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的烧终于退了些,但整个人仍昏昏沉沉的,半睁着眼睛坐在床上,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宋亚轩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宋亚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晚星茫然地眨眨眼:
林晚星我……怎么了?
马嘉祺发烧了。
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药碗走进来,眉头紧锁:
马嘉祺三十九度二。
药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林晚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马嘉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山上昏睡有多危险?
马嘉祺语气严肃:
马嘉祺万一遇到野兽,或者摔下山崖怎么办?
林晚星小声辩解:
林晚星我……我跟奶奶说了……
马嘉祺说了就能一个人去?
马嘉祺冷声打断,药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
马嘉祺你连路都认不全,动不动就睡着,万一出事——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林晚星眼眶瞬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林晚星对不起……
宋亚轩好了好了。
宋亚轩立刻缓和语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亚轩下次要上山,叫上我或者阿祺,嗯?
林晚星点点头,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马嘉祺看着她这副模样,胸口那股无名火突然熄了一半。他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开口:
马嘉祺把药喝了。
林晚星乖乖捧起药碗,刚喝了一口就皱起整张脸:
林晚星好苦……
宋亚轩忍不住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
宋亚轩给,压一压。
林晚星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
马嘉祺喝完药再吃。
马嘉祺冷冷道。
林晚星委屈巴巴地一口气灌完药,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宋亚轩赶紧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唇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宋亚轩你刚才……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
宋亚轩好像在梦里喊了什么人的名字?
林晚茫然地抬头:
林晚星啊?
马嘉祺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宋亚轩没听清。
宋亚轩笑了笑:
宋亚轩好像有什么'文'啊'程'的……
林晚星歪着头,发丝从肩头滑落:
林晚星我不记得了。
马嘉祺突然转身整理药箱,背肌绷得笔直:
马嘉祺听错了吧。
宋亚轩也对。
宋亚轩挠挠鼻尖:
宋亚轩烧糊涂的人说话哪能作数。
可心脏却莫名沉了一下,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说者无心,听者有情。
夜风穿过窗缝,马嘉祺无意识摩挲着袖扣。
——为什么这两个音节让他不安?
——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
月光透过窗棂,马嘉祺蹲在廊下整理林晚星的采药篓。
夜交藤、丹参、三七……全是治疗心脉淤堵的珍贵药材,每一样都仔细捆扎好,根部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篓底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山路,标注着「悬崖危险!」「此处有蜂窝→绕行」的字样,最后用个小小的爱心圈出采药点。
指尖摩挲过那些稚嫩的笔迹,马嘉祺喉结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