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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重生之改变命运二

啊!短篇文章

3.月照深宫

三更的梆子声从宫墙外传进来时,宜修正用银簪挑去烛芯上的灯花。跳跃的火光映在她鬓边的东珠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

“娘娘,该歇着了。”剪秋捧着暖炉进来,见她仍对着窗外出神,忍不住轻声劝道,“明日还要去给太后请安,若是熬出了黑眼圈,太后又要念叨了。”

宜修抬手按住眉心,指尖触到一片微凉。她想起前世这个时辰,自己多半正对着纯元的旧物枯坐,任由嫉妒像毒藤般缠紧心口。而如今,那点残存的怨怼早已被更深的筹谋覆盖——甄嬛入宫不过半月,已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由头,在寿康宫露了三次脸,每次都能讨得太后一句“懂事”的夸赞。

“把那本《女诫》拿来。”宜修忽然开口。

剪秋愣了愣,还是从书架上取来那本蓝布封皮的旧书。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纯元亲手抄的《关雎》,字迹娟秀如弱柳扶风。前世宜修见了这字总要摔东西,此刻却只是用指尖轻轻拂过纸面。

“明日送回咸福宫去。”她将书推到案边,“告诉敬妃,这是当年纯元皇后落在景仁宫的,让她好生收着。”

剪秋惊得睁圆了眼:“娘娘!那可是纯元皇后的遗物……”

“遗物罢了。”宜修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敬妃素来稳重,由她保管,皇上只会赞本宫念旧情。”她看向剪秋,目光锐利起来,“你记住,这宫里最不值钱的是真心,最值钱的是让人觉得你有真心。”

次日清晨,敬妃捧着《女诫》来景仁宫谢恩时,眼圈是红的。“皇后娘娘这份心意,臣妾……臣妾实在愧领。”她出身不高,在前朝后宫皆无依靠,前世全靠宜修暗中提点才得以保全,此刻握着那本旧书,指节都在发颤。

宜修亲手扶她起身,递过一盏参茶:“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我同是侍奉皇上的人,本该相互扶持。”她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提起,“昨日听闻妹妹宫里的小厨房做了道翡翠白玉汤,皇上尝了赞不绝口,说有当年南巡时的味道。”

敬妃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又很快敛了下去:“不过是些粗茶淡饭,难为皇上还记得。”

“皇上心里装着谁,嘴上未必说。”宜修浅浅一笑,“妹妹性子娴静,不像华妃妹妹那般张扬,这正是你的好处。只是这后宫之中,光有好处不行,还得让人看见你的好处。”她示意剪秋取来一个锦盒,“这对玉扳指是西域进贡的,据说能安神,妹妹拿去给胧月玩吧,小孩子戴了好。”

胧月是敬妃抚养的公主,也是她在深宫中唯一的念想。敬妃接过锦盒,指尖微微颤抖,喉头动了动,终究只化作一句:“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待敬妃离去,剪秋才敢问道:“娘娘为何要如此厚待敬妃?她手里毕竟没有实权。”

“实权是慢慢攒的。”宜修望着窗外的玉兰树,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华妃有年羹尧,甄嬛有甄远道,可这些外戚就像双刃剑,伤了敌人也会伤了自己。敬妃无依无靠,反而最可靠。”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何况,我要让甄嬛看看,这后宫不是只有她会笼络人心。”

果然,午后李长就来报,说甄嬛在御花园遇见敬妃带着胧月玩耍,见了那对玉扳指,脸色沉了好一阵。

“她倒是敏感。”宜修正在核对各宫的份例单子,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告诉御膳房,明日给碎玉轩送一笼蟹粉小笼包,就说是本宫赏的。”

剪秋彻底糊涂了:“娘娘这是……”

“打一巴掌,总得给颗糖。”宜修用笔在单子上圈出“翊坤宫”三个字,那里的炭火比别处多领了三成,“华妃近日在圆明园修了座水榭,说是要请皇上赏荷,你觉得这事妥吗?”

剪秋想了想:“圆明园离紫禁城远,华妃娘娘怕是想独占皇上。”

“何止是独占。”宜修将笔重重搁在笔山上,墨汁溅出一点在纸上,“年羹尧在西北打了胜仗,华妃这是想借着庆功的由头,让年家子弟入宫当差。”她起身走到屏风后,取出一卷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几个地方,“传本宫的令,让圆明园的管事太监‘不小心’把水榭的梁柱弄坏,就说近日多雨,木料发潮了。”

剪秋迟疑道:“若是被华妃发现……”

“发现了又如何?”宜修冷笑,“她总不能因为一座水榭,就闹到皇上面前去。真闹起来,倒显得她骄纵。”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让李长在皇上面前提一句,说太液池的荷花也开得正好,何必舍近求远。”

