得用钱、用身份就能留住人,可后来他改了——他从家里逃出来,跟着徐海乔一起传递进步书籍一起敌后作战;他放弃了付家少爷的生活,来到延安吃小米、住土炕;他在训练场上拼尽全力,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兵,变成了能带领士兵的班长。论真心,他不比李泽锋少;论能力,他现在也是个军人,能为国家打仗。可为什么在徐海乔心里,他始终比不上那个早已逝去的“桃花”
“付辛博!”
一声响亮的呼喊把付辛博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猛地回过神,看到王团长正疑惑地看着他,连忙挺直腰板,条件反射般应道:“到!”
“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王团长放下手里的报纸,“是不是这篇文章让你想起什么事了?”
“没什么,领导。”付辛博赶紧收敛心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只是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太好了,想到海乔在上海不容易,有些感触。要是没别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了?班里还有些工作要跟战士们交代,明天一早还要出操。”
王团长点了点头:“行,你去吧。对了,这篇文章你要是想看,就先拿去,明天再还回来就行。”
“谢谢团长。”付辛博双手接过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挎包里,然后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军帐。
夜色已经浓了,军营里很安静,只有哨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付辛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那是一间小小的土坯房,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他从上海带来的一本《新青年》,封皮已经磨破了。
他关上门,把报纸摊在桌子上,又点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枫桥夜泊”四个字再次映入眼帘,李泽锋的脸也跟着浮现出来——那个穿着学生装、眼神坚定的年轻人,那个能让徐海乔记了这么多年的人。
付辛博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自嘲地笑了笑。以前他打心底里瞧不上李泽锋,觉得他无权无势,连件像样的西装都没有,根本配不上徐海乔。可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浅薄。李泽锋虽然穷,却有骨气,敢为了国家挺身而出;而那时候的自己,不过是个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少爷,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现在不一样了。他也穿上了军装,也成了一名军官,虽然只是个班长,但他在为国家打仗,在做和李泽锋当年一样的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海乔会喜欢李泽锋——不是因为李泽锋有多优秀当然他也确实优秀,而是因为李泽锋心里装着家国,装着正义。而现在,他也踏上了这条充满荣光的正义之路。
他想起李泽锋战死的消息传来时,徐海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后来跟他说:“泽锋跟我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国家太平,看到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要是不把他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他在地下也不安心。”那时候他还不懂,现在终于懂了——徐海乔写文章,不只是为了怀念李泽锋,更是为了完成他们共同的理想。
可就算懂了,他心里的那点不甘还是挥之不去。他和李泽锋,终究是不一样的。李泽锋在徐海乔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而他,总是在徐海乔已经做出选择后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就像当年在感情上输给李泽锋一样,现在想来,他似乎又一次在“理想”这件事上“败”给了李泽锋——李泽锋用生命践行了自己的信仰,而他,只是刚刚踏上这条路。
但这一次,他不觉得丢人。因为李泽锋走的是正义之路,而他,也跟上了这条路的脚步。他甚至想,如果李泽锋还活着,说不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说:“付辛博,你小子终于长大了。”
桌上的煤油灯烧得旺了些,付辛博拿起报纸,手指轻轻拂过“枫桥夜泊”四个字。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再嫉妒李泽锋了。李泽锋已经不在了,徐海乔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他走下去的人,一个能和他一起等战争胜利的人。而他,愿意做那个人。
他想起徐海乔送他来延安时说的话:“辛博,等战争结束了,咱们一起回沈阳,去看看那做洋房,去听听戏园子里的戏。”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客套话,现在却觉得,那或许是徐海乔对未来的期盼。
付辛博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等这场战争结束,等硝烟散尽,他一定会立刻去找徐海乔。他要跟徐海乔说,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幼稚的付家少爷了,他现在是一名军人,能保护他,能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他要让徐海乔知道,他的真心,从来都没变过。
窗外的风刮过,吹动了窗纸上的破洞,煤油灯的光晃了晃。付辛博把报纸叠好,放进枕头底下——这张报纸,他要好好收着,等胜利那天,带着它去找徐海乔,跟他说:“海乔,你看,咱们的理想,快实现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嫉妒和不甘,而是延安的日出、训练场上的号声,还有徐海乔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困难,但他不怕。因为他心里有信仰,有牵挂,有一个等着他去实现的约定。
夜渐渐深了,军营里的鼾声此起彼伏。付辛博翻了个身,枕头底下的报纸硌着他的后脑勺,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战争胜利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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