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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灼华深藏敛锋芒

帝尊的琉璃雪

演武场的青石地面被晨光晒得发烫,数十名外门弟子正两两捉对演练基础剑诀。呼喝声与木剑交击的噼啪声混杂,扬起细小的尘埃。

  云灼华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握着一柄豁口的木剑,动作迟缓笨拙,每一次挥剑都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引得附近几名弟子频频侧目窃笑。

  “手腕抬高三分,气沉涌泉。”清冷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云灼华脊背一僵,木剑差点脱手。水玲珑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三步处,一身月白内门弟子服纤尘不染,目光扫过她颤抖的手腕,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根基太虚,强练《伏虎剑诀》只会伤筋脉。去领一套《养元功》的口诀。”

  “多、多谢水师姐指点。”云灼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呐,握着木剑的手却收紧了几分。‘《养元功》……最粗浅的养生法门,连杂役弟子都嫌鸡肋。’她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惶然。

  “水师姐何必费心!”林惊羽大喇喇地插过来,手中精钢长剑挽了个刺目的剑花,故意带起劲风撩向云灼华散乱的鬓发,“烂泥就是烂泥,糊不上墙的!有这功夫,不如指点指点师弟我新悟的‘惊涛三叠’?”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水玲珑,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水玲珑眼底掠过一丝不耐,身形微侧避开林惊羽过于靠近的气息,声音依旧清冷无波:“林师弟若有疑问,可去请教传功长老。”说罢不再看任何人,径自走向场中另一处,指点一名真正有潜力的新晋弟子。

  林惊羽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顿时阴沉,迁怒般一脚踹在云灼华身旁的石锁上:“碍眼的废物!滚远点练!”沉重的石锁被踹得挪位半尺,扬起一片灰尘。

  云灼华瑟缩着连连后退,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抱着木剑踉跄躲到更远的角落。无人看见她低垂的眼睫下,冷光一闪而逝。方才石锁挪动时,底下压着的一小片枯黄草叶,在她退避时被“无意”踩过,竟在鞋底离开的瞬间,悄然舒展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绿意。

  晌午的药堂弥漫着苦涩与清香交织的气息。巨大的紫铜药炉咕嘟作响,杜衡正小心地调整炉火,额角沁出细汗。云灼华抱着几捆新晒的夜息草进来,安静地放在角落的藤筐里。

  “灼华师妹,”杜衡见她,立刻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压低声音,“凝神丹药性还是太燥,我加了几味宁心草和寒露花蕊重新调过,你试试这个。”油纸包散发着温润微凉的药香。

  云灼华指尖触到油纸包,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热和真诚的担忧。她抬眼,撞进杜衡那双澄澈关切的眸子里,心底某处微微一涩。“杜师兄……这太贵重了。”寒露花蕊需在黎明前采集,极耗心神。

  “说什么傻话,”杜衡将药包塞进她手里,笑容温和,“同门互助本是应当。你脉象虚浮,更需固本培元……”他话未说完,药堂厚重的布帘被猛地掀开!

  执法堂执事岳擎苍带着两名弟子,面色铁青地闯了进来,目光如电般扫视,最终钉在角落的云灼华身上:“云灼华!昨夜后山寒潭附近,杂役管事赵三和弟子石磊遇袭受伤!有人指认你当时在场!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药堂内瞬间死寂,所有药童和弟子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惊疑与探究。杜衡脸色一变,下意识侧身半步,隐隐将云灼华挡在身后:“岳执事,此事可有凭证?灼华师妹体弱,如何能伤得了赵管事和石师弟?”

  “凭证?”岳擎苍冷笑,一指身后一个脸上还带着青肿淤痕的矮胖身影,正是昨夜欲对青萝不轨的赵管事,“赵三亲眼所见!昨夜此女鬼祟出现在寒潭,之后他与石磊便遭了暗算!石磊腿上的刀伤,分明是利器所致!云灼华,你虽无用,却也是内门弟子,私藏兵刃,戕害同门,该当何罪!”

