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摇头:"太子殿下脉象紊乱,似是中毒之象..."
...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怎么回事?"琅嬅扑到床前,声音发颤。
李太医摇头:"太子殿下脉象紊乱,似是中毒之象..."
"中毒?"琅嬅几乎晕厥,"怎么可能?他的饮食都是专人..."
璟瑟却已经冷静下来:"李太医,查一下殿内的熏香和蜡烛。"
李太医一愣,随即会意,仔细检查了殿内的香炉和烛台。片刻后,他从烛泪中刮出一些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脸色大变:"回公主,是夹竹桃粉!混在蜡烛中,燃烧后毒性随烟散发!"
又是夹竹桃!璟瑟眼中寒光四射。前世永琏死于夹竹桃中毒,这一世竟又用同样的手段!如懿一党这是铁了心要置永琏于死地。
"立刻换掉所有蜡烛,开窗通风。"璟瑟沉声吩咐,"李太医,务必保住太子性命!"
琅嬅已经泪流满面:"是谁...是谁这么狠心..."
璟瑟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眼神坚定如铁:"额娘放心,女儿一定会找出凶手,让他付出代价!"
窗外,暮色四合。一对白隼划过紫禁城上空,发出清越的鸣叫,仿佛在宣告一场风暴的来临。
第9章 琅嬅之危
乾隆十三年春,南巡船队。
璟瑟站在龙舟甲板上,望着运河两岸如画的江南春色。杨柳依依,桃花灼灼,远处村落炊烟袅袅,好一派太平景象。然而她的心却如同这运河下的暗流,汹涌不息。
"公主,风大,加件衣裳吧。"芳菲捧着一件杏色斗篷走来。
璟瑟任由她为自己披上斗篷,目光却始终盯着前方皇后的凤舟。此次南巡,乾隆带着皇后、如懿等嫔妃及多位皇子公主同行。表面上是为了巡视河工,实则是一次盛大的游幸。
"都安排好了吗?"璟瑟压低声音问道。
芳菲点点头:"按公主吩咐,奴婢已经买通了皇后船上的两名船工,日夜轮守。还有李太医也以随侍皇后娘娘为由,安排在凤舟上。"
璟瑟微微颔首。前世额娘就是在这次南巡中落水受寒,回宫后一病不起,最终香消玉殒。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公主,娴妃娘娘的船在后面追上来了。"小德子匆匆来报。
璟瑟转头,果然看见如懿的彩舟正缓缓靠近凤舟。如懿站在船头,一袭淡青色旗袍,外罩月白色比甲,清丽脱俗。谁能想到,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下,藏着一颗蛇蝎之心?
"走,我们去给额娘请安。"璟瑟眸色一沉,带着芳菲和小德子登上小舟,向凤舟划去。
凤舟上,琅嬅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女儿来了,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璟瑟来了。"
"儿臣给额娘请安。"璟瑟行礼后,立刻走到窗边检查窗户是否牢固,又摸了摸琅嬅身边的暖炉,"额娘夜里可还暖和?船上湿气重,千万不能着凉。"
琅嬅笑着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跟个老婆子似的絮叨。额娘好着呢,李太医每日都来请脉,说比在京时气色还好些。"
璟瑟正要答话,忽听外面太监通报:"娴妃娘娘到——"
如懿款款走入,见到璟瑟似乎有些意外:"公主也在啊。"
"如懿娘娘。"璟瑟淡淡行礼,站到琅嬅身侧,一副护卫姿态。
如懿不以为意,亲切地对琅嬅说:"姐姐,前面快到苏州了,听说那里的丝绸极好,妹妹想邀姐姐一同下船挑选,也好做些新衣裳。"
琅嬅刚要答应,璟瑟抢先道:"额娘这几日有些晕船,怕是下船不便。不如儿臣陪娴妃娘娘去吧,也好帮额娘挑选。"
如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恢复温柔:"公主孝顺,是妾身考虑不周了。那就改日再说吧。"
她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待她走远,琅嬅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你太紧张了。如懿虽与我不睦,但光天化日之下,她能做什么?"
璟瑟摇头:"额娘,您忘了永琏的事了?她们的手段防不胜防。苏州码头人多眼杂,若有人'不小心'推您一下..."
琅嬅脸色微变,不再多言。
当夜,船队停泊在苏州城外。璟瑟正在灯下看书,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她推窗望去,只见凤舟上人影绰绰,似有异常。
"芳菲!"璟瑟急唤,"去看看怎么回事!"
芳菲匆匆而去,片刻后慌慌张张跑回来:"公主,不好了!皇后娘娘船上抓到一个可疑之人,正要往水里跳呢!"
璟瑟心头一震,顾不得更衣,披上斗篷就往外跑。月色下,凤舟甲板上灯火通明,两名侍卫押着一个船工打扮的男子,琅嬅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
"额娘!"璟瑟冲上前,拉住琅嬅的手,"您没事吧?"
