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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海王的回头是岸

不行……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挣扎着想从口袋里摸出仅剩的几块零钱,想去餐车买点吃的,哪怕一个冰冷的馒头也好。指尖冻得麻木僵硬,在口袋里摸索着。

“哐当——!”

火车猛地晃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铁轨的接缝,发出有节奏的“哐啷、哐啷”声。

这轻微的晃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彻底一黑。摸索零钱的手无力地垂下。

身体软软地歪倒在冰冷的塑料座椅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同样冰冷坚硬的车窗玻璃上。

“咚。”

一声闷响,淹没在火车行进的轰鸣和风雪的呜咽声中。

意识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

黑暗,粘稠而冰冷,像沉入不见底的深海。

意识在混沌中浮沉,耳边是单调而巨大的轰鸣——火车碾过铁轨的“哐啷”声,还有窗外风雪永无止境的呜咽。身体像是被拆散了架,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和寒冷。胃里是烧灼般的空虚,带着阵阵恶心。额角贴着冰冷坚硬的东西,传来迟钝的闷痛。

炮灰小二“姑娘?姑娘?醒醒!你咋了这是?”

一个带着浓重乡音、焦急的女声,像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有什么粗糙温热的东西在拍打我的脸颊。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布满皱纹、写满担忧的妇人脸庞。她裹着厚厚的旧棉袄,头上包着暗红色的头巾。旁边,一个同样黝黑敦实、穿着沾满灰浆的工装的男人,也探着头,眉头紧锁。

炮灰小二“醒了醒了!当家的,醒了!”

妇人松了口气,拍着胸口。

男人憨厚地点点头,从旁边一个油腻腻的铝饭盒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炮灰小二“姑娘,饿坏了吧?快,吃点!垫垫!”

胃部的绞痛瞬间被那点微弱的食物香气唤醒,发出更剧烈的抗议。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手接过那个馒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触感,带来一丝不真实的暖意。

苏淼“谢…谢谢……”

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我低头,小口小口,近乎贪婪地啃咬着那干硬却温热的馒头。粗糙的口感划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抚。冰冷的身体似乎因为这食物的热量,开始极其缓慢地回温,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清晰的疲惫和虚弱感。眩晕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从灭顶的黑暗变成了沉重的迷雾。

炮灰小二“哎哟,可吓死俺们了!”

妇人拍着大腿

炮灰小二“刚上车就看你脸色白得像纸,一头栽玻璃上,‘咚’那一声响!俺还以为……”

她没说完,只是连连摇头

炮灰小二“你这是要去哪啊?一个人,还病着,带那么大个包……”

我勉强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胃里的翻搅稍微平复了些,但恶心感依旧挥之不去。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积蓄着说话的力气。

去哪?

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只是想逃离。逃离那个被谎言和亏欠填满的城市,逃离那场无法偿还的修罗场。这辆驶向未知、终点模糊的绿皮火车,是唯一的出路。

苏淼“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我含糊地应着,声音虚弱。

男人和妇人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显然并不相信。但他们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坐回对面,男人从破旧的帆布包里又拿出一个硬邦邦的饼子,塞到我手里:

炮灰小二“拿着,路上吃。”

苏淼“谢谢……”

我握紧那冰冷的饼子,指尖感受到一点坚硬的支撑。这点来自陌生人的、朴素的善意,像寒夜里一根微弱的火柴,短暂地驱散了一点刺骨的绝望,却更衬得前路茫茫。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厚重积雪覆盖的荒原。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只有火车头喷出的白色蒸汽,在狂风中挣扎着,又被迅速撕碎、吞噬。车厢连接处灌进来的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身体深处那种被掏空、被冻僵的感觉,并未因一个馒头而真正缓解。它潜伏着,蛰伏在每一个疲惫的细胞里,等待着下一次爆发。我蜷缩在冰冷的硬座上,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将脸埋在臂弯里,隔绝着窗外无情的风雪,也隔绝着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面孔和声音。

还清?

逃得掉吗?

这沉重的债务,如同这漫天的风雪,早已将我彻底淹没。

城市的另一端,风暴并未因她的消失而平息,反而酝酿着更大的漩涡。

顾承屿的顶层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在暴风雪中模糊成一片迷离的光晕,却丝毫照不亮室内压抑到极致的低气压。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份被揉皱的文件。

顾承屿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间,身影挺拔却透着一种紧绷的焦躁。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目光穿透风雪,却不知落在何处。脑海里反复闪现的,是那个拖着巨大编织袋、消失在风雪中的单薄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顾承屿“查!”

他猛地转身,声音低沉得如同滚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无名火

顾承屿“她所有的银行卡流水!通讯记录!交通出行!过去三个月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他对着垂手肃立在沙发旁、穿着黑色西装的助理低吼,眼神锐利如刀

顾承屿“重点是城西!废弃车站!所有还在运行的绿皮车次!”

炮灰小二“是,顾总。”

助理头皮发麻,立刻应声,快步退出房间。

几乎是助理关门的瞬间,顾承屿放在茶几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猛地亮起!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烦躁地抓过手机,划开屏幕。

发件人:未知号码。

内容只有一行字,冰冷得像手术刀:

【城西老站,最后一班绿皮,23:45发车。】

顾承屿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城西老站!绿皮车!时间!和助理刚刚汇报的、通过苏淼最后消费记录推测出的行踪方向完全吻合!但这信息来得太快!太精准!精准到令人毛骨悚然!

是谁?!

他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种被未知力量窥视、甚至操控的感觉,让他心底的暴戾和焦躁瞬间攀升到顶点!他不再犹豫,抓起沙发上的大衣,大步冲向门口。

沈知言的大学公寓。

书桌上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照亮摊开的厚重典籍和密密麻麻的笔记。但沈知言的目光却并未落在书上。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翻卷的雪花,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冷的弹壳。弹壳底部的“Q”字刻痕,硌着他的指腹。

便利店那混乱的一幕幕,苏淼苍白如纸的脸,还有她拖着巨大编织袋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像默片一样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他试图用惯常的理性去分析她的动机,她的绝望,却第一次感到了逻辑的无力。那些孤本古籍安静地躺在书柜里,散发着墨香,却像沉重的枷锁。他以为的“物归原主”,在她眼中,是否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切割?

就在这时,放在书桌一角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

沈知言微微一怔。他很少在深夜收到信息。走过去拿起手机。

未知号码。

【城西老站,最后一班绿皮,23:45发车。】

沈知言镜片后的目光猛地一凝!城西?绿皮车?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拖着巨大编织袋的身影!她要去哪里?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她身体那么差……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比窗外的风雪更甚!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信息的来源是否可靠,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冲出了书房。

林野的电竞基地训练室。

巨大的曲面屏幕上,激烈的团战画面定格在“DEFEAT”的血红大字上。林野烦躁地一把扯下耳机,狠狠砸在机械键盘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抓着自己那头乱糟糟的银发,在训练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队友们噤若寒蝉。

林野“妈的!妈的!”

他嘴里不停地低骂着,脑子里全是苏淼穿着那件破制服的样子,还有她拖着那个比他人都高的破袋子走进风雪里的画面。什么狗屁冠军奖金!什么限定皮肤!在她眼里是不是都是垃圾?她怎么能……怎么能就那么走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炮灰小二“野哥……”

一个队友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野“闭嘴!都他妈别烦我!”

林野吼了回去,像只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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