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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秘史:我是朱重八的妹妹一

啊!短篇文章

第一章:荒年孤雏

意识像是沉在浑浊的泥沼里,挣扎着上浮。

痛。

头痛欲裂,仿佛有凿子在颅内敲击。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刮得生疼。更难受的是胃,一种剧烈的、烧灼般的空虚感痉挛着,提醒她这具身体已濒临极限。

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带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

她费力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头顶是稀疏的、枯黄的茅草,胡乱搭着,漏下一片片昏黄浑浊的天光。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干草,稍微一动就窸窣作响。

这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在……应该在哪儿?记忆是一片空白,只有几个光怪陆离的碎片闪过,高楼、屏幕、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陌生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软得不听使唤,连抬起手指都异常艰难。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极其痛苦的呜咽声传入耳中。

她艰难地偏过头。

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背影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他穿着破烂的、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麻短褐,肩膀嶙峋地凸起,随着那极力压抑却仍控制不住的抽动而剧烈颤抖着。

他的面前,角落里,是两个用破烂草席草草卷起的东西,依稀能看出人形。

悲伤、绝望、死亡的气息,浓得几乎化不开,沉重地压在这小小的、四面漏风的破草棚里。

更多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强行塞进她的脑海——蝗灾、旱灾、逃荒、瘟疫……爹、娘……接连倒下……哥哥……重八……

朱重八?!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

她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她……她穿越了?成了朱元璋的妹妹?就在这家破人亡、最绝望的时刻?

目光再次落回那个颤抖的背影上。那是未来的洪武大帝,此刻却只是一个失去所有依靠、在父母遗体旁无助悲泣的少年。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楚和强烈的求生欲。他们现在只剩下彼此了。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如果连彼此都失去,那就真的完了。

她喉咙滚动,试图发出点声音,却只挤出一点嘶哑的气音。

那细微的动静,却像惊雷般惊动了沉浸于悲痛中的少年。

背影的颤抖骤然停止。

他极其缓慢地、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一点点回过头来。

一张黝黑、瘦削、沾满泪痕和尘土的脸。眼眶深陷,嘴唇因干渴和悲伤而裂开数道血口子。但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红肿不堪,却异常明亮,像两簇在绝望灰烬中顽强燃烧的幽暗火焰,里面翻涌着滔天的痛苦、无尽的茫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属于野狼般的凶狠与警惕。

四目相对。

他眼里的泪痕尚未干透,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醒了。

“……妹……?”他的声音粗嘎得几乎撕裂,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不敢置信的颤抖。他下意识想朝她这边挪动,手指抠进泥地里,支撑起半个身子,却又僵住,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悲恸和雏鹰折翼般的惶惑,她心脏揪紧。家人死绝,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俩相依为命。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她极其艰难地,微微抬起了那只沉重无比的手,伸向他所在的方向。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掉的游丝,却异常清晰:

“阿兄……”

少年浑身猛地一颤,那双带着狠劲和泪光的眼睛死死盯住她。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稳定些,尽管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气力,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别……怕。”

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深吸一口带着腐臭味的冷空气,用尽最后一丝意识,石破天惊地吐出那句话:

“我会……预知未来。”

草棚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连呜咽的风声似乎都停滞了。

朱重八的眼睛骤然睁到最大,里面的悲恸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覆盖。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扭头看向角落那两卷草席,又急速转回来死死盯住她,目光锐利得像要剥开她的皮肉,看清她内里究竟是疯魔了,还是被什么邪祟附体。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肌肉贲张,像一张拉满的、随时可能断裂的弓。

“你……说啥?”他声音压得极低,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饿昏头了?还是……烧没退?”

她迎着他审视的、几乎带着凶光的目光,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力,极缓地、极轻地摇了一下头。眼神试图传递出一种超越此刻虚弱状态的笃定。

“我能帮你……”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声音飘忽得如同叹息,“避开祸事……活下去……还能……”后面的话语低弱得几乎融入风中,“……得偿所……愿……”

最后一个微弱的音节消散,她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落,砸在硬木板铺上,发出一声轻响。眼皮沉重地阖上,意识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

破败的草棚里,只剩下死寂。

朱重八僵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泥塑,一动不动。他死死盯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妹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是这死寂天地间唯一的响动。

混着尘土、泪痕和鼻涕的脸上,惊疑、骇异、一丝极微弱却无法压抑的、从绝望深渊里挣扎出来的狂喜,以及更深沉的、属于本能的警惕,疯狂地交织、碰撞、撕扯。那双未来将洞悉人心、掌控天下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震动与混沌。

风又从草棚的破口处灌入,吹得角落的草席窸窣作响,带来远方的哀鸣与死寂。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目光缓缓地从妹妹苍白如纸的脸上移开,投向草棚外那一片昏黄混沌、看不到丝毫希望的天穹。

