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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海王的回头是岸

死亡的味道,是冷的。

像无数根冰针扎进骨髓,从脚底一路冻僵到天灵盖,最后连心脏都被冻成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再也榨不出一丝暖意。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只有路灯惨白的光晕在视网膜上跳动,还有自己蜷缩在垃圾桶旁破纸箱里,呼出的最后一缕微弱白气。

真冷啊。

炮灰小二“淼淼宝贝,发什么呆呢?顾总特意为你开的这瓶唐培里侬,一滴都不许剩哦!”

娇嗲的嗓音带着熏然的酒气,像根针,猛地刺破那层冻僵的死亡薄膜。奢靡的水晶吊灯光芒骤然刺入眼帘,晃得人眩晕。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顶级香槟混合的甜腻气息,脚下是柔软如云朵的波斯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倒悬的夜景。

我低头。

手里握着的香槟杯冰凉,金黄色的液体细密气泡正不断上涌、破裂。杯壁上,映出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妆容精致,眼尾用闪粉勾出一点撩人的弧度,穿着一条剪裁完美、价格标签能抵普通人一年薪水的亮片吊带裙。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冰凉的杯壁也捂不热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是今晚。

就是今晚。

这艘停泊在顶级私人码头、灯火辉煌的游艇,这纸醉金迷的告别派对——是我精心策划的“收割日”。

甲板另一头,几个男人或坐或站,像陈列在拍卖行里的顶级艺术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散发着令人心折的光芒。

顾承屿,金融界的掠食者,此刻慵懒地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雪茄,昂贵西装随意敞开,深不可测的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掌控一切的漫不经心。他刚给我的账户转了一笔“零花钱”,数额足够普通人挥霍半生。

沈知言,学术金字塔尖的年轻教授,清隽挺拔如寒山修竹。他独自倚着舷窗,手里端着一杯纯净水,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就在昨天,他把他耗费数年心血收集整理、几乎绝迹的孤本古籍资料库,毫无保留地对我开放了最高权限。那份信任,沉甸甸的。

林野,电竞圈神话,顶着一头张扬不羁的银发,正和旁边的人大声说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少年气十足。他刚拿下世界冠军的巨额奖金,大半都变成了我游戏账号里那些闪闪发光、令人咋舌的顶级装备和皮肤。

还有……谢淮。新晋顶流歌手,一张脸是造物主的恩赐。他坐在白色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随意按了几个键,流淌出几个零碎却动人的音符,目光却穿过人群,牢牢锁在我身上,带着滚烫的、不容错辨的占有欲。那架他口中“只为你弹奏”的施坦威,是上周才送到我“公寓”的礼物。

周砚白……我下意识避开角落那道沉静的目光。他穿着质地精良的烟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手里拿着一杯苏打水,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作为顾承屿的私人医生,他洞悉我每一个“精心设计”的脆弱时刻,用最昂贵的药和不动声色的关怀,为我编织着健康的谎言。我骗他的不多,一次“突发性晕厥”的诊金和后续“调理”费用,却是他职业生涯里难得的、不设防的破例。

五个。

五份沉甸甸的“馈赠”。五张用谎言和演技精心编织的网。五条通向地狱的单行道。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香槟的甜腻猛地冲上喉咙。不是醉,是恶心。是对眼前这一切,更是对前世那个贪婪、卑劣、最终冻毙街头的自己,彻头彻尾的恶心!

顾承屿“淼淼?”

顾承屿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穿透靡靡之音。

苏淼“抱歉,”

我猛地放下酒杯,冰凉的液体溅出几滴落在手背,像灼烧的烙印。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

苏淼“我…去下洗手间。”

几乎是落荒而逃

冲进顶层套房里那个堪比豪华酒店的巨大浴室,反手锁门。巨大的镜子里,那张精心描绘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和惊魂未定。昂贵的亮片裙像一层冰冷的蛇皮紧贴着皮肤。

我哆嗦着拉开那个爱马仕Birkin——顾承屿送的“日常包”。里面塞得满满当当。不是化妆品,不是奢侈品小样。

是五本不同名字、不同照片,却同样崭新的护照。几沓捆扎整齐的美金和欧元。一张今晚午夜起飞、目的地模糊的廉价机票。一张写着新名字、新身份、新地址的卡片。

这是前世的“生路”,也是今生的审判书。

没有一丝犹豫。

我抓起那几本假护照,走到巨大的按摩浴缸旁,掀开镀金打火机。

“嚓!”