琅嬅摇头:"多亏你安排的船工警觉,发现这人鬼鬼祟祟靠近船舷,似乎在松动栏杆。"
璟瑟目光如刀,刺向那被押之人:"谁指使你的?"
那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侍卫搜他的身,找出一包银子,足有五十两。
"好大的手笔。"璟瑟冷笑,"带下去好好审问,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回到舱内,琅嬅仍心有余悸:"若非你早有安排,今夜我怕是要..."
"额娘别怕,有女儿在。"璟瑟握紧母亲冰凉的手,心中怒火中烧。如懿一党的动作比她预想的还快!
次日清晨,审讯结果出来了。那船工受不住刑,招认是受一个蒙面人所托,要在皇后船上做手脚,但坚称不知对方身份。线索就此中断。
乾隆闻讯大怒,下令彻查,同时加派侍卫保护皇后。如懿前来慰问,言辞恳切,眼中却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姐姐受惊了。"如懿握着琅嬅的手,"好在有惊无险。妾身特意熬了安神汤,姐姐趁热喝了吧。"
璟瑟站在一旁,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突然道:"娴妃娘娘有心了。不过李太医已经开了安神汤,怕是用不上这个了。"
如懿笑容不变:"多喝一碗也无妨。"
"那就先放着吧,额娘现在不饿。"璟瑟接过碗放在一旁,"等想喝了再热。"
如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璟瑟,你这样直接驳她面子,怕是不妥。"琅嬅忧心忡忡。
璟瑟检查了那碗汤药,确认无毒后才稍稍放心:"额娘,对付这种人,不能给她任何机会。"
船队继续南下,抵达杭州时,乾隆兴致勃勃地要带众人游西湖。璟瑟寸步不离地跟着琅嬅,连如懿想靠近说句话都被她巧妙拦下。
"公主似乎对我有所戒备?"如懿在一次擦肩而过时,低声问道。
璟瑟微笑回应:"娘娘多心了。儿臣只是孝顺额娘罢了。"
如懿深深看了她一眼:"公主孝心可嘉。只是...有时候太过紧张反而容易出错呢。"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实则暗含威胁。璟瑟面不改色:"多谢娘娘提点,儿臣会注意的。"
游湖归来,琅嬅觉得有些疲惫,早早歇下。半夜,璟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公主!皇后娘娘发高热了!"芳菲的声音带着哭腔。
璟瑟心头一颤,急忙披衣赶往琅嬅的舱室。只见琅嬅躺在床上,双颊潮红,呼吸急促,李太医正在把脉,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璟瑟急问。
李太医低声道:"回公主,皇后娘娘似是染了时疫,症状来势汹汹。"
"时疫?"璟瑟心头警铃大作,"额娘今日接触过什么异常之物?"
贴身宫女想了想:"娘娘今日只穿了新送来的那件杭绸寝衣..."
"寝衣?拿来我看!"
宫女取来一件月白色寝衣,触手柔软。璟瑟仔细检查,在衣领内侧发现几处微小的污渍,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她将衣服递给李太医:"验这个!"
李太医接过嗅了嗅,又用银针刮下一些粉末检验,脸色大变:"回公主,这上面沾有痘疮病人的脓液!"
满室哗然。痘疮是极易传染的恶疾,若体弱之人染上,九死一生!
"谁送来的这件衣裳?"璟瑟声音冷得像冰。
宫女颤抖着回答:"是...是内务府按例送来的..."
"查!给我彻查!"璟瑟怒不可遏,"李太医,务必保住皇后娘娘!若有个闪失,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李太医连忙开方熬药。璟瑟守在琅嬅床前,心如刀绞。尽管她万般防备,还是让如懿一党钻了空子。这件寝衣必定经过多人之手,很难追查到真正的凶手。
琅嬅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每次醒来都看见女儿守在床边,心疼不已:"璟瑟...别累坏了..."
"额娘别说话,好好休息。"璟瑟握着母亲滚烫的手,强忍泪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乾隆闻讯赶来,见爱妻病重,龙颜大怒,将一干负责皇后起居的宫人全部下狱严审。如懿也前来侍疾,表现得忧心忡忡,不时递上亲手熬的汤药,都被璟瑟以"太医嘱咐用药要谨慎"为由婉拒。
三日过去,琅嬅的高热终于退了些,但仍虚弱不堪。李太医私下告诉璟瑟:"皇后娘娘体质本就虚弱,这次虽及时救治未染上痘疮,但寒邪入体,恐怕...需要长期调养。"
璟瑟闭了闭眼。前世额娘就是南巡回宫后一病不起的。这一世虽然病情轻了许多,但仍难逃病厄。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
"公主不必过于忧心。"李太医安慰道,"下官有一秘方,或可助皇后娘娘恢复元气。"
"什么秘方?"
