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在图书馆古籍区翻找资料时,指尖触到书脊上的潮湿痕迹。
关于濒危部落璃族的记载寥寥无几,唯有一页插图刺痛她的目光——女性佩戴的吊坠与刘耀文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旁注写着:“璃族信物,仅赠予生死与共之人。”
她心跳如擂,刘耀文总以旧友敷衍,但生死与共绝非普通交情。
手机震动,刘耀文的消息突兀闯入:“回家,有客人来了。”
她归家时,玄关处赫然立着一名女子——短发利落,颈间同样挂着璃族吊坠。
对方瞥见她婚戒,冷笑:“刘耀文,这就是你所谓的‘放下’?”
宋棠僵住,刘耀文衬衫纽扣松至第三颗,吊坠隐在锁骨阴影里。
刘耀文阿黎,我说过别来打扰。
女子转身讥讽:“宋医生,你丈夫三年前为救人,差点死在璃族山火里——这吊坠,是他捡回命的代价。
暴雨再度倾盆,屋内冷凝如冰。
宋棠望向刘耀文——他倚在沙发边缘,浪荡姿态碎裂,吊坠在掌心攥得发烫。
她终于拼凑碎片:璃族、守护纹饰、暴雨夜的沉默救援……他总在危险时刻出现,原是因为早已与死亡对峙过。
宋棠刘耀文。
她嗓音颤抖。
宋棠你瞒了多久?
他抬头,眼底戏谑褪尽,只剩灼痛。
刘耀文宋棠,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逼近,白大褂袖口蹭过他衬衫。
宋棠你总说我绷紧如弦——但你把自己绷成了铁。
璃族女子阿黎忽而冷笑:“他救了我妹妹,却把自己烧成半残,至今左肩还有疤。
刘耀文猛地起身,宋棠却抓住他手腕,婚戒硌进他皮肤。
宋棠让我看。
他僵如雕像,她却强硬撕开他衬衫——左肩疤痕如狰狞蜈蚣,蜿蜒至锁骨,与吊坠坠痕重叠。
暴雨声轰鸣,她指尖抚过疤痕,泪无声坠。
深夜,宋棠在客房辗转难眠。
刘耀文叩门而入,衬衫纽扣尽数扣严,吊坠罕见未戴。
他递来热茶,语气如暴风雨后的平静。
刘耀文璃族山火那年,我差点死在那……阿黎的妹妹为我挡了火梁。
她沉默,他自嘲。
刘耀文所以这吊坠成了枷锁——提醒我欠了一条命。
她忽然问。
宋棠那为什么要戴?
他眼底泛起涟漪。
刘耀文因为……有人教会我,疤也可以是勋章。
月光漫过窗棂,他转身欲离,她却擒住他吊坠链。
她吻上他唇角,婚戒与吊坠相撞,清脆如破冰。
宋棠你总说职责,但……你早越界了。”
次日晨,刘耀文在餐厅摆上双份早餐,煎蛋边缘焦脆如常。
宋棠加入糖浆,却在他杯中也倒了半杯。
宋棠你的胃也需要暖。
他愣住,吊坠晃出无声的笑。璃族女子阿黎的消息忽然传来:“刘耀文,你终于找到敢撕开你的人了。”
宋棠瞥见屏幕,他慌乱删信息,她却轻笑。
宋棠下次她再来,我们一起见。
他耳尖泛红,浪荡外壳裂开缝隙,温柔如糖浆渗入。
暴雨停歇,阳光穿透云层。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