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苏苏将纸箱递过去，里面整齐地装...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快递员第三次核对地址："确定是华悦大厦12层，张艺兴先生收？"
"确定。"苏苏将纸箱递过去，里面整齐地装着张艺兴这半年来送她的所有礼物——限量版拍立得、设计师项链、珍藏版摄影集...除了那台徕卡M6老式胶片相机。那是她唯一无法割舍的东西，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工作包里。
"需要保价吗？里面的物品价值......"快递员看着清单问道。
"不必了。"苏苏摇摇头。这些礼物的价值从来不在价格标签上。
回到工作室，林妍正在接电话，表情严肃："...是的，我们注意到了这些不实报道...不，苏苏目前不接受任何采访..."
苏苏轻轻关上门，没有打扰她。过去三天，自从那条恶意热搜出现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媒体挖出了她所有社交账号，工作室电话被打爆，甚至有人找到她住的小区蹲守。而最让她心痛的，是张艺兴发来的二十七条未读消息和十五个未接来电。
她不敢听，不敢看。每次手机震动，胃部就会绞紧。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断开联系，但每当想起他弹唱《镜头内外》时温柔的眼神，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又是《娱乐周刊》。"林妍挂断电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想采访你对'张艺兴私下嘲讽'事件的看法。我替你回绝了。"
"谢谢。"苏苏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里的相机。
"你还好吗？"林妍担忧地看着她，"这三天你几乎没吃东西。"
"我没事。"苏苏强迫自己微笑，"纽约展的作品选好了吗？"
"换成了那组舞台光影系列，反响很好。"林妍犹豫了一下，"但策展人问...为什么没有那张终场感谢的特写。她说那是最有力量的一张。"
苏苏的指尖微微一颤："太私人了。"
"苏苏..."林妍叹了口气，"你真的相信那些谣言吗？和张艺兴相处这么久，你觉得他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吗？"
"我不相信那些话是他说的。"苏苏抬头，眼眶发红，"但正因为了解他的为人，我才更应该保持距离。你看到那些媒体怎么挖我的底细了，如果...如果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他会面临什么？粉丝流失？代言解约？事业受损？"
林妍沉默了片刻："所以你选择替他做决定？"
"我选择保护我们两个。"苏苏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我去暗房冲照片，有电话再叫我。"
暗房里，红色安全灯给一切蒙上朦胧的色调。苏苏取出那台徕卡相机，轻轻抚过冰凉的金属机身。这是张艺兴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唯一留下的。她打开后盖，里面还装着一卷未拍完的胶片——最后一张是在他录音室拍的，他弹钢琴时的侧影。
她本打算等这卷拍完一起冲洗，现在却犹豫了。也许有些画面，注定只能留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华悦大厦12层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结冰。
"已经查清楚了，爆料源头确实是吴峰。"王静将一份报告推到张艺兴面前，"他上个月刚签了星耀娱乐，明显是想借你炒作。"
张艺兴看都没看那份报告："公司准备怎么处理？"
"法务部已经发了律师函，要求撤稿道歉。"王静顿了顿，"但你也知道，这种八卦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所以就这么算了？"张艺兴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让他继续造谣？让苏苏平白受辱？"
"冷静点。"王静压低声音，"公司已经尽力控制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别再添乱，别再发微博或者——"
"我受够了这种'控制'！"张艺兴一拳砸在桌上，水杯震得叮当作响，"半年来，我配合所有宣传，接每一个通告，从没抱怨过。但现在有人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却要坐视不理？"
会议室里其他团队成员大气不敢出。向来温和的"小绵羊"发这么大脾气，还是头一回见。
"你在乎的人？"王静冷笑一声，"认识半年多的摄影师，比你经营了十年的事业还重要？艺兴，别天真了。你知道如果现在公开站队，会损失多少粉丝？多少代言？"
张艺兴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连保护重要的人都做不到，这些成就还有什么意义？"
"你——"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他打断王静，大步走向门口，"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私人休息室，张艺兴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纸箱。没有署名，但他立刻猜到是谁送的。打开后，那些熟悉的礼物像刀子一样刺进心脏——每一样都保存完好，连包装盒都没扔，仿佛随时准备物归原主。
只有相机不在里面。
这个微小的发现让他眼眶发热。苏苏退回了所有贵重物品，却留下了那台并不值钱的老式相机。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什么？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他疲惫地接起。
"艺兴哥，是我，小凯。"电话那头传来巡演时负责音响的年轻技术员的声音，语气神秘，"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关于...苏苏姐的。方便见面吗？"
一小时后，张艺兴戴着口罩帽子，在一家偏僻的咖啡店角落见到了小凯。年轻人紧张地环顾四周，递过一个U盘。
"这是什么？"张艺兴皱眉。
"巡演时我负责录音备份，有些...私人对话可能对你有用。"小凯压低声音，"前天整理文件时发现的，觉得应该给你。"
张艺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谢谢。不过以后别冒险了，被公司发现你会有麻烦。"
"值得。"小凯笑了笑，"巡演那三个月，是我见过你最开心的样子。苏苏姐也是好人，不该被这样污蔑。"
回到车上，张艺兴迫不及待地插入U盘。里面有一个音频文件，标注着"长沙站-后台-20230517"。
点击播放后，苏苏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不，张艺兴不是那种人。他对待每个工作人员都一视同仁，从不会因为名气而傲慢。"
"但很多明星私下都和公众形象反差很大啊。"另一个女声问道，听起来像是某个工作人员。