这步棋果然走得精妙。三日后,皇上带着宜修和甄嬛在太液池赏荷,华妃只能穿着一身簇新的宫装,站在岸边强颜欢笑。

“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甄嬛拨弄着船桨,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皇上如今越来越离不开娘娘了。”

宜修望着远处的荷叶,声音平静无波:“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臣妾一个人的。菀常在年轻貌美,更该多承宠才是。”她忽然转头看向甄嬛,目光直直撞进对方眼里,“只是这承宠也要有分寸,就像这荷花,开得太盛,反而招蜂引蝶。”

甄嬛握着船桨的手紧了紧,随即笑道:“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

船行至湖心亭,皇上正与苏培盛说些前朝的事,宜修借口更衣,带着剪秋走到亭边。岸边的柳树下,敬妃正和端妃说话,见了宜修,两人连忙行礼。

“起来吧。”宜修低声道,“华妃宫里的份例,你们都少领了三成,这事本宫知道了。”她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塞到两人手里,“先从本宫的私库里支着,等过些日子,本宫再给你们补上。”

端妃身子弱,素来不掺和后宫争斗,此刻却红了眼眶:“娘娘……”

“别说了。”宜修打断她,目光扫过远处的华妃,“年羹尧一日不倒,华妃就一日猖狂。但你们记住,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她蹦跶不了多久。”

回到船上时,皇上正拿着一支荷花把玩。见宜修回来,他笑着递过来:“皇后看这花如何?”

宜修接过荷花,轻轻嗅了嗅:“花是好花,只是离了根,终究活不久。”

皇上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还是皇后通透。”他握住宜修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真切的暖意,“若是纯元还在,怕是也说不出这般有见地的话。”

宜修心中猛地一刺,面上却依旧笑着:“皇上说笑了,臣妾怎敢与姐姐相比。”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波澜——原来无论重来多少次,纯元始终是横亘在她与皇上之间的坎。但这又如何?她要的从来不是皇上的爱,而是这后宫的权。

赏荷宴结束后,甄嬛在碎玉轩大发雷霆,摔了一套上好的汝窑茶具。流朱小心翼翼地劝道:“小主何必动气,皇后娘娘不过是说了几句场面话。”

“场面话?”甄嬛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她是在警告我!敬妃、端妃,还有那个李长,都被她笼络了去!再这样下去,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流朱急道:“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上……”

“告诉皇上什么?”甄嬛冷笑,“告诉皇上皇后娘娘贤德,把人心都收走了?皇上只会觉得我善妒!”她来回踱步,忽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玩到底。去,把那盒麝香取来。”

而此时的景仁宫,宜修正对着铜镜卸妆。剪秋为她取下凤钗,轻声道:“娘娘,今日皇上握着您的手时,眼里的情意是真的。”

宜修看着镜中的自己,鬓角已悄悄生出几缕白发。她抬手抚过那些白发,忽然笑了:“情意?在这宫里,情意是最没用的东西。”她想起前世临死前,皇上说的那句“死生不复相见”,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很快,那点疼痛就被更强烈的决心取代。

“剪秋,”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明日去查查,甄嬛近日和哪些太医来往密切。”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宜修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甄嬛有她的智谋,华妃有她的家世,而她,有前世的记忆,有太后的支持,还有一颗早已被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

她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乌拉那拉氏”五个字。笔尖的墨汁在纸上晕开,像极了这深宫中蔓延的权势。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输。”她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阵阵荷香。景仁宫的烛火依旧亮着,映着宜修挺直的背影,在这深宫中,如同一座永不倾倒的城。

4.暗流汹涌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景仁宫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宜修刚用过早膳,剪秋便捧着一叠密信进来,指尖微微发颤:“娘娘,李长递来的消息,菀常在这几日频繁召见卫临。”

卫临是太医院的新晋太医,医术尚可,却最是趋炎附势。宜修捏着那页薄纸,墨字在指尖洇出淡淡的痕:“卫临……倒是选了个好棋子。”她忽然想起前世,正是这个卫临,在甄嬛离宫后为其诊出“有孕”,一步步将自己推入深渊。

“去告诉李长,”宜修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蜷成灰烬,“让他想法子,给卫临的药箱里添点东西。”

剪秋心领神会:“娘娘是想……”

“不必伤人性命。”宜修打断她,指尖划过案上的玉如意,“只需让他诊错一味药,惹上麻烦便是。太医院里盯着他位置的人,可不少呢。”

三日后,太医院果然炸开了锅。卫临给欣常在诊脉时,误将“益母草”开成“藏红花”,虽及时发现未酿大祸,却被皇上罚俸三月,禁足思过。甄嬛在碎玉轩听闻此事,摔了手边的茶盏,流朱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废物!”甄嬛捂着心口喘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他何用!”

