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日月同辉

刑部密室的桐油灯噼啪炸响。乾隆指尖划过卷宗上干涸的血指印："和琳为掩科场舞弊，竟毒杀七名举子？" 蒙面人陈九掀开衣襟，胸腹刀疤狰狞如蜈蚣："方大人截获贿银时，这是和琳死士所赐！" 萧剑捧出蜡丸密件遇热显形——正是和琳亲笔的灭口令！

"杜明伪造通敌信时..."陈九突然割开鞋底夹层，"方夫人咬破手指在此..." 泛黄绢帕上，林晚荷以血绘图：杜宅密室方位，及暗门旋钮左三右七的开启密码！乾隆抚过血图，忽想起二十年前钱塘江畔，那女子怀抱女婴对他凄然一笑："此孽缘，该了了。"

子时更响，乾隆踏进坤宁宫。皇后簪环尽卸跪在冰冷地砖上，忽见他手中抛落的翡翠双鱼佩。"和琳已招供。" 乾隆声音淬冰，"你父亲傅恒贪墨的八十万两盐税，埋在杜宅槐树下吧？"

凤冠坠地珠玉四溅！皇后疯笑抓起碎瓷："方之航那个蠢货...查什么盐税..." 喉间血线飙溅刹那，窗外闪过杜小姐杏色衣角——她袖中毒针正瞄准乾隆后心！

"皇阿玛！"小燕子如燕雀扑来，毒针"夺"地钉入她肩头！乾隆反手挥剑，杜小姐咽喉绽出血花，倒地时死死瞪着小燕子："你娘...早该...掐死..." 未尽毒咒随血沫消散。

养心殿晨曦初透。乾隆亲手为小燕子敷上雪莲膏："方慈之名重见天日，你仍是朕的还珠格格。" 圣旨金卷缓缓展开：

【方之航追封忠勇公

方慈封和硕昭华郡主

明珠格格紫薇晋和硕公主

赐婚五阿哥永琪、福尔康】

小燕子泪珠滚落圣旨"昭华"二字，忽听殿外马蹄声疾！宝音格格红衣策马直闯宫门："科尔沁愿以三万铁骑为聘，求娶昭华郡主——的义兄萧剑！"

满殿愕然中，萧剑正替晴儿簪上蝶钗。宝音扬鞭大笑："骗你们的！本格格要嫁的是漠北王世子！" 她甩出婚书落在乾隆案头，"贺礼是杜清霜勾结准噶尔的铁证！"

大婚日，朝阳门钟鼓齐鸣。小燕子头戴赤金点翠燕尾冠，嫁衣内衬却是当年大杂院的粗布袄。喜轿行至大明湖畔，她突然掀帘跃出，将拨浪鼓抛入湖心："爹，娘，慈儿出嫁了！"

太和殿前红毡铺地。永琪执起小燕子的手，触到她掌心厚茧时眼眶骤红："从今往后，我替你挽发梳妆。" 紫薇的并蒂莲盖头被尔康掀起时，晴儿与萧剑的合卺酒正映着漫天彩霞。乾隆望着两双璧人，对身旁太后轻叹："宫墙锁不住民间魂，这才是大清的福气。"

夜幕降临时，新娘们偷换常服溜到御厨房。小燕子踩着板凳炒西湖醋鱼，油星溅上衣袖也不顾。乾隆循香而来，见她举着锅铲指挥紫薇撒糖，恍惚又是当年济南街头那个偷他钱袋的小乞丐。

"皇阿玛尝尝！"小燕子塞来筷子。乾隆咬下半块鱼肉，烫得直呵气。众人笑闹间，他望着檐角新月轻声道："明日下江南，朕该去钱塘江...看看故人。"

桂花酿的甜香里，萧剑的竹笛与晴儿的琴声相和。小燕子将永琪的玉佩系在萧剑剑穗上："哥，这里永远是你家。" 紫薇则把夏雨荷的诗稿放入嫁妆箱底层——那里压着杜宅槐树下挖出的铁盒，盒中八十万两银票已换成赈灾粮单。

更鼓三响，新人们执手走向红烛高燃的宫殿。宫墙外，陈九对着刑部昭雪文书叩了三个头，转身消失在京城人海中。月光照着告示新贴的皇榜，朱砂字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奉天承运

自即日起

废连坐之刑

设登闻鼓院

凡冤情者皆可击鼓上达天听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