许久,他用那满是泥污、泪痕和干涸血渍的手背,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抹过自己的眼睛,直到皮肤传来刺痛。

那双刚刚抹去泪水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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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微末曙光

黑暗。

无尽的、冰冷的黑暗,夹杂着光怪陆离的碎片。爹娘青灰色的脸,朱重八猩红的眼,还有自己那句石破天惊的“预知未来”……一切都在意识的深渊里翻滚、沉浮。

她是被饿醒的。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啃噬脏腑的绞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凶蛮地把她从昏沉中拖拽出来。

喉咙里的火烧感更甚,嘴唇干裂得黏在一起。

她艰难地睁开眼,依旧是那个破败的草棚顶,天光比之前亮了些,但依旧是令人压抑的昏黄。风小了些,但那股子腐朽的死气更加浓郁。

她下意识地看向角落。

那两个草席卷还在。而朱重八……

他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心下一慌,她挣扎着想扭头寻找,却听到旁边传来轻微的响动。

视线艰难地挪过去,只见朱重八正背对着她,蹲在草棚一个稍微避风的角落里,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费力地捣鼓着什么。他那个破旧的、打满补丁的包袱摊开在旁边。

他还在。这个认知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随即又被巨大的饥饿感淹没。

似乎是听到了她这边草铺的动静,朱重八的动作顿住了。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四目再次相对。

他脸上的泪痕和污垢还在,但那双眼睛里的某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滔天的悲痛被一种更沉郁、更复杂的东西压了下去,警惕和探究更深了几分,但之前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茫然无措,淡去了些许。

他看着醒来的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没立刻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她肚子里因为极度饥饿而发出的、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格外清晰。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是窘迫,也是虚弱。

朱重八的嘴唇抿得更紧,那张瘦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默不作声地转回身,从刚才捣鼓的地方拿起一个破了一半的粗陶碗,端了过来。

碗里是少得可怜的一点糊状物,颜色灰扑扑的,夹杂着几根看不清原本面貌的草根和树皮屑,几乎能照见人影。气味并不好闻,一股土腥和植物涩味。

他走到铺边,蹲下身,把碗递到她嘴边,动作有些僵硬,眼神却不离她的脸。

“吃点。”他的声音依旧粗嘎,但没了昨天的剧烈颤抖,带着一种刻意压平的调子。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顾不得那是什么,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努力想抬起头凑近碗边,却使不上力。

朱重八看着她的挣扎,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伸出另一只脏兮兮的手,有些笨拙地、试探性地托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头稍微扶起一点,然后把碗沿凑近她的嘴唇。

那点稀薄寡淡、甚至带着沙砾感的糊糊滑入喉咙,根本无法缓解那灼烧般的饥饿,但至少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活着的实感。她贪婪地、小口地吞咽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朱重八。

他喂得很慢,很仔细,眼神里的探究始终没有消失。喂完最后一口,他收回碗,看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昨晚……你说的话,”他顿了顿,目光像钩子一样锁住她,“是真是假?”

来了。她心下一紧。

她知道他一定会问。昨晚那句“预知未来”太过惊世骇俗,要么被他当作疯话遗忘,要么……就是现在这样。

她迎着他的目光,虚弱,却努力让眼神不闪躲。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气若游丝:“……真。”

朱重八的瞳孔缩了缩。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仿佛要确认她神志是否清醒。然后,他移开视线,看着空了的碗底,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你说,”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紧绷,“俺们……咋活?”

他没有问天下大势,没有问虚无缥缈的未来,他只问最迫切的问题——怎么活下去。

她闭了闭眼,飞速地在混乱的记忆碎片和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里搜寻。元末……蝗旱……淮西……饥荒……

“水……”她声音嘶哑,“找低洼处……或许有湿泥……能挖到一点芦根……或者……”她努力回忆着,“往南……那边有条快干了的河沟……河边……可能有……别人挖剩的……野菜根……或者……死掉的树皮……”

她说得断断续续,极其不确定,这更像是一种基于常识和模糊记忆的猜测,而非什么“预知”。

朱重八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明。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他把碗放到一边,站起身,重新走回那个角落,拿起一把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貌的短刀——那可能是这个家里最后一件铁器,又拿起一个稍微完整点的瓦罐。

走到棚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躺着别动。”他丢下这句话,声音硬邦邦的,然后弯腰钻出了草棚。

棚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角落里那两份无声的沉重。

时间一点点流逝,饥饿和虚弱让她再次昏昏沉沉。她不知道朱重八会不会信她的话,也不知道他出去会遇到什么,更不知道这点渺茫的“指引”到底有没有用。

就在她意识又开始模糊的时候,草棚口的光线暗了一下。

朱重八回来了。

他依旧沉默着,身上沾了不少泥点。他把瓦罐放在地上,里面有小半罐浑浊的、带着泥浆的水。然后他从怀里掏出几段细细的、沾满泥土的芦根,还有一小把蔫巴巴、几乎认不出来的暗绿色野菜叶子,甚至还有几块剥下来的、颜色较嫩的树皮。