幽蓝的火苗贪婪地舔舐上光洁的护照封面。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伴随着扭曲的火焰和升腾的黑烟。火焰吞噬着那些虚假的笑容和名字,也焚烧着那个在寒夜里咽气的、丑陋的灵魂。

看着它们彻底化为蜷曲的黑色灰烬,被水流无情地冲走,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到地上。

结束了,苏淼

前世那条路,走到头,只有冻毙的结局

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

还钱。

断开。

用这偷来的、不知是惩罚还是机会的一世,一笔一笔,把那些带着欺骗温度的钱,还回去。把那些强行编织的虚假情丝,斩干净。

哪怕用尽余生

——

三个月后。

“叮咚!欢迎光临!”

便利店机械的电子音在深夜显得格外清冷。我穿着宽大不合身的店员制服,袖口沾着一点关东煮的汤汁,正低头把最后一串魔芋丝仔细穿进竹签。指尖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汤汁里,有些发白起皱。

凌晨三点的街道寂静无人,玻璃门映出我疲惫却平静的侧脸。厚重的黑眼圈是常态,曾经被精心护理的长发也为了方便工作,草草扎在脑后,露出光洁但略显苍白的额头。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条银行APP的推送通知:

【您尾号XXXX账户向顾承屿转账人民币3,000,000.00元,交易成功。当前余额:¥123.36】

心口一块巨石,轰然落地。顾承屿的,最后一笔,也是最大的一笔,清了。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点开那个沉寂了许久的黑色头像——顾承屿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个月前,他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游艇派对后第三天,一个冰冷的问号:【?】。那时我已经拉黑了所有联系,切断了所有可能被追踪的途径。

我点开输入框,手指悬停片刻,只敲下最简短的两个字:【还清】。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任何言语在那笔巨大的、沾着欺骗的钱面前,都苍白无力。发送,然后,手指移到那个红色的“删除联系人”选项上,停顿一秒,坚定地按了下去。

画面切换,通讯录里那个黑色头像瞬间消失。

像剪断了一根无形的线。心口微微抽了一下,不是留恋,是解脱。

几乎是同时,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短信提示音,一条接一条,密集得如同冰雹砸落!

【未知号码:苏淼!你什么意思?!(发送失败)】

【未知号码:那三百万怎么回事?!给我说话!(发送失败)】

【未知号码:地址!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发送失败)】

【未知号码:你以为转了钱就完了?!苏淼!你他妈给我等着!(发送失败)】

屏幕被这些充满暴戾和难以置信的短信瞬间刷屏。每一个字都带着顾承屿式的、被彻底触怒的冰冷和强势。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依附他、取悦他的菟丝花,会以这种方式,如此决绝地斩断一切,甚至拒绝接收他的怒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熄灭了手机屏幕。

世界清静了。只剩下便利店冰箱压缩机低沉的嗡嗡声。

顾承屿,再见。再也不见。

我深吸一口凌晨清冽的空气,带着关东煮汤汁特有的咸鲜味,准备继续整理货架。

“叮咚!欢迎光临!”

电子音再次响起

我下意识地堆起职业化的微笑抬头:

苏淼“您好,请问需要点什……”

声音卡在喉咙里

便利店的玻璃门敞开着,深夜的寒风猛地灌入,吹得我额前碎发飞扬。

门外,狭窄的街道被一辆线条冷硬、价值不菲的黑色跑车粗暴地斜停堵死,刺眼的车灯像两把雪亮的匕首,劈开沉沉的夜幕,直直地打在便利店惨白的灯光和我身上。

车门被猛地推开

顾承屿就站在那片刺眼的光晕里。

昂贵的黑色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略显凌乱的丝质衬衫,领带被扯松了,斜挂在颈间。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散乱,几缕垂落在凌厉的眉骨上。那张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瞬间冰封千里,又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火山濒临爆发。

他一步步走过来,锃亮的皮鞋踩在便利店廉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而压迫的“笃、笃”声。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气,瞬间将小小的收银台区域笼罩。他身上惯有的、冷冽的雪松与皮革气息混合着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压迫感。

他停在我面前,近得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下颌绷紧的线条。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寸寸刮过我的脸,我身上廉价粗糙的制服,最后落在我冻得有些发红、还沾着汤汁的手上。

空气凝固了。

他开口,声音是极致的低温,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砸在地上:

顾承屿“苏淼。”

“你他妈,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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