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滑,宋亚轩好几次差点摔倒。两侧斑驳的砖墙高耸入云,挡去了大半光线,只有霓虹灯管的彩光透过雨雾渗进来,在墙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垃圾桶酸腐的气息,混着刘耀文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形成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
"为什么帮我?"宋亚轩喘着粗气问,后背的伤口像火烧一样疼。
刘耀文没回头,只是拽着他转过一个急促的弯:"我说过,互相利用。"
"放屁!"宋亚轩甩开他的手,扶着墙大口喘气,雨水顺着额发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苏家的儿子,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救人。"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盖过。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们分两路包抄了。"
宋亚轩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分成了两股,正沿着纵横交错的巷道包抄过来。他们被困在了这片像迷宫一样的老城区里。
"跟我来。"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转向右边的窄巷。这条路比刚才的更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滴落。宋亚轩被刘耀文拉着往前跑,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转过第三个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个小小的天井,四周是高耸的居民楼,晾衣绳上挂满了滴水的衣物,像旗帜一样在雨中飘荡。然而出口处已经站了四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显然是宋家的正规保镖,比刚才那几个打手专业得多。
"操!"刘耀文低声咒骂,迅速把宋亚轩拽到身后。
宋亚轩转身想退,却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他惊恐地回头,看见巷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黑衣蒙面人,退路彻底被切断。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半块琴轸,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前后夹击。这下真的完了。
"刘耀文,把东西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前方领头的保镖开口,声音毫无感情。
刘耀文缓缓抽出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他将宋亚轩往身后推了推,低声道:"找机会就跑。"
"往哪跑?"宋亚轩苦笑,环顾四周,除了高耸的墙壁就是头顶狭小的天空,"这里是死胡同。"
"不试试怎么知道。"刘耀文突然举起手中的灭火器,狠狠砸向旁边的铁门。
"砰"的一声巨响,灭火器炸开,白色的粉末瞬间弥漫开来。刺鼻的味道呛得宋亚轩剧烈咳嗽,视线被白色烟雾完全遮蔽。混乱中,他感到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冲向左侧的缺口。
"跟着我!别松手!"刘耀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宋亚轩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在浓雾中跌跌撞撞地奔跑。粉末吸进肺里,疼得他几乎窒息。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撞上一堵冰冷的墙,他才敢大口喘气。
"苏振宏可能没死。"刘耀文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十八年前的车祸是假象。"
宋亚轩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不止:"你说什么?"
"我父亲是苏振宏的司机。"刘耀文靠在墙上喘息,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当年他亲眼看到苏振宏从后门下车,上了另一辆车。那场车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他为什么要假死?"宋亚轩追问,后背的伤口疼得越来越厉害,视线开始模糊。
"因为有人要杀他。"刘耀文的声音很沉,"宋家,或者说,你那个'养母'林婉容。"
宋亚轩愣住了。林婉容?那个从小对他冷若冰霜,却又在他十八岁生日宴上亲自揭穿他身份的女人?为什么?
"古琴里有线索。"刘耀文继续说道,"苏振宏离开前把所有东西都藏在了那把琴里。琴身是钥匙,琴轸是密码,分开就是废物,合在一起才能打开他留下的东西。"