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黎晚缓缓抬头,手铐在铁桌上刮出刺...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探视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1427号,你的探视时间还剩五分钟。"
机械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黎晚缓缓抬头,手铐在铁桌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三年牢狱生活已经磨去了她所有的棱角,曾经精心保养的指甲如今参差不齐,右手小指还保持着不自然的弯曲——那是入狱第一周被"室友"用门板生生夹断的。
玻璃对面,黎萱正用湿巾仔细擦拭方才触碰过话筒的手指。她今天穿了件香奈儿早春套装,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与探视室里斑驳的墙面形成鲜明对比。
"姐姐气色比上次好呢。"黎萱歪着头,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看来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黎晚的视线落在妹妹无名指的钻戒上。八克拉的蓝钻,切割成水滴形——她太熟悉了,这是顾氏传家宝,前世顾寒霆曾说过只给未来的妻子。
"寒霆哥亲自帮我戴上的。"黎萱注意到她的目光,故意转动戒指,"他说...被脏东西碰过的首饰都要重新净化。"
铁桌下的膝盖猛地撞上金属抽屉,黎晚却感觉不到疼。她记得这枚戒指。前世顾寒霆将它锁在保险箱里,说等她出狱就求婚。原来所谓的等待,不过是等着看她万劫不复。
"对了,爸爸把你的毕业照从家族相册里撕了。"黎萱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现在书房挂的是这张。"
照片里,黎萱穿着黎晚的学士服站在黎父身侧,连领口的皱褶都一模一样。那是黎晚被警察带走当天,黎父亲手从她身上扒下来的。
"技术不错。"黎晚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P掉了妈妈病床的监护仪?"
黎萱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凑近玻璃:"差点忘了正事。"她涂着珊瑚色唇膏的嘴几乎贴上话筒,"寒霆哥让我转告,你母亲那支镇定剂...是他让护士多推了半管。"
血液在耳膜里轰然作响。黎晚突然暴起,手铐链条绷得笔直,狱警立刻按住她的肩膀。黎萱吓得后退,却很快恢复优雅姿态,从包里取出一个透明小瓶。
"知道你喜欢喝牛奶,特意准备的。"她晃了晃瓶中白色粉末,"寒霆哥说,你这种背主求荣的东西,只配像野狗一样死在下水道里。"
当晚十点十七分,黎晚在监舍水泥地上蜷缩成团。剧痛从五脏六腑炸开,喉咙涌上的血沫堵住了所有呼救。朦胧中,她看见十八岁生日那天的自己,正对着三层蛋糕许愿——
"砰!"
意识消散的刹那,水晶吊灯炸裂的声音与记忆完美重合。
"晚晚,该切蛋糕了!"
黎晚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斑中,她看见自己举着银质餐刀的右手——皮肤光洁,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指尖还涂着香槟色甲油。三层蛋糕上的"18"数字蜡烛正在融化,蜡泪像血一样滴落在奶油玫瑰上。
"怎么了宝贝?"母亲温暖的手搭上她后背,"是不是太累了?"
黎晚颤抖着触碰母亲的脸。有温度,有脉搏,不是停尸房里青白的尸体。她转向满厅宾客,目光精准锁住角落里的顾寒霆——黑西装,银灰领带,右手无名指戴着那枚蛇形尾戒,正用猎豹审视羚羊的眼神望着她。
"我..."黎晚低头看着蛋糕刀,金属表面映出她扭曲的笑脸,"我想重新许个愿。"
她突然转身面对全场,餐刀在灯光下划出雪亮弧线。
"感谢各位见证我的成人礼。"声音清亮得不像自己,"在此宣布,黎氏与顾氏的所有合作项目即刻终止!"
死寂中,顾寒霆的尾戒磕在水晶杯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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