流朱嗫嚅道:“小主息怒,或许只是个意外……”

“意外?”甄嬛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宫里哪有那么多意外。定是皇后搞的鬼!”她起身在殿内踱步,忽然停在一幅画前——那是她刚入宫时画的《寒梅图》,如今看来,倒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

而此时的景仁宫,宜修正听着敬妃回话。

“娘娘放心,卫临被禁足后,太医院的刘太医已暗中递了帖子,说愿为娘娘效力。”敬妃捧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语气恭敬,“他还说,前些日子见菀常在宫里的小厨房,总买些活血的药材。”

宜修接过燕窝,轻轻吹了吹:“活血的药材?她倒是心急。”她舀了一勺燕窝,忽然笑道,“妹妹可知,皇上昨日在养心殿夸你了?说你将胧月教得极好,懂事又乖巧。”

敬妃脸上立刻泛起红晕,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都是托娘娘的福。”

“是你自己争气。”宜修放下燕窝,“胧月是公主,将来总要嫁人的。你这个做额娘的,更该为她多打算打算。”她话锋一转,“华妃近日在府里养了只白狐,说是要献给皇上,妹妹听说了吗?”

敬妃愣了愣:“臣妾略有耳闻,只是白狐性烈,怕是不适合宫里。”

“可不是嘛。”宜修叹了口气,“华妃妹妹就是这样,总喜欢些新奇玩意儿。只是这白狐……据说通人性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敬妃一眼,“若是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敬妃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宜修的意思:“臣妾明白了,定会‘多加留意’。”

不出几日,宫中便传出消息,华妃的白狐咬伤了前来翊坤宫请安的欣常在。皇上虽未重罚华妃,却也说了句“以后少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华妃气得砸碎了一屋子的瓷器。

“娘娘,这招借刀杀人真是高明!”剪秋喜滋滋地汇报,“如今华妃失了圣心,甄嬛又被卫临的事绊住脚,后宫里可没人敢跟您作对了。”

宜修却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乌云:“没那么简单。甄嬛沉寂得太久,怕是在憋什么大招。”她转身看向剪秋,“去,把那盒‘凝神香’给端妃送去。告诉她,近日天气燥热,用这个能安神。”

那“凝神香”里掺了微量的安神药,长期使用虽无害,却能让人精神不济,少管闲事。端妃素来与华妃不和,宜修此举,是为了让她暂时沉寂,免得被甄嬛当枪使。

果然,端妃用了“凝神香”后,日日精神萎靡,连宫门都很少出。甄嬛本想拉拢她对付华妃,见她这副模样,也只能作罢。

这日,宜修正在给太后请安,李长忽然匆匆赶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宜修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向太后告罪:“额娘,皇上在养心殿召见,臣妾先告退了。”

来到养心殿,只见皇上正对着一份奏折发愁。见宜修进来,他揉了揉眉心:“皇后来了,正好帮朕看看。”

宜修接过奏折,只见上面写着甄远道在狱中“染疾”,请求皇上恩准太医诊治。她心中冷笑——甄嬛这是想用苦肉计了。

“皇上,”宜修将奏折放回案上,语气平静,“甄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如今身犯重罪,理当受罚。但皇上仁慈,若是连太医都不许去,怕是会被人说皇上不近人情。”

皇上皱眉:“可若是让甄嬛借着探病的由头,与外臣勾结……”

“皇上放心,臣妾已有安排。”宜修微微一笑,“让李长亲自带着太医去狱中,全程监视,不许任何人接触甄大人。这样既能彰显皇上的仁慈,又能杜绝隐患。”

皇上眼前一亮:“还是皇后想得周到。”他握住宜修的手,眼中带着几分赞许,“若是纯元还在,怕是也想不出这般周全的法子。”

又是纯元。宜修心中泛起一丝苦涩,面上却依旧笑着:“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尽本分罢了。”

从养心殿出来,宜修立刻让人去告诉甄嬛,皇上已恩准太医为甄远道诊治。她知道,甄嬛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想方设法与父亲传递消息。而这,正是她的机会。

果然,当晚就有小太监来报,说甄嬛买通了狱中看守,想要给甄远道递纸条。宜修冷笑一声:“让李长‘不小心’把这事捅到皇上那里去。记住,要做得像个意外。”

李长办事向来稳妥,第二日一早,皇上就知道了甄嬛买通看守的事。龙颜大怒,当即下令禁足甄嬛,不许任何人探视。

碎玉轩里,甄嬛看着紧闭的宫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流朱劝道:“小主别伤心,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甄嬛惨笑道,“我们都被皇后算计了!她一步步引我们入局,就是想让我们万劫不复!”她忽然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她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而此时的景仁宫,宜修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剪秋在一旁汇报:“娘娘,菀常在被禁足后,碎玉轩的人都慌了神。听说流朱已经开始变卖首饰,想打点看守的人。”

宜修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让她们折腾去吧。一个被禁足的常在,翻不起什么浪。”她顿了顿,“对了,华妃那边有什么动静?”

