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对不起……”
我连忙摇摇头,心里暗自咬牙,都是这个死系统。
我的心里只有一阵抽痛。
回望屋里静静坐着休息的克劳德,他的神情十分平静,和我们刚刚出门时一样维持着相同的姿势。
我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门外的对话,于是转头看向约瑟夫。
约瑟夫银白的卷发在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不比平常的精心打理,长而乌黑的眼睫带着极轻的、微不可查的颤抖,若不是细致入微观察,仍只觉得他是那个优雅而一丝不苟的法国贵族。
他和我是一样的。
我们的心情是相同的愤怒和悲伤,尽管这个消息并没有验证真实性。
但我觉得约瑟夫应该比我更加悲哀和愤怒。
在原本推演故事的剧情中,克劳德的死亡正是导致约瑟夫后期疯狂而酿成悲剧的直接原因。
我要振作起来。
我是要帮助他的人,绝不能在他之间就垮下去。
我要振作起来。
我要振作起来。
我要振作起来。
-
我把眼镜青年送走之后,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为了让自己内心的目标得以实践,我率先开口打破这股沉默,安慰约瑟夫:“少爷,刚才他也说了疾病是不一定的事,他只是说有可能是痨病,但是你看少爷除了有些发烧咳嗽也没什么特别的症状,而且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约瑟夫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但在我看来,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想深入探讨,连带着面部肌肉都十分勉强地牵动着。
“谢谢你,小锦。我更认为他刚才的话只是猜测而不是事实。我也不愿意相信克劳德有任何疾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声音比之前更轻了些,轻得像是叹息:“毕竟,他几天前还十分健康,也没有任何症状和意外。我们只是刚刚到达这里,他也并没有接触其他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位医师先生会这样说。”
他一贯温柔的蓝色眼眸中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脆弱的神色,像是雪地里摇摇欲坠开放的腊梅。
我没想到约瑟夫在刚才短暂的时间里想了这么多,一时间说不出话。
半掩着的门里,克劳德听到外面细碎的私语声以及不同往日的语调,咳嗽了两声,有些担忧,很轻地唤了一声:“兄长,小锦,发生什么了,你们可还好?”
我身体一僵,约瑟夫也像是刚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
他理了理自己肩头垂落的白色碎发,重新带上那副似乎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般没有一丝脾气的笑容回到房间。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害怕。
这比他刚才流露出悲伤的样子还让我害怕。
“49,找的刚才那人是不是太年轻了所以没法治疗,要不然我再跑远一点,毕竟还没确认具体是什么病,还是有办法……”
“抱歉,宿主。我不是故意要打断您的。您要知道现在的医疗水平远不如您的时代先进,几乎绝大部分的疾病都有治疗的方法。现在的时间线上,得了重病几乎都是可以确诊绝症无法治愈的地步。”
49冰冷的机械音像是一盆冷水扣到我的头上。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现代多学点医学知识。
-
(如果有专业知识问题请当成架空啦~知识储备确实还有待提升,后期会不断修改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