"西域雪莲,配合千年人参,可祛除体内深藏的病根。只是这两味药极为难得..."
璟瑟眼前一亮:"雪莲我有!"色布腾巴勒珠尔去年送她的雪莲还珍藏着。至于千年人参,宫中库房应该还有库存。
她立刻派人去取药,亲自监督熬制。药成后,她先尝了一口,确认无毒才喂给琅嬅。
"苦..."琅嬅皱眉。
"额娘乖,喝了就好了。"璟瑟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母亲,眼中满是心疼。
琅嬅勉强喝完药,虚弱地握住女儿的手:"璟瑟...额娘拖累你了..."
"额娘别胡说。"璟瑟鼻子一酸,"您养大女儿,女儿侍奉您天经地义。"
琅嬅昏昏睡去,璟瑟守在床边,望着母亲消瘦的面容,心中恨意如潮。如懿一党这是铁了心要置额娘于死地!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船队提前结束南巡,启程回京。璟瑟日夜守护在琅嬅身边,亲自尝药喂食,寸步不离。乾隆见女儿如此孝顺,既欣慰又心疼,特许她使用御库中的珍稀药材为皇后调理。
这日,璟瑟正在煎药,小德子匆匆来报:"公主,查出来了!那件寝衣虽然经手人多,但最后装箱的是海兰格身边的宫女!"
"果然是她!"璟瑟眼中寒光闪烁,"可有确凿证据?"
"那宫女已经招认,说是海兰指使的。但..."小德子犹豫道,"海兰声称自己毫不知情,反咬那宫女诬陷。"
璟瑟冷笑:"意料之中。海兰一向狡猾,怎会留下把柄?"她沉思片刻,"先不要声张,继续暗中收集证据。对了,永琏那边可还安全?"
"太子殿下一切安好,按公主吩咐,所有饮食衣物都经严格检查。"
璟瑟稍稍放心。前世她失去额娘后又失去弟弟,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们!
船行至山东境内,琅嬅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能坐起来喝些清粥了。璟瑟欣喜若狂,更加精心照料。这日她正为琅嬅梳头,忽听外面礼炮声响。
"怎么回事?"琅嬅虚弱地问。
芳菲跑进来禀报:"回娘娘,是科尔沁部世子前来迎驾,说是特意带了草原神医来为娘娘诊治!"
璟瑟手一抖,梳子差点落地。色布腾巴勒珠尔?他怎么来了?
第10章 丧母之痛
乾隆十三年冬,紫禁城。
长春宫内药香弥漫,混着炭火的气息,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璟瑟跪在琅嬅床前,握着母亲枯瘦如柴的手,那曾经温暖柔软的掌心,如今只剩下一层薄皮包裹着骨头。
"额娘,喝药了。"她轻声哄着,将药碗凑到琅嬅唇边。
琅嬅微微摇头,苍白的唇瓣颤抖着:"不...用了..."
"额娘别胡说!"璟瑟声音发颤,"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从南巡回京已三个月,琅嬅的病情时好时坏。色布腾巴勒珠尔带来的草原神医虽暂时稳住了病情,但终究治不了多年积郁和毒素侵蚀的内里。璟瑟知道,额娘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被后宫争斗、被丈夫的冷落、被如懿一党的暗算。
"璟瑟..."琅嬅突然用力抓住女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额娘...都知道..."
"额娘?"
"是你...一直保护着我们..."琅嬅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永琏...永琮...还有我..."
璟瑟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原来额娘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这些年如何在暗处与如懿一党周旋,如何一次次化解危机。
"额娘别说了,省些力气..."她哽咽道。
琅嬅艰难地抬手,抚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别哭...我的璟瑟...最坚强了..."她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可惜...看不到你...出嫁了..."
"额娘!"璟瑟再也忍不住,伏在母亲身上痛哭失声。
琅嬅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如同儿时一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话音未落,那只手突然垂下。床头的安息香炉"啪"地一声轻响,香灰洒落。
"额娘?额娘!"璟瑟惊恐地抬头,只见琅嬅双眼轻阖,嘴角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再无声息。
"太医!快传太医!"璟瑟厉声尖叫,声音刺破长春宫的寂静。
李太医匆忙赶来,把脉后跪地痛哭:"皇后娘娘...薨了..."
璟瑟呆立原地,耳畔嗡嗡作响。尽管早有预感,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仍觉得天旋地转。前世额娘也是在这个冬天离世,这一世她拼尽全力,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这个结局。
"公主..."芳菲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璟瑟推开众人,缓缓跪在床前,重重磕了三个头。抬头时,额上已是一片青紫:"额娘,女儿发誓,必让害您之人血债血偿!"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剑,冷得让人心惊。
乾隆闻讯赶来时,璟瑟仍跪在床前,背挺得笔直,脸上泪痕已干。皇帝看到爱妻遗容,竟一时站立不稳,需太监搀扶才能挪步。
"琅嬅...朕的皇后..."乾隆抚摸着琅嬅冰冷的面颊,老泪纵横。
璟瑟冷眼旁观。现在知道伤心了?额娘在世时,您又何曾真正关心过她?若非您对如懿的偏爱,额娘怎会郁郁寡欢,又怎会给人可乘之机?