“华妃娘娘听说菀常在被禁足,高兴得赏了下人不少东西,还说要在翊坤宫摆宴庆祝呢。”

宜修轻笑一声:“她倒是沉不住气。去告诉敬妃,让她在宴席上‘不小心’说漏嘴,就说年将军在西北克扣军饷,被御史参了一本。”

剪秋一惊:“娘娘,这事若是属实,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是不是属实,不重要。”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要的是,要让皇上心里埋下一根刺。年羹尧一日不倒,华妃就一日是隐患。”

夜色渐深,景仁宫的烛火依旧亮着。宜修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甄嬛被禁足,华妃即将失势,这后宫的风向,终于要变了。

但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只要皇上心中还有纯元,只要乌拉那拉氏的荣耀还未稳固,她就不能停下脚步。

“剪秋,”宜修忽然开口,“去把那本《金刚经》拿来,本宫要为皇上抄经祈福。”

剪秋不解:“娘娘,皇上不是好好的吗?”

“防患于未然。”宜修翻开经书,笔尖蘸满墨汁,“这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经书上,映出宜修专注的侧脸。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场棋局,她才刚刚开始落子。而她的对手,无论是甄嬛,还是华妃,甚至是皇上心中的那个纯元,都终将成为她的棋子。

因为她是乌拉那拉·宜修,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这一世,她定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谁才是这深宫之中,最不能招惹的人。

5.锋芒暗藏

秋雨连下了三日,紫禁城的琉璃瓦被冲刷得发亮,却冲不散景仁宫檐下那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宜修捏着李长递来的密报,指尖在“年羹尧私藏兵甲”几个字上反复摩挲,墨字被洇出淡淡的水痕。

“娘娘,敬妃那边来报,华妃昨夜在翊坤宫哭了半宿,砸碎了当年皇上赏的那对羊脂玉瓶。”剪秋捧着刚温好的姜茶,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

宜修接过姜茶,雾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哭有什么用?年羹尧这步棋,她早该想到会有今日。”她呷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透心底的寒凉,“让敬妃盯紧些,别让华妃做出什么蠢事,牵连了后宫。”

剪秋应着退下,宜修却走到窗前。雨丝斜斜打在窗纸上,像极了前世那些无声的控诉。她想起年羹尧被赐死那日,华妃穿着一身红衣,在翊坤宫的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嘴里只反复喊着“皇上,你好狠的心”。那时她只觉得痛快,如今想来,却生出几分荒谬——她们都困在这宫墙里,争来斗去,终究不过是皇上权衡利弊的棋子。

“娘娘,太后派人来请您去寿康宫。”小太监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寿康宫里,太后正对着一尊玉佛诵经,案上的香炉里插着三支檀香,烟气袅袅。见宜修进来,她缓缓睁开眼:“年羹尧的事,你怎么看?”

“额娘,”宜修屈膝行礼,“年将军功高盖主,早已引起皇上忌惮。如今事发,也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你是早就布好局了。敬妃在华妃宴席上说的话,哀家可是听说了。”

宜修垂首:“儿臣只是让敬妃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太后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如刀,“你当哀家不知道?那御史的奏折,是你让人递上去的吧?”

宜修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额娘明鉴,儿臣只是不想年家仗着军功,在后宫作威作福,扰了皇上的清净。”

太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倒是比你姐姐狠得多。只是宜修,你要记住,乌拉那拉氏的荣耀,不能只靠狠辣。”她拍了拍宜修的手,“年羹尧倒了,华妃也就成了无根的浮萍,留着她,或许还有用处。”

宜修心中一动:“额娘的意思是……”

“甄嬛还被禁足在碎玉轩,”太后重新坐下,拿起佛珠,“但甄远道在狱中一直安分,没有再出什么岔子。皇上本就念着旧情,若是哪天想起甄嬛的好,解禁也未可知。留着华妃,让她们相互制衡,你才能坐稳这皇后的位置。”

宜修恍然大悟:“儿臣明白了,谢额娘指点。”

离开寿康宫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映得宫墙都温柔了几分。宜修忽然想起前世被废后,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坐在冷宫里,听着外面的雨声,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如今看来,错的不是手段,而是不懂制衡——总想把对手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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