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走出公寓楼时，晚风裹着凉意吹在脸上，驱散了几分心头的滞涩。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条街，抬眼时，霓虹闪烁的“GH”酒吧招牌撞进眼底，脚步竟鬼使神差地顿住，继而迈了进去。
震耳的音乐扑面而来，混杂着酒精与香水的味道。他穿过舞池里摇晃的人群，目光扫过吧台，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高脚凳上的贺峻霖。
男人指尖夹着杯威士忌，侧脸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几分慵懒，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朝他勾了勾唇角。
丁程鑫走过去，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声音盖过喧嚣：
丁程鑫“不想喝酒，就想聊聊。”
贺峻霖挑眉，将酒杯放在吧台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壁，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贺峻霖“聊什么？”
丁程鑫没接话，只是垂着眼，看着吧台台面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影子。
贺峻霖见状轻笑一声，起身拽住他的手腕：
贺峻霖“这儿太吵，换个地方。”
丁程鑫被半拉半拽地拖进包间，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壁灯暖黄的光晕，晕开一室安静。
贺峻霖松开手，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抬眼看向站在原地的丁程鑫：
贺峻霖“做个调查吧宝贝。”
贺峻霖“把你从记事起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讲给我听。”
丁程鑫愣了愣，随即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布料。
丁程鑫“记事起啊……”
丁程鑫“小时候爸妈还没离婚，住在老房子里，门口有棵大槐树，夏天会和邻居家的小孩爬树去。”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前十四年的人生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上学，放学，和爸妈偶尔的争吵，继母进门，弟弟宋亚轩。
贺峻霖靠在沙发上，指尖转着打火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显然没什么兴趣，半听不听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直到丁程鑫的声音里出现“初三”两个字，贺峻霖转打火机的手猛地一顿，抬眼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显然来了兴致。
丁程鑫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继续说着：
丁程鑫“初三那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刷题，准备中考。和同学的关系也一般，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除了敖子逸。”
丁程鑫“好像……那段时间的记忆有点模糊，记不清具体的人和事了。”
贺峻霖“没认识什么特别的人？比如……叫姚景元的？”
丁程鑫“姚景元？马嘉祺给我讲他和程以鑫的故事的时候提到过。”
贺峻霖“他速度倒是快。”
贺峻霖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伪装的痕迹，只有纯粹的疑惑。随即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丁程鑫不仅忘了马嘉祺，忘了他，甚至连姚景元也忘了个干净。
最刻骨的记忆，被他彻底从生命里剥离了。
丁程鑫没在意他的笑，只是继续往下说。高一那年，他依旧叫丁程鑫，但把高中三年的所有事都忘了。
单单是高中，单单是他们。
贺峻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打火机的金属外壳被他捏出一道浅浅的印痕。
丁程鑫“高三毕业，考上了大学。”
丁程鑫的声音拉回贺峻霖的思绪。
丁程鑫“大学里认识了严浩翔，他是比我高两届的学长。人很好，经常帮我补习专业课，还会带我去图书馆占座。”
他说到这里，嘴角弯了弯，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羞涩：
丁程鑫“那时候还挺依赖他的，后来他毕业工作了，我们不常联系了。”
丁程鑫“还有张真源。”
丁程鑫“他是我们的大学老师，很温柔，讲课也很好听。那时候……挺喜欢他的，鼓起勇气告白过，但是被拒绝了。”
丁程鑫“后来想通了，也就放下了。”
贺峻霖“你……确定你追的是张真源？”
丁程鑫“这还能有差。”
当然……
丁程鑫“大学毕业之后，投简历面试，进了之前的公司。”
丁程鑫“然后……就是被马嘉祺签了协议。”
他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贺峻霖，眼底带着一丝迷茫：
丁程鑫“贺峻霖，你说……如果那三年，我没有认识你和马嘉祺，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贺峻霖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他起身走到丁程鑫面前，俯身，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目光深邃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
贺峻霖“可是宝贝。”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贺峻霖“没有如果。”
他的指尖划过丁程鑫的唇瓣，带着微凉的触感：
贺峻霖“你注定要遇见我们，注定要……回到我身边。”
说着，他俯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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