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手腕上的图腾已经烫得像烙铁。四面石壁上那些符文泛着暗红的光,像是凝固的血。锁链勒在手腕上,硌得生疼。
"回来吧,我的孩子。"
声音从头顶传来,又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我抬头,看见石壁上的符文在动,慢慢聚成一张模糊的脸。那轮廓...和铜镜里的一模一样。
铁链突然绷直,我被猛地拽起。喉咙发紧,却发不出声音。那些符文顺着锁链往我身上爬,像蛇一样缠上手臂。
"小哥!"我喊,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石门轰然洞开。张起灵冲了进来,黑金古刀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他脚步一顿,刀尖垂下几分。
"是你。"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这才看清那女人的脸。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裙,头发用银簪绾着。她站在我面前,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发梢还在滴水。
"当年背叛张家的人,现在倒有脸说救我儿子?"她说话时嘴角带着笑,眼睛却冷得像冰。
张起灵没接话。他握刀的手在抖,指节泛白。我忽然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按在胸口,那里有块暗红的印记,和我的图腾一模一样。
"小哥?"我想叫他,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眼前一阵发黑,额头突突直跳。那些符文开始往骨头缝里钻,疼得我直冒冷汗。
"看着我。"张起灵突然说。他几步跨到我面前,挡住房间里的女人。刀柄重重磕在石壁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
我喘不上气。那些符文顺着血管往上爬,在胸口汇成一团。我想抓住张起灵的手,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
"他的血能救你。"女人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为什么不用?"
我惊恐地转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我身边,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脸。她的指甲很长,泛着青灰色。
张起灵暴喝一声,刀锋横扫。女人轻飘飘往后退,像是早知道他会动手。她手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和我的金镯遥相呼应。
"张家之主,何必跟着这些叛徒受苦?"她伸手想碰我的图腾,指尖离皮肤还有一寸,就被一股力量弹开。
我疼得直抽气。那些符文突然沸腾起来,像是烧开的水。视线里全是雪花点,恍惚看见自己站在祭坛上,脚下是蜿蜒的血河。无数人影在血中浮现,他们的脸和张起灵一模一样。
"邪儿..."女人的声音变得空灵,"回到我们身边。"
我想摇头,但身体不听使唤。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血色符文在地上蔓延。张起灵的手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他在出汗。
"看着我。"他又说了一遍,声音沙哑,"只看着我。"
我努力聚焦视线。他眼角有道伤口,血珠正往下淌。那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长成了他的样子吗?"
我手腕上的图腾突然剧痛。红光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像是要把我拆了重造。额头沁出冷汗,视线里全是雪花点。
"住口!"张起灵暴喝一声。他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我手腕。我疼得倒抽气,但脑子反而清醒了些。他胸口起伏得很厉害,我能感觉到他呼吸变得急促。
"选吧。"女人催促,"是血脉还是情感?"
张起灵突然笑了:"为什么不能都要?既然逃不掉,那就一起面对。"
我愣住了。他眼角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长成了他的样子吗?"
我手腕上的图腾突然剧痛。那红光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像是要把我拆了重造。额头沁出冷汗,视线里全是雪花点。
"闭嘴!"张起灵突然吼了一声。他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我手腕。我疼得倒抽气,但脑子反而清醒了些。他胸口起伏得很厉害,我能感觉到他呼吸变得急促。
"看着我。"他声音沙哑,"只看着我。"
我想点头,却发现脖子僵得动不了。他的血还在往下流,在下巴尖上凝成一颗血珠。那血珠摇晃着,最后落在我锁骨凹陷处。
"小哥......"话没说完,手腕又是一阵剧痛。图腾像是活了一样,在皮肤下蠕动。
张起灵突然把我拉到怀里,黑金古刀横在我们面前。金属相撞的声音刺得耳朵生疼。我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两下,越来越慢。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长成了他的样子吗?"
我咬紧牙关,额头沁出冷汗。那些画面又来了:襁褓里的婴儿,女人的哭声,月光下的奔跑,还有那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他们的脸在我眼前重叠,最后都变成了张起灵的脸。
"为什么......"我咬着牙问,"为什么是他?"
张起灵的手指轻轻擦过我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因为遇见你。"
我想笑,却发现嘴角扯不动。他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远处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
"找到了!这次谁都救不了你!"
血光从四面八方涌来。张起灵把我往身后一拽,黑金古刀迎向那道血光。金属相撞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发麻。
"切断联系!"他低声说。
"不行!他已经觉醒了!"女人的尖叫和刀锋相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我疼得直冒冷汗,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恍惚间又看见自己站在祭坛上,脚下是蜿蜒的血河。无数人影在血中浮现,他们的脸和张起灵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宿命。"女人的声音变得空灵,"回到我们身边。"
我想摇头,但身体不听使唤。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血色符文在地上蔓延。张起灵的手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他在出汗。
"选吧。"女人催促,"是血脉还是情感?"
张起灵突然笑了:"为什么不能都要?既然逃不掉,那就一起面对。"
我愣住了。他眼角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紧。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长成了他的样子吗?"
