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的宴会厅被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线像是被精心计算过角度,每一束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宾客的酒杯、珠宝和虚伪的笑容上。
江浸月站在化妆间的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擦过唇瓣,玫瑰豆沙色的口红晕染得完美无缺。她的妆容精致得像一幅油画——眼尾点缀着细碎的金闪,像是黑山茶花瓣上凝结的晨露,既危险又迷人。
“江总,陈立言已经到了。”耳麦里传来助理林微压低的声音,“他带了三个候选人,正在翻安缦酒店的收购协议。”
江浸月唇角微扬,指尖在耳垂上的珍珠耳钉上轻轻一按,切断了通话。
她不需要提醒。
猎物已经入场,而她,从不失手。
宴会厅中央,陈立言——融创投行的掌舵人,46岁,西装笔挺,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面前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每一个都年轻、野心勃勃,眼神里写满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需要看到你们真正的诚意。”陈立言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几米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在投行圈,“诚意”这个词,从来不是指钱。
站在最左侧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身后却传来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从容,像是某种倒计时。
所有人回头。
江浸月踩着Jimmy Choo的红底鞋,黑色丝绒鱼尾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她随手将Dior戴妃包抛给侍者,露出腕间那枚梵克雅宝的隐秘镶嵌手链——没人知道,那里面藏着一枚微型录音器。
“抱歉,让陈总久等了。”她微笑,声音像是浸了蜜的刀,“我在确认安缦旗下31家酒店的消防资质。”
她的指尖在平板上轻轻一划,全息投影瞬间展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监控画面浮现在半空中。
“特别是巴厘岛分店……”她顿了顿,指尖点开一段视频,“上周的电路故障,似乎和您的私人别墅装修有关?”
陈立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段视频,本该被彻底销毁。
江浸月适时地递过一杯香槟,冰凉的杯沿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她微微倾身,红唇几乎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比起年轻人,成熟伙伴更懂得风险控制,您说呢?”
宴会厅的另一端,侍酒师周宴站在香槟塔旁,修长的手指正擦拭着一只水晶杯。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江浸月身上。
她正对着陈立言微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周宴唇角微勾,低头看了眼腕表——
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