  赵三捂着脸,小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添油加醋道:“就是她!昨夜就是她突然冒出来撞了石磊,石磊的匕首才莫名其妙划伤了自己!她还用脏草泥糊了我的眼!定是她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无数道目光如同芒刺。云灼华抱着药包,身体微微发抖,脸色比平时更加蜡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傻了,半晌才挤出细弱的声音:“我……我没有……我只是去采药……滑倒了……”

  “采药?”岳擎苍步步紧逼,威压如山,“采药需要子时去后山禁地附近?你采的药呢?”

  “被……被撞散了……”云灼华的头几乎埋进胸口。

  “一派胡言!”岳擎苍厉喝,“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

  “且慢。”一个冷静的女声打断了他。薛灵枢掀开内室的竹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册脉案,目光平静地扫过剑拔弩张的众人。“岳执事,赵管事,石磊师弟的伤,我看过了。”

  她走到赵三面前,声音不高却清晰:“赵管事脸上的,是普通擦伤和轻微蜂毒肿胀,涂抹些清心膏,两日可消。至于石磊师弟腿上的伤……”她顿了顿,看向赵三,“伤口长一寸三分,深一分,创面整齐,边缘无灼烧腐蚀痕迹,确为利器所伤。不过,”她话锋一转,“石磊的伤口里,残留着少许赤尾蝎的甲壳碎末。此虫昼伏夜出,性喜阴寒,常栖于寒潭附近石缝,受惊时尾部毒针可弹射尺余,其力足以洞穿薄铁。若被惊扰的赤尾蝎毒针恰巧弹射在出鞘的匕首附近……”

  薛灵枢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平静地看着赵三瞬间煞白的脸。昨夜石磊挥掌欲打云灼华时,匕首确实因意外出鞘半寸。而赤尾蝎……寒潭边多的是。

  岳擎苍眉头紧锁,凌厉的目光在赵三和云灼华之间逡巡。赵三额头冷汗涔涔,眼神闪烁,昨夜他们本就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深究起来……

  “哼!”岳擎苍最终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刮过瑟瑟发抖的云灼华,“即便此事有疑,你子夜擅近禁地,亦是违反门规!罚你清扫东面‘千级青石阶’,日落之前完成!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说罢,狠狠瞪了赵三一眼,拂袖而去。一场风波,在薛灵枢冷静的分析下,暂时消弭于无形。

  杜衡松了口气,担忧地看向云灼华。她却只是默默对薛灵枢的方向躬了躬身,抱起角落的扫帚,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单薄的背影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渺小伶仃。

  千级青石阶,蜿蜒如龙,从山门直通半山腰的祖师殿。石阶被无数弟子经年累月地踩踏,光滑如镜,却也积满了尘土落叶。云灼华握着半人高的竹扫帚,一级一级地清扫。烈日当空,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粗布衣衫,紧贴在瘦削的背脊上。

  偶尔有弟子上下山,或嗤笑指点,或漠然无视。

  “哟,这不是咱们的‘祥瑞’吗?又领新罚啦?”

  “扫干净点!别污了祖师爷的眼!”

  嘲笑声被山风吹散。云灼华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挥动扫帚。直到日头偏西,长长的石阶才扫完大半。她停在半山一处凸出的巨石平台稍歇,山风带来一丝凉意。

  “喂!”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杂役弟子萧瑟背着个几乎比他还高的巨大水桶,艰难地爬上来,黧黑的脸上全是汗。他将水桶重重顿在云灼华脚边,桶里清水晃荡。“喝……喝点水。”他抹了把汗,声音粗嘎。

  云灼华看着桶中清澈的泉水,又看了看少年被沉重水桶勒出深痕的肩膀,沉默片刻,拿起挂在桶边的竹筒舀了半筒,小口啜饮。清凉甘冽的泉水滑入火烧火燎的喉咙。

  “谢了。”她声音沙哑。

  萧瑟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水桶,示意她可以再用。然后他背起空桶,继续沉默地向上攀登,去给祖师殿送水。山风吹动他破旧的衣摆,露出腰间一块深紫色的淤痕,比昨日更加刺目。

