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发疼的脑袋靠在八仙桌上，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墓室里的打斗声。煤油灯摇曳，映得墙上的影子忽长忽短。张起灵站在角落擦拭黑金古刀，黑瞎子斜靠门框把玩铜钱，两人谁也不说话。空气中艾草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胖子刚才那一刀挨得不轻，现在正趴在里间床上哼哼。霍道夫端着汤药来回折腾，嘴里还念叨着："这汤啊，加了七种珍贵药材，喝了包你三天就能下地干活。"
"三天？"我忍不住笑出声，"等三天后胖子醒了，估计都能当爷爷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抬头一看，张起灵带着个浑身湿漉漉的粽子站在堂屋中央，那东西双眼泛着诡异的绿光。
"小哥你这是..."我话还没说完，黑瞎子已经甩出铜钱阵将粽子围住。青铜铃铛声与铜钱破空声交织在一起，两人对峙的气势让空气都凝固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粽子突然单膝跪地，动作僵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卷轴。那东西看起来年代久远，边角都已经腐朽了。
"战国时期的情书格式..."我凑近仔细辨认，指尖刚触到边角就听见张起灵低声警告："别碰。"
黑瞎子立刻扔出几枚铜钱："这东西阴气太重，天真别碰！"
我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叹气："你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刀啊钱啊的？"
张起灵冷冷地看着黑瞎子："它不会害天真。"
"可它身上有死气！"黑瞎子反驳，"你没闻到那股腐烂的味道吗？"
我皱了皱鼻子，确实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那粽子似乎察觉到我的不适，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张起灵一把拉住。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温柔，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莫名安心。
黑瞎子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有点发苦："小哥啊小哥，你说你也是堂堂张家最后的传人，怎么就..."
他的话没说完，粽子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听得人牙根发酸。更诡异的是，它手里握着的卷轴竟然开始泛起幽蓝的光芒。
"这是..."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卷轴突然燃起幽蓝火焰，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张起灵却伸手拦住我："别动。"
黑瞎子脸色大变："这是...尸火？"
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看起来像是某个地下建筑的构造图。我瞪大眼睛："这图案...怎么跟刚才墓室里的壁画那么像？"
火焰越烧越旺，粽子却像没事人一样跪在那里。它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给它重新上发条。
"等等..."我突然注意到什么，"这情书的笔迹，怎么跟我三叔笔记里的字迹这么像？"
张起灵神色微变："你是说...三叔可能知道些什么。"
黑瞎子摸着下巴："要不咱们明天去趟老九门档案库？我记得那边有不少战国时期的文物。"
话音刚落，霍道夫端着汤药掀帘进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不叫我。"
胖子在里屋哼哼："我说你们小点声成不？我这伤还没好呢。"
正当众人各抒己见时，卷轴突然"啪"的一声爆开。黑色的灰烬纷纷扬扬落下，在地上聚成一滩黑色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张起灵蹲下身仔细查看："这味道...跟当年张家古墓里的很像。"
"你是说这卷轴跟张家有关？"黑瞎子皱眉。
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情书的笔迹，怎么跟我三叔笔记里的字迹这么像？"
张起灵神色微变："你是说...三叔可能知道些什么"
黑瞎子摸着下巴："要不咱们明天去趟老九门档案库？我记得那边有不少战国时期的文物"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猫叫。张起灵突然抬头："有人。"
黑瞎子手一扬，几枚铜钱已经握在手中。
我叹了口气："这次又是谁来了？该不会是解雨臣吧？"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月光中站着一个身影。当我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愣住了："霍道夫？你怎么也来了？手里端的是什么汤？"
我盯着霍道夫手里端着的汤碗，月光从他肩膀上漏进来，在汤面上晃出细碎的银光。胖子在里屋哼哼的声音突然停了，那张旧木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这汤啊..."霍道夫迈步进来，脚尖在门槛上顿了顿，"加了七种珍贵药材..."
"别喝了。"张起灵突然开口，黑金古刀在暗处划出一道冷光，"倒掉。"
空气里那股腐烂味突然浓烈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搅动了。我看见霍道夫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血珠正顺着瓷碗边缘往下淌。
黑瞎子突然笑了一声："好家伙，这汤药还带防腐功效的？"
霍道夫愣住，手里的汤碗微微发颤。煤油灯忽然爆了个灯花，屋子里所有人影都猛地一跳。
"你刚才一直在外头？"我慢慢站起来，后背靠着八仙桌，手指摸到桌沿一道新添的刀痕。
"我...我在灶房熬药..."他说话时喉结动得厉害，"你们刚回来我就..."
话没说完，胖子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手里攥着把猎枪："都别动！"枪口直指着霍道夫胸口，"你他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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