国丧开始,整个紫禁城陷入一片素白。琅嬅的灵柩停放在坤宁宫,王公大臣轮流守灵。璟瑟作为嫡女,按制需守灵二十七日,每日跪拜哭丧,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圈。
第七日深夜,众人皆已退下,只剩璟瑟一人跪在灵前。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素白的帷幔上,如同索命的幽魂。
"皇后娘娘走得突然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璟瑟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如懿,不,现在该称那拉皇后了。琅嬅去世不足一月,乾隆便迫不及待地立了如懿为继后。
"参见皇后娘娘。"璟瑟机械地行礼,声音平静得可怕。
如懿一身素服,发间只簪一朵白花,却掩不住新后的意气风发。她亲手点燃三炷香,插在琅嬅灵前:"姐姐在天之灵,想必安息了。"
"额娘自然安息。"璟瑟抬眼,直视如懿,"害她的人,自有天收。"
如懿微微一笑:"公主节哀。不过..."她凑近些,压低声音,"有些事,公主还是看开些好。毕竟...来日方长。"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璟瑟回以冷笑:"多谢娘娘教诲。不过娘娘也该记得,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
两人目光相接,如刀剑相击。片刻后,如懿优雅转身:"时辰不早,公主也该休息了。明日大殓,可别累坏了身子。"
待如懿走远,璟瑟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她知道,从此刻起,她与如懿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琅嬅的丧仪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下葬那日,大雪纷飞,璟瑟身着孝服,走在送葬队伍最前列。她没哭,只是死死盯着额娘的梓宫,仿佛要将这一幕刻进骨子里。
丧事毕,乾隆以"公主孝心可嘉"为由,特许她在宫中守孝三年,免去一切宴乐。这正中璟瑟下怀——守孝期间,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开宫廷社交,专心布局。
"公主,科尔沁世子来信了。"小德子悄悄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璟瑟拆开,色布腾巴勒珠尔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信中除了慰问之词,还提到他已继承汗位,随时可为她提供军事支持。最后一行写道:"草原上的雄鹰永远记得恩情,只要你需要,科尔沁的铁骑随时待命。"
璟瑟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灰烬飘落在雪地里,瞬间无踪。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承诺是她重要的后盾,但现在还不是动用的时候。
"备笔墨。"她吩咐芳菲。
提笔写下回信时,璟瑟思绪万千。前世她被当作政治筹码远嫁蒙古,受尽冷落。这一世,她要主动掌握自己的命运。色布腾巴勒珠尔是个可靠的盟友,但仅此而已。
写完信,璟瑟走到窗前,望着长春宫庭院中那株光秃的海棠树。那是她回宫那年,额娘亲手为她栽下的。如今树还在,人已逝。
"额娘,您看着吧。"她轻声呢喃,"这一世,女儿绝不会重蹈覆辙。"
第11章 太子之位
乾隆十四年春,撷芳殿。
璟瑟站在殿外回廊下,望着庭院中练字的永琏。十九岁的少年身形单薄,一袭月白长衫更显清瘦,握笔的手腕骨节分明。一阵春风吹过,他掩唇轻咳,却仍专注地临摹着《兰亭序》。
"太子殿下今日气色如何?"璟瑟低声问身旁的李太医。
李太医摇头:"比昨日好些,但肺经受损,非药石能速愈。公主,恕臣直言,太子殿下需要静养,不宜过度劳心。"
璟瑟蹙眉。永琏去年被秘密立为太子后,乾隆便开始让他接触政务。这本是好事,但对永琏的病体却是沉重负担。更危险的是,太子身份让他成为如懿一党的眼中钉。
"药都验过了?"
"按公主吩咐,所有药材臣都亲自检验,煎药过程也有专人盯着。"
璟瑟点点头。自从额娘去世,她便将永琏的安危放在首位。太医院、御膳房、撷芳殿上下都安插了她的眼线,任何进入永琏口中的东西必经三重检验。
"姐姐!"永琏抬头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
璟瑟瞬间换上轻松表情走过去:"字又进步了。"她拿起一张临帖端详,"这笔'之'字已有王羲之七分神韵。"
永琏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过奖了。"他忽然压低声音,"昨日皇阿玛让我看几份西北军报,准噶尔部似有异动。"
璟瑟心头一紧。前世准噶尔叛乱,乾隆派傅恒征讨,大胜而归,傅恒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