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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尖在虚拟光屏上敲了敲,调出那个熟悉的面板。淡蓝色的进度条停在80%的位置,旁边"池骋"两个字像是带着温度,看得我心里软了软。
"系统,维持这个增速,年底前应该能到100%。"我对着空气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到时候任务完成,我申请留在这里。"
光屏上的数字闪了闪,系统的电子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宿主确定?我这个新系统好像没有这个权限,你需要向主神申请。"
"嗯,好。"我望着窗外,池骋刚开车离开,车库的方向还残留着他身上雪松味的尾调,"反正我也没什么想去的下一个世界,在这里挺好的。"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以后的日子。等他退休了就搬到城郊的别墅去,院子里种上他喜欢的绣球花,冬天窝在壁炉前看老电影。他比我大八岁,或许我要先看着他头发变白,看着他走不动路,但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正想得入神,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像是信号出了故障:"宿主...有新的...指令..."
"什么?"我皱眉,这还是它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主神...主神指令。"电子音卡顿了几下,终于清晰起来,却带着一种让我脊背发凉的冰冷,"任务期限调整为三十天。三十日内好感度未达100%,抹杀任务目标池骋。"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说什么?!"
"重复指令:三十日内好感度必须达到100%,宿主需在达标后立即脱离世界。超时未脱离,按任务失败处理,抹杀池骋。"
光屏上的80%突然变得刺眼。我看着那个数字,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原来那些规划好的岁月,那些关于白头偕老的想象,全成了泡影。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池骋发来的消息,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想你了。"
我盯着那三个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落不下去。
三十天。我要在三十天里,让他爱我爱到极致。然后在他最爱我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茶几上那杯他没喝完的咖啡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可我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对着虚空嘶吼:“苏寒月!你给我出来!”苏寒月就是我那个可以去遭天谴的主神闺蜜。
光屏剧烈闪烁,淡蓝色的光晕里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我几步冲到光屏前,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凉的界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之前说什么?说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有好结局!说只要池骋的好感度达标,我们就能安稳过下去!这些话全是哄我的吗?”
轮廓沉默着,没有回应。
“你回答我!”我狠狠捶向光屏,掌心传来刺痛,“三十天?抹杀?这就是你说的好结局?你把人命当什么?把我这几个月的真心当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却死死瞪着那团轮廓,不肯示弱:“你明知道我动了心!明知道我早就把这里当成家!你当初给我任务的时候怎么说的?说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圆满!现在呢?你凭什么突然变卦?凭什么要用他的命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