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顶层的包厢里，鎏金烛台摇曳着昏黄的光。我刚踏进门，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幅我的画像——那不是普通的画像，画中人眉眼与我一模一样，可眼角却有一滴暗红的泪痕，像是要顺着脸颊流下来。
张起灵的手按在黑金古刀上，肌肉绷得死紧。他站在我身后一步之遥，掌心的汗浸透了我的衣袖。
"天真啊，来这边坐。"谢雨辰笑眯眯地招呼，手指轻敲桌面，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佳肴美酒。
"谢老板，"我一边坐下一边瞥了眼张起灵，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画像，是不是画错了？"
"没有错。"谢雨辰端起酒杯，眼神意味深长，"吴家小哥天生命格特殊，张家血脉终究要归位。"
"归位个屁！"我冷笑，"我姓吴，不姓张。"
"天真。"张日山也开口了，"张家之主的身份是你命中注定的，别让外人误导了你。"
"外人？"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说这话的时候，先把你的刀放下。"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烛火映在张起灵的刀刃上，折射出一抹寒光。我低头看着桌上的酒菜，总觉得这顿饭没那么简单。
"来来来，大家别争了。"黑瞎子举起酒杯，冲我眨眨眼，"吴邪，敬你一杯。"
我正要举杯，黑瞎子突然压低声音："别喝，这酒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低声问。
"闻起来像祭坛的血引。"黑瞎子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比长沙出土的青铜器还老。"
我心头一紧，手停在半空。张起灵的目光立刻扫向谢雨辰，眼神凌厉得像刀。
"吴家小哥，"谢雨辰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笑着打圆场，"这可是特制的好酒..."
"住手！"张起灵突然暴起，一刀劈向桌面。木屑纷飞间，整张桌子被掀翻，瓷器碎裂声炸响整个包厢。
"你们想害他！"张起灵怒吼，刀尖直指谢雨辰咽喉。
"张起灵！"张日山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起灵冷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酒是血契之毒？"
"血契选中之人岂能抗拒命运。"谢雨辰不慌不忙，银链在手腕上轻轻晃动，"吴家小哥，与其挣扎，不如坦然接受。"
"我坦然个屁！"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我吴邪不是张家的邪君！"
话音未落，金镯骤然发热，图腾纹路在皮肤下游走。整层楼的符文亮起，餐具开始自动悬浮。包厢里一片惊呼，众人慌忙后退。
"天真！"张起灵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眸此刻满是担忧。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图腾处，温热的触感让我稍稍平静。
"别怕。"他说。
"我才不怕。"我咬牙，"我只是讨厌他们这样把我当棋子。"
"吴邪..."谢雨辰的声音带着蛊惑，"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你母亲..."
"闭嘴！"张起灵突然打断他，"别听他胡说。"
就在这时，窗外掠过一道黑影，血雾弥漫。灯光忽灭，惊叫声此起彼伏。
"快走！"张起灵拉住我的手，但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将我拉向空中。
"天真！"张起灵跃起抓住我的腰带，"别看别听！"
我在空中翻转，看见包厢里一片混乱。谢雨辰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张日山等人慌乱逃窜，黑瞎子和黎簇正在疏散人群。
"邪儿...回家吧..."
那声音...
"那是假的。"张起灵将我紧紧搂入怀中，"别听，那是假的。"
我攥紧他衣襟，耳边是他剧烈起伏的心跳。黑影在窗外盘旋，血雾越来越浓。
"我信你。"我轻声说。
"放心，"张起灵握紧我的手，"有我在，谁都别想把你带走。"
窗外，那道熟悉的轻笑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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