我手腕上的图腾突然剧痛。那红光顺着血管往骨头缝里钻,像是要把我拆了重造。额头沁出冷汗,视线里全是雪花点。
"住口!"张起灵暴喝一声,刀锋猛地劈下。血光应声而碎,却有更多的红影从镜中窜出。
我感觉后背撞上石壁,张起灵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他的血浸透衣领,温热的,带着铁锈味儿。
"撑住。"他说,声音轻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撑一会儿。"
我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耳边响起玻璃碎裂的声响,还有女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是被人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
张起灵的手慢慢松开。我听见他重重喘息,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没事了。"他说,却先咳了起来。我想点头,却发现脖子僵得动不了。他的血还在往下流,在下巴尖上凝成一颗血珠。那血珠摇晃着,最后落在我锁骨凹陷处。
"小哥......"话没说完,手腕又是一阵剧痛。图腾像是活了一样,在皮肤下蠕动。
他突然抱起我往外冲。身后石室的震动更剧烈了,那些游走的符文开始发疯似的乱窜。我的头靠在他肩窝里,闻到汗水和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去云顶古楼......"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说那里有答案。"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在犹豫,肌肉绷得更紧。但什么都没说,抱着我继续往前。
冰冷的湖水漫过脚踝时,我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他腰间,果然摸到那把青铜钥匙。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些。
"你早就知道要去那里?"我盯着他问。
他的喉结动了动:"有人托我带你看个东西。"
"谁?"
"你母亲。"
这话让我愣住了。他趁机把我往怀里裹了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湖水已经漫到胸口,冷得刺骨。
"她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他低声说,"在火车站。"
我突然想起那个画面:穿碎花裙的女人站在月台上,怀里抱着襁褓。她的脸模糊不清,但我知道那是我母亲。当时张起灵就在不远处,戴着青铜面具,像个影子。
"所以你跟着我......是因为她?"
"不是。"他停下脚步,直视我的眼睛,"是因为遇见你。"
湖底传来闷响,水面泛起涟漪。远处有东西在动,黑影憧憧。张起灵把我往身后一拉,握紧了刀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等等!"我抓住他胳膊,"你还没说完。"
他叹气,刀锋劈开扑来的黑影:"我说了,因为遇见你。"
我想再问,却被呛了口水。他趁机拉着我往水深处游,动作迅猛得像条黑鱼。我的意识又开始涣散,只记得他始终护着我不被水流冲散。
黑暗中,他握着我的手始终滚烫。
\[未完待续\]黑暗中,我听见锁链在手腕上晃动的声响。张起灵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腕骨,他的血正顺着我的衣领往下淌。
"咳......"我喉咙发紧,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腥甜味刺激得眼睛发酸。
石室在颤抖。女人倒下的地方腾起青烟,那缕烟雾扭成蛇的形状,钻进我鼻孔。我打了个喷嚏,眼泪夺眶而出。
张起灵突然把我推开。黑金古刀横在我面前,刀刃上沾满暗红的血。我这才发现他脸色煞白,嘴角挂着血线。
"你怎么......"
"别过来!"他声音嘶哑,刀锋微微发抖,"她留了后手。"
我想摇头,却发现脖子僵得厉害。胸口那道印记烫得吓人,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片贴在我心口。我扯开衣襟,看见图腾正在皮肤下游走,像条不安分的蛇。
张起灵往后退了一步,背撞上石壁。他捂着胸口咳嗽,指缝里全是血。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握刀的手在抖。
"小哥?"我试着往前迈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那些符文顺着锁链爬到地上,在我脚边盘成一团。
"站住!"他突然暴喝,"你不是邪儿!"
我愣住了。胸口的灼痛更甚,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往骨头缝里扎。我咬紧牙关,冷汗浸透衣背。
"你到底是谁?"张起灵盯着我问。他的刀尖垂了下去,却仍挡在我和出口之间。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塞着团棉花,又像是被人掐住了气管。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见自己站在祭坛上,脚下是蜿蜒的血河。
"回来吧......"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的孩子......"
张起灵突然冲过来,一把将我按在地上。他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我想挣扎,却发现四肢都不听使唤。
"撑住......"他在我耳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再撑一会儿......"
我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钻进胸口。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小时候发烧时母亲的手。我想喊疼,却发现嘴唇动不了。
张起灵松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眼底泛着青黑。黑金古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我想爬起来,却被一股力量按住。胸口的灼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张起灵弯腰去捡刀,动作慢得不像他。他的手刚碰到刀柄,整个人就晃了一下。我看见他后背渗出一片血渍,深色的衣料正在变红。
"你受伤了?"我终于能说话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没回答。只是直起身,用肩膀抵住石壁。他的呼吸很重,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我想挪过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胸口那股寒意越来越强,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我的手指开始发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听着......"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等会儿我说走,你就往出口跑......"
"可是你......"
"别管我。"他打断我,"快走!"
话音未落,石壁突然裂开一道缝。漆黑的水涌进来,裹着腥臭味。我被水流冲得翻了个身,看见张起灵举起刀,挡在前面。
"走啊!"他吼了一声。
我撑起身子,却发现腿软得像面条。黑水已经漫到腰间,冷得刺骨。我想游过去拉他,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回来......"女人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我的孩子......"
我猛地回头。她站在水里,月白色的长裙在漂浮。她的手搭上我肩膀,指尖冰凉。
"别碰他!"张起灵冲过来,刀锋劈下。
女人化作一缕青烟散开,又在另一边凝聚。她伸手想碰我的脸,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你逃不掉的。"她笑着说,"张家之主终究要回到我们身边。"
张起灵把我护在身后,刀锋指向她:"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可他长得就是他的样子。"女人轻声说,"为什么......你长成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