  云灼华握着竹筒的手指微微收紧。‘赵三……’她眼底寒芒微闪。那管事心胸狭窄,昨夜吃了亏,不敢找她麻烦,定是把气都撒在了与云灼华有过接触的底层杂役身上。萧瑟身上的伤,恐怕就是替她受过。

  她放下竹筒,正准备继续清扫。一阵异样的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丹田深处那股被寒潭勉强压制的焚风,因整日的疲惫和烈日的曝晒,猛地窜起!

  ‘糟了!’云灼华脸色骤变,瞬间丢开扫帚,双手死死抠住身旁冰凉的岩石!杜衡新给的药包就在怀里,可此刻她连取出药丸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赤焰花粉残留的诱发之力,经过整日积累,终于在此刻爆发!

  细微的、近乎透明的琉璃色纹路在她皮肤下急速游走,如同活物。以她为中心,方圆数丈内,石缝中几株枯萎多时的褐色野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嫩芽,转瞬变得青翠欲滴!而她掌心紧贴的冰冷岩石表面,悄然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又迅速被蒸腾成袅袅白气!

  “呃……”痛苦的闷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蜷缩。

  “咦?这石头怎么在冒烟?”几个刚下山的年轻弟子路过平台,好奇地驻足张望。

  “那草……刚才不是枯的吗?”

  “是云灼华!她怎么了?”

  “别是又犯什么邪病了吧?离她远点!”

  议论声传入耳中,云灼华心头警铃大作!必须离开!她挣扎着想站起,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眼前阵阵发黑。体内那股力量左冲右突,渴望着宣泄,引动着周遭稀薄的灵气,几片新生的草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在她耳中却如同惊雷!

  就在这岌岌可危的关头,一道玄色身影如鹰隼般自上方祖师殿方向掠下,稳稳落在平台边缘。墨临渊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蜷缩在地、周身气息紊乱的云灼华,以及她身边那几株反常疯长的野草!

  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步踏前,强大的气场无声扩散,瞬间压下了那几株野草不自然的摇曳,也隔断了那些好奇弟子的视线。

  “何事喧哗?”墨临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冷硬质感,目光扫过那几个弟子。

  那几人被他气势所慑,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连忙低头:“墨、墨师兄!没……没事!我们这就走!”几人如蒙大赦,匆匆跑下山去。

  平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山风的呼啸。墨临渊的目光重新落在云灼华身上,带着审视与冰冷的探究。他并未靠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地喘息,试图重新掌控身体。

  “后山寒潭的妖气……”他缓缓开口,“你身上的‘意外’,似乎格外多。”

  云灼华的手指深深抠进岩石缝隙,指甲崩裂渗出鲜血,才勉强压住喉间翻涌的血腥气。她抬起头,脸上是因剧痛而扭曲的冷汗,眼神却努力维持着茫然与恐惧,断断续续地道:“墨……墨师兄……我……我头好晕……好难受……”

  墨临渊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山风卷起他玄色的衣角,猎猎作响。平台上的气氛凝滞如冰。

  许久,就在云灼华几乎要支撑不住时,他漠然转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日落前,扫完石阶。否则,执法堂的禁闭室,会教你什么叫真正的‘难受’。”

  玄色身影消失在石阶上方。云灼华脱力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汗水早已湿透重衣。她看着墨临渊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掌心被岩石划破的伤口,那里残留的细微血珠下,一缕极淡的琉璃光一闪而没。

  远处山巅的古松下,一位背负双手、麻衣芒鞋的云游僧人缓缓收回望向青石阶平台的目光。他面容枯槁,眼神却澄澈如婴儿,低低诵了声佛号。

  “劫气缠身,如渊如狱……烬骨余香,竟现于斯……阿弥陀佛。”老僧玄苦的身影在暮色中,仿佛与苍松古石融为一体,唯有那声轻叹,随风散入渐起的山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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