东西少得可怜,甚至不够一个孩子塞牙缝。

但朱重八看着这些东西,又抬头看向她,眼神极其复杂。

他走过去,拿起瓦罐,先自己小心地抿了一小口浑浊的水,咂摸了一下味道,等了片刻,才又扶起她,喂她喝了几口。

泥水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剌嗓子,但对干渴至极的她来说,无异于甘泉。

喝完水,朱重八拿起那几段芦根,用破刀稍微刮了刮皮,递到她嘴边。

“嚼了,咽下去。”他言简意赅。

芦根带着一丝微弱的甜味和大量的纤维,很难嚼烂,但她努力地吞咽着。

喂她吃完那点少得可怜的东西,朱重八自己只嚼了几块老树皮,喝了两口泥水,便不再动。

他重新坐到离她不远的泥地上,抱着膝盖,看着角落的草席,又看看她,最后目光落在棚外昏黄的天色里,久久不语。

棚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似乎在两人之间悄悄改变了。

他依旧警惕,依旧怀疑,但那绝望的死水里,似乎真的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了一圈极其微弱的、名为“希望”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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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抉择之路

吃了那点芦根和野菜,喝了泥水,她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力气,但饥饿如同附骨之疽,从未远离。死亡的阴影依旧牢牢笼罩着这小小的草棚。

朱重八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要么盯着父母的草席卷发呆,要么就出去寻找一切可能入口的东西。他带回来的东西依旧少得可怜,有时是几根更老的、几乎嚼不动的草根,有时是挖得更深的、带着更多沙砾的湿泥,滤出一点点浑水。

他不再问她关于“预知”的事,但她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里,那探究和思索的重量一日重过一日。

这天傍晚,朱重八空着手回来,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他沉默地坐在门口,望着外面荒芜的田野和零星走过的、同样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

棚内的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许久,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磨砂:“小妹。”

她心头一跳,这是她穿越以来,他第一次用这种称呼,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沉重。

“俺想了很久,”他没有回头,背影僵硬,“这样下去……不成。都得饿死。”

她屏住呼吸,预感到他要说什么。

“俺打听过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邻村有户人家,好像还有点存粮,缺个使唤丫头……或许,能给你换口吃的。”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卖身为奴?在这乱世,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细想。

“那你呢?”她声音发颤地问。

朱重八的肩膀绷紧了:“俺……俺去皇觉寺。听说那边……还能舍口粥。总得……有条活路。”

分散?历史的齿轮似乎正朝着它固有的轨迹转动!她知道,一旦分开,乱世之中,再见难如登天。而孤身一人的朱重八,将在皇觉寺受尽屈辱,磨砺出那颗冷硬猜忌的帝王之心。

不!不能这样!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猛地撑起半个身子,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坚决:“不!阿兄……我不去!”

朱重八霍然回头,眼中带着惊愕和不耐烦:“别任性!这是能活命的法子!”

“那不是活路!”她迎着他焦躁的目光,心脏怦怦直跳,努力让自已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给人当奴婢……生死不由自已……碰上歹人……怎么办?乱世里……分开就是……死路一条!”

朱重八眼神一暗,他何尝不知,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那你说咋办?一起饿死在这棚子里?”

“一起走!”她斩钉截铁,尽管气息不稳,“阿兄,我们一起去皇觉寺!或者……去别处讨生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互相有个照应!”

“皇觉寺哪是那么好进的!俺一个和尚去挂单都难,何况带着你!”朱重八低吼,眼底泛红,是被现实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愤怒和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抛出更有力的理由。她压低了声音,眼神紧紧锁住他:“阿兄,你信我一次……昨晚我说的话……不是胡话。分散开……凶多吉少。在一起……或许艰难,但……能活下去……以后……或许还有转机。”

她不敢说得太明,只能模糊地暗示“转机”。

朱重八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欺骗。草棚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你……”他喉咙滚动,“你凭啥这么肯定?”

“就凭我知道!”她豁出去了,眼神灼灼,“阿兄,你绝非池中之物!困顿只是一时!若因今日分散,断了机缘,他日悔之晚矣!要死,也得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不让爹娘觉得我们朱家儿女散了心!”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朱重八心上。他猛地看向父母的草席卷,眼眶再次红了。

他沉默了,长时间的沉默。棚外的风呜咽着,像是无数冤魂的哭泣。

终于,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角落,拿起那把破刀和瓦罐,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狠劲:

“好!就依你!”

“俺们一起走!是死是活,闯他一闯!”

“明天……明天俺就去把爹娘……安置了。然后,俺们离开这儿!”

他说完,不再看她,转身用力地擦拭着那把生锈的刀,背影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瘫软在草铺上,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却涌起一股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

第一步,她终于改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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