"他不一样。"苏苏的语气坚定而温柔，"在镜头前他是完美的偶像，但私下更...真实。会为了一首歌的编曲熬夜到天亮，会记得每个工作人员的生日，会在暴雨天帮场务搬设备。那种真诚是装不出来的。"
录音的背景嘈杂，显然是偷录的。日期是在三个月前，远早于谣言爆发。张艺兴的胸口一阵发紧——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苏苏就已经这样了解他，维护他。
而他却连保护她不受谣言伤害都做不到。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他几乎要再次拨打苏苏的电话。但想起她退回的礼物，又犹豫了。也许她现在最需要的，正是他给不了的空间和安静。
手机突然震动，王静发来消息：【紧急！吴峰又向媒体爆料了，说你去年就开始利用苏苏炒作，还提供了"证据"。公司决定让你暂时停止所有公开活动，避避风头。明天上午十点危机公关会议，必须出席！】
张艺兴关掉手机，仰头靠在座椅上。窗外，北京的夜色渐深，霓虹灯在雨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彩。他突然想起巡演最后一晚，和苏苏在那家小豆浆店的对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他当时这样请求。
而现在，时间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苏苏被林妍的敲门声惊醒。
"出事了！"林妍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吴峰又向《星闻天下》爆料，说张艺兴早有预谋利用你炒作，还提供了所谓的'内部聊天记录'！"
苏苏瞬间清醒，抓过平板。屏幕上是一篇耸人听闻的报道，配着几张模糊的微信截图，声称是张艺兴和团队的对话，内容是如何"设计"与她的"偶遇"和"合作"，甚至详细到每次"偶遇"该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
"这太荒谬了！"苏苏气得手指发抖，"那些聊天记录明显是伪造的！日期和内容都对不上！"
"问题是有人信了。"林妍忧心忡忡，"张艺兴的粉丝已经分成两派，一部分在维护你，更多的开始攻击你'蹭热度''心机女'。工作室邮箱收到了几十封...不太友好的邮件。"
苏苏点开微博，张艺兴炒作#已经冲上热搜前三。评论区一片混乱：
[早就觉得奇怪，一个素人摄影师凭什么拿到这种资源]
[心疼艺兴，被公司逼着配合炒作]
[那个苏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装清高罢了]
最让她心痛的是张艺兴的官方微博一直沉默，没有澄清也没有反驳。但这不能怪他——她比谁都清楚娱乐圈的运作规则，知道公司会如何"控制"舆情。
"我们需要发声明吗？"林妍问。
苏苏摇摇头："任何回应只会火上浇油。"她深吸一口气，"我有个想法...也许该暂时离开一阵子。"
"什么意思？"
"西藏那边有个公益拍摄项目，记录偏远地区医疗队的工作，联系我很久了。"苏苏平静地说，"我想接下来。"
林妍瞪大眼睛："现在？纽约展下周就开幕了！"
"你去代我参加吧。"苏苏挤出一个微笑，"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
而且如果她离开，媒体的注意力自然会转移，张艺兴承受的压力也会减轻。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林妍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在逃避。"
"我在做正确的事。"苏苏轻声说，"帮我订机票吧，越快越好。"
当天下午，苏苏收拾好行李，只带了最简单的摄影装备和那台徕卡相机。临出门前，她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手机，翻看张艺兴发来的消息。
最新一条是今天凌晨发的：【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从未对你有半分虚假。那些谣言我会澄清，不惜一切代价。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安静，我不会再打扰。但请记住，《镜头内外》永远为你而作。】
泪水模糊了视线。苏苏咬着嘴唇，最终没有回复。她轻轻将手机卡取出，换上了西藏当地的临时号码。
出租车驶向机场，窗外的城市风景飞速后退。苏苏想起第一次见到张艺兴的情景——那个在天台上疲惫而真实的侧影，那个在千万镜头外偶然向她展露的瞬间。
也许有些故事，注定只能停留在那个瞬间。
与此同时，华悦大厦的会议室里，张艺兴盯着公关团队准备的声明稿，脸色越来越冷。
"这就是你们的解决方案？"他将文件摔在桌上，"'经核实，张艺兴先生与摄影师苏苏仅为工作关系，对其个人行为不予置评'？这等于变相承认那些谣言！"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处理方式。"公关总监推了推眼镜，"风波过去后——"
"风波过去？"张艺兴冷笑，"苏苏的名誉呢？就这样被毁了？"
王静插话："艺兴，冷静点。公司已经调查过了，苏苏今早已经离开北京，接了西藏的拍摄项目。显然她也明白暂时避开是最好的选择。"
张艺兴猛地站起来："什么？她走了？"
"上午的航班。"王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她合伙人都不知道具体行程。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张艺兴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苏离开了，连道别都没有。是因为不再信任他，还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念头比任何谣言都更让他痛苦。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道，声音沙哑，"在得到我的确认前，任何声明都不准发布。"
走出会议室，张艺兴径直前往录音室。锁上门，他坐到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许久，终于落下。《镜头内外》的旋律再次响起，但这次更加悲伤，更加决绝。
弹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喂，老李？是我，艺兴。"他对着电话说，声音异常坚定，"关于你上次提的那个独立音乐厂牌...我考虑好了。有些事，比商业成就更重要。"
挂断电话后，他重新弹起钢琴，这次是一段全新的旋律，更加自由，更加无畏。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黑白琴键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那些被千万镜头分割的现实与梦想。
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苏苏透过飞机舷窗望着逐渐远去的北京，轻轻按下了徕卡相机的快门。这是那卷胶片的最后一张，记录了她与这座城市，与那个人，无声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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